p; 只是没有人敢于在李家两兄妹面前表现出来。
自从李老爷出事之后,李婉云就趁机教着李夫人清洗了内院。如今,李家除了几个不能动的钉子,一片朗朗乾坤。
“对不起。”许珍说,“如果不是我,不会……”她垂着头,脸颊微红。
李夫人笑着将她搂在怀中:“傻姑娘,那人自己不修口德,与你何干。说起来,还是我们连累了你。”
许珍眼圈泛红,摇头:“不是,左相和祖父关系不好,所以……”
所以,不管许珍做什么,总是得不到一句好话的。
李婉云默默地想,这样七情上面的左相一家,倒得也特别快。
插了茱萸,又喝了菊花酒,一行人就下山了。
然后,在路上,又遇到程家人,浩浩荡荡地堵满了路。
沈勋看着被挡得死死的路,唇边的笑意越发冷了几分。
李牧言伸手按住他的肩:“不必放在心上,飞扬跋扈的人,总是活不长久的。”
特别是当他们身居高位的时候。
重阳之后,日子仿佛过得飞快起来。
李婉云龟缩在屋子里,觉得只是一眨眼,天上就开始落雪了。
然后,就要开始准备过年。
李老爷被人抱了出来,勉强完成了一次祭祖。
这个时侯,他的目光就格外悲哀。但是,落到李牧言身上,就有了稍微的暖意。
至少,自己还是有一个儿子有出息,不算丢李家的脸。
最后,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家里的位置,已经渐渐地被李牧言取代了。
已经是新的一代了。
李牧言对此毫无自觉。
他不过是不想再一次憋屈地死去。不做董昱,也不再做曾经的李牧言。
他想要新的日子。
李婉云默默地帮他撑起伞挡住落下的雪花,然后被他接过,两个人一起并肩走进书房。
“妹妹,如果我真的考上了……”李牧言难得的迟疑,“妹妹的日子,大概就要艰难些了。”
李婉云平静地笑:“总不会难过上辈子去。”她的声音变得温柔:“哥哥,我们都是为了一个目标在努力。”
李牧言的笑容真挚了几分,“不错。”
都是为了好好地活下去。
给李家送礼的人不少,但是也不多。
李夫人忙得很充实。
有时候李婉云看着她,心中也有些悲哀。
李夫人从来就没有幸福过。
上辈子她早早地去了,这辈子,也注定了没有办法享受到正常的居家生活。
她轻轻拥抱着李夫人。
李夫人有些诧异。“怎么了?”她问,一如既往的温柔与关切。
“没什么,”李婉云说,“只是忽然间想抱抱娘。”
李夫人就温柔地笑了:“真是个孩子。过了年就十一岁了,还要人抱。”
李婉云微笑着,心中一阵空茫。
自己的重生,到底是为什么呢?
沈勋最先发现了她的不对,然后才是李牧言。
许珍则是在两个人说出来之后,才关切地看过来。
“哥哥,”李婉云摇头,“我没有事。”李牧言一声轻叹,摸了摸她的头。
沈勋笑嘻嘻插科打诨:“婉云妹妹要开心点,日子才好过的。”他的眼中盛满了关切,“别怕,我们都在。”
许珍也关切地拉着她的手:“婉云姐姐……”
李婉云觉得,有些时候,活着还是比死了好。
元宵看花灯之后,李婉云听到沈勋的传言,说他在花灯节上掀了好些姑娘的面具,被人追着打。
李婉云笑过之后,慢慢地想起一件事情来。
花灯节,面具,成国公世子。
未来的某个十分完美的爱情故事。
于是,沈勋下次再来的时候,她怪异地看着他。
李牧言在沈勋不安怀疑自己的时候,一把将他拖了出去。沈勋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我说,李牧言!”一边拼命咳嗽,沈勋一边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没什么,”李牧言说,“我只是不想看见你在房间里。”他的笑容很温柔,声音同样温柔,落在沈勋耳中,却与恶魔的呢喃差不了多少。
“毕竟,妹妹也大了。”他说,“男女之防,也该有一点了。”
沈勋脸上的笑就慢慢地消失了。
“李牧言,凭什么,不能是我?”
李婉云最近有点忙。
忙着帮李夫人打理家务,也忙着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弄鬼,给长公主添堵。
于是,莲心发现,自己大丫鬟的地位,再次岌岌可危。
她已经学会了自我排解,轻轻松了一口气。反正,自从自己的身份暴露的那天起,自己就没可能真正地成为姑娘的心腹了。
这都是自己做出的决定,怨不得谁。
她没有发现,自己的想法,已经渐渐地开始与李婉云有些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