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嫂扭了扭低了一路的脖子没说话,以往坐后面还能靠着林大哥挡点风,现在风吹的脸都是疼的,她就更不乐意搭理林母了。
本来大雪天路就不好走,偏林母还非要跟着一起去城里,两个挺有分量的大活人,林建国怎么可能好带。
林大嫂撇撇嘴,早上都是骑自行车,咋林建党的自行车不坐,非要林建国带,还不是心疼她二儿子。
好不容易最近安分一阵子,偏又来折腾人。
刚过了年,大冬天的地里没啥活,林大嫂就拖着林大哥过来给娘家店里帮忙,顺便挣点钱补贴家用。
大雪封山,村里农闲,城里可早就陆续上班了。
每天来回走路不现实,家里的车子林建党夫妻要用,买辆新的太贵,林父就舍着脸找林大伯借了他家的自行车。
只是餐馆不像林建党正经工作,大早上去,半夜才回,虽然辛苦,可两口子都是能吃苦的人,倒是没说啥,反正按照年前林父说的,以后她们自个也能光明正大往自个屋拿钱了,林大嫂高兴,也就不在乎林母偶尔的一些阴阳怪气,只要钱能拿自己手里,能忍就忍了。
一路喘着气,到了城里,林建国里面的衣服都感觉湿透了。
林母下了车,拍了拍一路颠簸的有些生疼的屁股,来回跺着冻得没有知觉的双脚,“你们有事就先走吧,我先去百货商店看看,回头自己回去。”
林母前两天说要买点毛线,嫌弃供销社的不好,一大早就非要跟着来城里的百货商店看看。
最近林母不作妖,又病了一场,只是来趟城里,一家人谁也不好说啥。
林大哥搓搓冻得冰凉的手指,哈一口气,“那娘路上小心点,我和翠芬先去店里帮忙。”
林母摆着手点点头,紧了下围巾不住的咳嗽,“咳咳咳,咳咳咳……”
说话灌了点风,病还没好全的林母扯着嗓子咳嗽不止。
又来了又来了,林大嫂看着装模作样的林母一肚子怒火不能说。
那天林大伯发了一通火之后,当天夜里,林父和林母不知怎么又闹了一宿,连吵带吼,他们几个人隔着门进不去,听着好像还上了手,估计受了凉,第二天起来,林父脸色不好,林母则发烧了,高烧,咳嗽,反反复复,一直折腾了好多天,人眼看着都清减不少。
一贯强势的人,突然整日整夜的咳,又委屈巴巴的路上几句,瞧着倒是有几分可怜,看着有些心软的林大哥,林大嫂没好气的瞪了人一眼,套路不在老,偏偏林家几口人还真吃这套。
“走吧,这都九点了,爹娘还等着呢!”林大嫂猛的扯了一把人。
“哎!”林大哥低着头有些踟蹰,之前和岳母说好了要分家的,虽说现在自个屋也能存钱了,但到底不一样,哎,现在每次见到岳父岳母就有些不好意思。
林大嫂腻他一眼,也不说话,有愧疚才好呢,不然他亲爹亲娘稍微软和一点,装装可怜,说两句贴心话,就又开始抹不开脸面了,该!
新年刚过,街上还有些冷清,县城的街上也不过稀稀落落的几个人。
林母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看,然后做贼一样的偷偷摸摸进了百货商店。
左走右瞧,总算在靠烟酒的柜台前看到了想要见的人。
林母心一松,立马脚步轻快的朝人直直走去。
不过,男人凌厉的眼神一瞥,林母立刻不敢动了。
脚步磨蹭,转身去旁边的柜台装模作样的看了下毛线,嫌贵,最后挪到门口称了两斤糖果才走了。
出了门,林母不远不近的缀在男人身后,左转右转,最后不知怎么到了一个巷角。
“你怎么才来?”林母紧张的搓搓手,半天看不到人,她还以为人跑了呢。
经过过年那一闹,她本来不想来的,只是男人说不来,钱就拿不到,林母才不得不来这一趟。
左看看右看看,林母做贼一样生怕被别人看见,压低语气,“你放心,这事我谁都没说,就是她爹都不知道这事,那天我可是守着时间打的电话,保准没差时间,那后来小芳挂了一直没打进去……”
林母紧张的一直絮絮叨叨,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
男人撇她一眼,对着巷口的赵青云使了个眼色,看人老实走了,男人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掏出掏了五百块钱递给林母。
厚厚一摞,全是十块十块的大团结,林母抱怨也不说了,欢喜的舔着手指,一张一张细细清点。
看着人贪婪的模样,男人皱了下眉,转瞬又平了下去,也对,也只有贪婪,才能明知道有谋划,还巴巴的凑上来。
等了半天,等林母清点完,男人才伸手掏出一摞钱道,“一万块,要么?”
林母抬头,双眼大睁的看着男人手中那厚厚的一打现金,眼睛都要直了,一万!整整一万块钱!!!
不要说她眼皮子浅,现在就是谁家有个一万块钱,不是村里横着走的,更别说那厚厚一摞钱来得冲击。
“我,我……”林母心跳如雷,哆哆嗦嗦半天说不成一句完整话。
男人围巾下的嘴角勾了下,知道林母这是心动了。
哪怕明知道没有天降馅饼的好事,哪怕明知道男人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不怀好意,林母还是忍不住想听下去。
一万块啊!那可是一万块啊!
明明来之前,林母都想好了,不管男人说什么,拿了钱就走的,可现在就像脚被钉住了一样,挪都挪不走,视线死死的盯着对方手里的一摞钱。
看林母眼不错的紧盯着他,男人故意上下晃了晃手里的钱,林母的眼珠子就像长在上面了一样,随着男人的动作上下移动。
只听男人如同耳边低语的恶魔,对着林母诱惑道,“下个月,叫林芳回来一趟。”
林芳,又是林芳。
闻言,林母一个激灵,艰难的从那摞钱上移开视线,咽了下唾沫,“这,这,你不知道,这次因为打电话,俺家里就闹得可厉害了,一个年都不安生,这又叫人回来?”
上次林大伯林父她们的发怒,林母还是心有余悸,她迟疑了。
但看着这么多钱到底不甘心,林母眼珠子一转道,“这不年不节的突然叫人回来干啥?有啥话,我可以继续打电话……”
男人抬眼看了她一眼,目光锋利如刀刮一般,林母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心都提了起来。
“不该问的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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