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扫过那些吓到愣神的孩子,林芳心底抱歉,可别给吓出童年阴影了。
“老三啊,你们这大过年的闹什么闹,你看看那满脖子血,你们这是想干嘛,想杀人啊?”林大伯气急败坏,拍拍桌子吼道。
“大伯,不,不是,那是小芳自己划的。”林慧真让林芳的疯狂吓傻了,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林大伯的话,惊醒了一桌子发愣的人。
“自己划的,你倒是划一个给我看看。”林大伯吼了林慧一嗓子,转头瞪着林母“当我眼瞎是吗?那碗片不是在你娘手里吗?”
“大哥,真不是……”看林大伯瞪着眼,恨不得吃人的表情,林父诺诺解释了一句。
“林老三,那是你亲闺女啊。”林大伯拍着桌子一字一顿道,这都是是什么事。
“说吧,你们这是又要闹什么?连人命都差点闹上。”林大伯叹声气,往长凳上一坐。
“那孩子不知道中了啥邪,非要闹着明年和建军一起上初三。”林父耷拉着脑袋缓缓说道。
“不听人劝,还和她娘犟嘴,哭喊着说人偏心。”林父越说越来气,这孩子咋那么不省心,顿时又恼起来,怒气冲冲道
“这初中是想考就考的么,建党、小慧都好生劝了,不听劝,非要闹,跟着了魔一样。”
“就因为孩子要上半年学,不同意就见血啊。”林大伯简直气笑了
“你们不同意,不会好好劝么。至于上手见血么,要是我不来,捅深点,是不是把人都杀了才成。”
“有啥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见血才行。”
林大伯气的直拍桌子,顿了顿“老三啊,你还指望建党、小慧考大学呢,这动手差点杀了孩子的事闹出去,别说大学,你就看看建军征兵这事还有没有谱了!”
“大哥!”林父猛一惊醒,林大伯这话虽有夸大嫌疑,但林父真差点忘了,这事闹的,要是真误了几个孩子的事,林父掐死林芳的心都有了。
“大哥,去,她想去我让她去。”林父沉下脸,咬牙说了一句。
“我倒看看她能考出个什么花出来。”
这孩子果然是讨债的,回头要是考不出来,要是还耽误了林家其余人的前程,呵。林父一脸要吃人的表情,死死瞪着东厢房门。
“你好好想想吧。”林大伯看林父气急败坏,半晌,接了句“都是你自己闺女,你也多想想吧。”
“哎,我也说不了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林大伯长叹一声,踱步走出去了。
“都干嘛呢,大冷天的不回家,挤在这干嘛,喝西北风啊。”林大伯冲凑热闹的人群,扯着嗓子吼了一句。
“走走走,马上走。”人群有妇人笑呵呵接话。
“哎呦,这林家下手可真狠啊。”
“啧啧啧,你是没看到,那满脖子血的……”
“嗨,你说,小芳这孩子不会不是亲生的吧?”
“瞎说什么呢,林老三那口子怀小芳我可记得清楚着呢……”
“你说这都是亲生的,咋能……”
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大冬天猫在家没事干,可算是给大众找点娱乐八卦了。
林家,林父听到林大伯赶人的声音,恨不得冲进东厢撕了林芳,林家这一闹算是丢人丢到底了。
好好的,这孩子闹什么闹,张口去上初中,能考个啥。林父恼怒上头,气的眼眶通红。
东厢,林芳木木愣愣的随着林大嫂折腾,林大嫂问疼不疼,痛不痛,只傻愣着,不吭也不响。
安安静静像个木头人一样,随林大嫂摆弄。
林大嫂轻手轻脚擦了半天,找了细细的黄土敷上止了血,看人半点反应也没,只傻傻坐着默默流泪。
“哎”林大嫂满脸复杂的回了堂屋。
“姐~,姐~”林小弟眼泪汪汪,抽抽噎噎的叫人,看人不吭声,抱着林芳大哭
“姐~,你别吓我啊。”
“姐~”
“别哭了,姐没事儿。”林芳看人越哭越委屈,哭的直打嗝,低声道了句“别哭了啊,姐想睡会儿,听话,别哭了。”
软声软语哄了半天,等把人哄走,林芳松口气,慢慢拆了脖子上的布,重新洗净,小心上了一层灵液。
今天这事,不像小学考试,钱不多,林家还想哄着林芳心甘情愿下地,愿意随林芳折腾。
初中光学费就要十二块,白天还不能下地挣工分,万一到时候没考好,还想赖着再学一年怎么办,所以林家肯定不会答应。
而且,林建党、林慧说的对,村子里或者整个公社大队没有谁是可以在家看看书,就能把初中毕业证考过的。说出去,林芳也不占理。
所以,林芳想上学,就必须让林父知道,老实孩子平常还好,一旦拧巴上了,闹大了,是会影响明年几个孩子前途的,政审到时候可不能出大错的。
而这话,林芳自己不能说,说了那就是威胁,那真真就是不孝顺了,小小年纪就会威胁父母的人如何在村子里做人。
只能等着林大伯来提点林父收敛着。毕竟无论林家侄女见血,还是大田村孩子见血,林大伯这个林父的亲哥,大田村的生产大队长都逃不过舆论的压力。
而对外,这么一闹,林芳受伤严重,短时间会处于弱者地位。至于往后林母、林大嫂解释孩子胡闹,自己划的,瞎折腾要花冤枉钱上学,这都可以在明年拿到证书给扳回一些名声。
人啊都这样,等人成功了,就不会在意之前的任性了,顶多是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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