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替你办了,上官家不破的规矩都破了,还不够吗?”
“可是你们茶楼的事做的让我家主人很不满意!”
店家摆摆手示意小童下去,
叹了口气,将脸上面具摘了下来。
这是一位年俞五十的古稀老人,精神略微有些萎靡,眼袋低垂。摸了摸略微花白的胡须,他低头沉吟片刻,说道:“容我厚着脸皮说句话,侯爷也不是好惹的,现在江湖上四大家族,我们上官家最难做,你们都是祖宗,一巴掌就能按死我们锦绣山庄!我们也是如履薄冰啊!”
“两头的钱都想挣!”
“不敢!”
“王奎安那五万两挣的就很舒服!”
……
沉默了有一阵子,店家老人紧巴的脸没有一丝放松。
“万字门消停两天吧!”
带着花旦面具的男人在这店家老人眼里看来是那么恐怖!
他起身要走之时忽然停住了,看着他。
店家老人微微动动嘴皮子,欲言又止,又艰难的咽咽吐沫。
“那就改日咱们锦绣山庄见!”
“咳!等等,这事情我做不了主,三日之后,云州城德善楼天云地海间,请来一叙。”
那歪着脑袋的花旦面具诡异的看着店家老人,略微沉默了那么片刻,似是考虑……
忽然站直点头,随即转身出了店铺。
……
……
涂良山
卢炳忠在此呆了几日,每日里都与县衙官员多过耳目。
苏仁看看那头屋里,不由皱眉,端着尿壶去茅厕了。
心里也在告诫自己,做人,要忍耐!
对于官场的事情,他也才刚刚开始学而已!
这几日难得县衙的师爷与他交心,没事的时候会和他套套近乎。这比起以前,落差太大,苏仁却习惯了不少。
要是以前眼高于顶,觉得自己好歹是个县令,七品芝麻官也要比你们这些没有品级的要强,再怎么,官威还是要摆摆的!
如今被卢炳忠轰下来沦落到打扫卫生的程度,才算是有了脸贴地的感觉。
最近跟师爷才算能交点心了。
给卢炳忠倒尿壶这活,还是师爷建议他的,刚开始他还觉得恶心,却没想到师爷拉着他过去看!大清早刚刚升任代知县的胡捕头悄声悄气的进了卢大人的房间,隔一会提着尿壶出来了!虽然一个大老爷们端着尿壶有些皱眉,却还是一丝不苟的将其倒进茅厕里!不仅如此,还仔细把那尿壶洗了一遍。
胡捕头武功不弱啊!自然也看到苏仁和师爷在偷看了,但是也毫无羞愧的意思,做事反而更加勤快!
苏仁看的目瞪口呆了。
师爷却提点他,这倒尿壶的活计,胡捕头要是不做,有的是人抢着做!
当天中午卢炳忠就夸胡捕头办事麻利,干活细心认真,个人出资十两银子算作奖赏,还叫人给胡捕头量了一身新衣服,换了一双新官靴!
知府大人一高兴,说凃良县的公人要好好办事,认真干活,每人分发三两银子算作补助!
好么,整个凃良县的兄弟们因为苏仁办事不利被罚奉三个月,就因为胡捕头办事得了卢大人喜欢,就随手发了福利,一个多月的薪俸!
这大伙怎么看他苏仁,怎么看胡捕头?
所以苏仁最终听从了师爷的建议,去给胡捕头认了错,厚着脸皮问胡捕头讨了这给卢大人倒尿壶的差事!
倒完之后苏仁也学着胡捕头的样子把这尿壶里外都认真的刷一遍。
要知道卢大人的尿壶,那也是随身带着的,不说镶了宝石,也刻了彩绘纹路,每天有人冲洗,其实还是蛮干净的。更多就是一种人心理上的恶心而已。
苏仁一辈子,这么大了,从来没有自己刷过尿壶!
他是家里的独男,从小到大除了读书以外再什么也没干过,这些脏活累活全是母亲姐姐代劳。今日算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课了!
擦擦汗,浑身黏糊糊的感觉。
皱眉看看,这壶上面还有一层白色的水汽。
刚刚冲洗完毕,还要用热水清洗!
咬牙不再多想,把尿壶认真擦干净,然后装了一层清水,将其送进卢大人屋内。
从进去到出来,卢大人都没有正眼看他一眼。
这着实让他心塞。
只是出门之后卢大人在屋里独自叹了口气:“哎,还是差点啊!”
努力回想之前做的事情,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来到水井边,师爷正在这里,看着他,微微含笑。
苏仁打了一桶水,拼命的洗手!
仿佛手,
好臭!
眼睛也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