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也懂琴?”丹唇列素齿,翠彩发蛾眉,在说话的时候连殿下都不叫,这意味明显。
看看娇花的脸蛋,扑粉太多,外加吐上一口,实在没有雅兴再喝。
见张芸珍俏丽的脸蛋上愁容刚退,却怒容又现,柳廷玉微微一笑:“略懂一二。”
“那公子可知,我这琴曲叫做什么?”
“不知!”
看他说的理直气壮,不免让张芸珍更加气愤。本就因为家道中落,如今还要牺牲自己保全家人,正是忧伤的时候,却还要受人如此嘲讽,怎能不气?
香唇紧咬,气的颤抖,杏眼眸子雪中带雾,清冷又犀利。
“连曲都不知道,怎知道我这琴弹的不好?”
“不好听就是不好听,还需要理由吗?”柳廷玉笑笑,看看躺在地上的娇花四仰八叉,又要吐,皱眉,也不坐了,站起身走向琴台。说道:“就算是出来卖,也是卖笑不卖哭。你这琴弹的跟鬼苦一样,谁喜欢听?”
“你!哼,不和你这种无趣的人说!”
过来走进张芸珍,女子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味,斯兰优雅,雍容蕴藉。用鼻孔大力的吸上一口,像是品尝她的味道,很是满意。
这更让女子厌恶了,秀眉紧蹙,风鬟雾鬓,理着耳边秀发,却在寻找自己的剪刀!
“哼,别费功夫了,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可以为所欲为!别忘了,你的卖身契都在我这!五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若是你敢乱来,你家里背着的债只多不少,未来你爹娘连做人的权利都没有!你想如此吗?”
这一句话直击心田,瞬间让女子放弃了轻生的念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却更觉的他像个魔鬼!
伸手摸上女子的下巴,轻轻点起,看看张芸珍此刻悲愤交加的模样,柳廷玉微笑道:“这就对了!说你琴的弹的烂,就是烂,若是不好好弹,那就别弹了,陪本王出去走走!”
这就好比牛肉面馆里拉面的师父,要了二细,给你拉了二细,你却非要说他拉的二细不够细!这不是故意鄙视人吗?
张芸珍是个有才的女子,更不愿意就这样被人看扁了。当下也不说话,头一扭,硬是把俊俏的美下巴从柳廷玉的手中移开,双手一压古琴,随后指动连续弹奏,一扫之前的阴郁和忧愁,弹出一道“平沙落雁”。
这一次弹出水平,动中有静,静中有动。曲调古朴,典雅,由开始带着情绪的急切跌宕,到之后的回归,变得恬静,分明,节奏也有了变化,曲调强弱分明,弹的越来越好!
柳廷玉点点头,微微闭上眼睛坐在琴台之下,听着。
一曲洗尽铅华,风静沙平,云程万里,天际飞鸣。
落曲时看着柳廷玉的样子,张芸珍也有了高傲的气色,斜眼看人。
“这曲如何?”
“还可以”
她确实弹的不错,只是坐在她旁边时,闻到的香味比这曲子更让人心旷神怡。
“公子可知,这曲子叫什么?”
“若没有记错的话,好像叫平沙落雁吧!”
“公子知道啊?果然还是喜欢听这种曲子!”张芸珍嘴上笑着,但是话里却有讥讽,看着柳廷玉,依旧有那份倔强在。
倒是没想到她居然还如此傲气!擦擦鼻子,柳廷玉笑道:“这种入门曲子很一般啊?是个人都会弹,有什么骄傲的?我怎么觉得,这五万两,太贵了,一个普通丫鬟才几个钱,你不值!”
“你!”面对赤裸裸的羞辱,张芸珍怒从心起,刚想与他对骂,可是还是忍住了,知道点分寸。便转念一想,冷笑道:“按公子这么说,这平沙落雁弹得比小女子好了?”
“哦,平沙落雁没什么意思,本公子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弹过了,大概都忘了怎么弹了!”
“切!”张芸珍不屑的一笑:“多久没弹?”
“嗯,很久。”
“十年,二十年?”
“应该比这更久!”
“哈!”张芸珍甚至毫不吝啬自己鄙视的心情,再久,你都是个穿开裆裤的娃娃,还能弹过?
被她这鄙视的眼神刺激的尴尬,柳廷玉看看地上被娇花吐的脏乱,实在不想呆下去,便说道:“陪本王出去走走!”
这种时候?确定不是转移话题?
张芸珍冷笑道:“芸珍虽是落难之人,但也不说大话,卖的自己,救的是爹娘,没什么自卑的,这琴弹的不好,也卖不出五万两的价钱来!只是可惜了,卖给一个连音都不懂的土才,这琴,以后也用不着了,砸了算了!”
说着姑娘竟然抱起琴就要往地上摔!
却是柳廷玉一出手,手一伸,那琴就被他隔空抓到自己手里,抚摸琴弦看看。
“哼!给我,我人卖你了,琴可没有卖你!”
说着就要抢琴,却被柳廷玉一袖子挡了回去!
站起身来,把琴放回琴台,认真坐下,调试琴弦。此刻才说道:“音都是歪的,能弹出好曲子吗?就这,还说自己琴艺无双,不嫌丢人?”
“……”
这一句话就让刚才还理直气壮的张芸珍脸蛋通红,看着柳廷玉在那里调琴,她也没脸上去抢了。
不是她不知道音歪了,可是她就是个富贵大小姐,音歪了,自然是让琴师调了,可是今天伺候人是第一次,难免紧张,更何况,她觉得柳廷玉就是个门外汉,糊弄一下算了。一想到她们说的,这男人啊,哪管你弹的好不好,就是要你的身子!吹了灯,你就算喊破喉咙,他都不会停下来!
一想到这种事情,她哪还能集中精神弹琴?
可是这会柳廷玉一句话就说明他是内行,否则,音歪了这种事,平常的人是听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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