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是很受不了自己的祖父的。小男仆事件是个导火索,“呯”一下点燃,主角攻他下定决心就干脆翘家逃跑了。很难想象有那么一个老祖父在上头,而主角攻还能认认真真地长成了个热血善良,爱多管闲事打抱不平的人。对于翘家之事,他显然谋划许久,逮着个这么机会跑起来,相当有准备,直把老祖父派来追踪他的人全部甩脱,然后躲着彻底销声匿迹了。
这一逃就是好几年,直到新近,老人才终于得到自己孙子的消息。那是最新的关于反叛军的情报。谁能想到这位细皮嫩肉的贵族小少爷,失踪的这些年,居然在外头混了一个游医的身份,相当有名,随后加入了革命军,还成了其中最重要的领袖人物之一?!
在“剿反”大会上辨认出自己孙子的肖像时,原主险些当场炸开。他的孙子本该是多少尊贵的身份,竟然如今堕落到跟这么群低贱玩意儿凑在一起闹革命的份上?!
不能置信。恼怒。难堪。一时重重情绪绞杀在一起,就成了四个字——“清理门户”。
杀气腾腾地抢了别人的职务,老者为了将逃家在外的孙子捉回来,亲自出手平叛。这事连国王都被惊动了。毕竟原主是大公,身份地位很不一样,一旦做出这么大的举动,其他人都特别紧张,总觉得别有深意。
宋观接手这老头子壳子的时间点,正好是准备出发前去平叛的前夕。这一段时日,老人心情十分恶劣,都拉出去折腾死不知道多少个侍从了。是以堡中仆人近期都战战兢兢,那位要给宋观戴耳坠的侍女还小,如今一看到宋观皱眉,便吓得不行,觉得自己惹怒了这位脾气阴晴不定的大公,估计是要没命了,怕得是要化成一滩水顺着地板流出门去。
宋观看那个小姑娘吓成这样实在可怜,放缓了声音说:“耳坠给我。”
小侍女发着抖将坠子交给了宋观,中途手颤得太厉害,几乎将手里的坠子掉地上去。
宋观接过了,自己将那风骚耳坠戴到耳朵上。
小丫头吓成这副德行,看样子也是做不来帮他戴的事了,他再多说两句指不定对方就要吓昏过去,索性他自己来就是。因要自己戴那耳坠,所以宋观在镜子跟前凑得很近,也是这时,他注意到这身壳子的眼睛虹膜颜色居然是紫灰的。不过在深色的瞳孔映衬下,那紫灰乍一眼看着并不分明,宋观一开始照镜子完全没注意到,也就凑近了,并且在某个光线角度之下,这虹膜的紫灰色才显得让人容易分辨。
穿戴完毕吃早饭,宋观由人引着坐下之后,看似不在意地观察了一圈,发现主角受并没出现。随后吃饭期间,有人向宋观汇报了昨日女刺客的最终处置情况,表示女刺客已经被公开处刑砍头。
最近局势动荡,各地革命军纷纷出动闹事。老头子的手腕特别凶残,对待革命军一贯采取的都是血腥镇压政策,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个。若按“哪里有镇压哪里就又反抗”的说法来预测的话,无论怎么说,这会儿,老人的领地也应该是闹得最厉害的。可事实却不是如此。许多原本统治得相当温和的领地,眼下反而是闹得最血雨腥风,偏在老人的领地里,竟是没多少水花翻起来,一派宁静。
老人对发生的一切除了嗤笑没别的反应。先前天下太平安稳了太久,贵族圈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吹起了“平等自由”的风,也不知是哪个白痴将那些平民所发明的理念给带进来的。在老人看来,底下的平民当然是不能跟他们讲平等的。那都是一群欠打的奴隶,当你拿着鞭子狠狠鞭笞他们时,他们就是天底下最乖的羊羔一般的愚民,贱得没有骨头,而当你一旦撤下鞭子,还拿了糖果给他们吃时,对方就会一瞬间变成贪婪凶暴的野狼,直接化身暴民,恨不得将你皮骨全扒了来吃。
——这些低等人种是给不得好脸色与仁慈的。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为什么新任国王就不能明白?
也不知道原主老头儿是什么毛病,汇报的那个人极详尽地描述了女刺客是怎么被处刑的,其用词生动得让人作呕。宋观并不想听昨夜那位女刺客被行刑的相关细节,在意识到汇报之人正在这么干的时候,他就让对方退下去了。
杀人故事当下饭菜,原主喜好还真是与众不同,很有反派阴森森的鬼畜“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