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要承认,自己被这样病态的美感给蛊惑了。一瞬间甚至觉得眼睛刺痛,就如同久置暗室突遇光明。
人为什么总是要看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那折磨了他整个幼年时期的饥饿感又涌上来了。
回去之后,他梦到了宋的死。是自己动的手。梦里的自己没有放过对方,在神殿里,他杀了这个少年人。他掐住对方的脖子,轻轻收紧,直至对方没有呼吸。然后梦里的他又觉得不该如此的,不应该在神殿里,应该在其他随便什么地方,但是应该要有阳光,这个人应该死在不知时地的阳光底下。
他活得一点都不快活,像一只傀儡一样在公爵手底下过尽了自己到如今的大半人生。他想可能是重重约束让他野性大发,又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但这都不重要。反正他活得不快活,他也不想让别人活得太开心。他看着宋和诺亚,嫉妒在啃食他的理智。他看到宋的同桌女孩儿给宋写情书了,但宋一点反应也没有,完全置之不理。你看,那两个这么要好,为什么他就没有遇见这么一个人?
真想……毁了他们。
看看他们悲惨的样子。
让他们不能开心,不能幸福。
他最后带走宋,他看着这个人,他想自己最后还是有一点被蛊惑的。这是世界上第二个让他有想要作画欲望的人,而另一个是以前的威灵顿公爵。如果对方愿意以后陪着他,哄他高兴,那他也不是不可以饶这个人一命。但这个人一点都不服软,不惜砍断手也要从他身边逃离,这让他很生气。
为什么要逃?你要逃到哪里去?你哪儿也逃不走的你知道吗?
他在那个人身前蹲下来。昏暗的光线里,他可以清楚看到对方眼中的光。那是冰冷的,绝望的,痛苦的,以及不甘,还有些微的迷惘。
那种想要吞食一切的欲望又涌上来了。
他缓慢伸出手,掐住对方的脖子。
——看上不属于的自己的东西,那叫觊觎。
——而让人生出觊觎之心的东西,本身就是错误的存在。
错误的存在就应该被抹杀。不论是威灵顿公爵也好,还是眼前的这个人。
而他是没有错的。
手指一点点收紧,对方的衣料贴在他的手心上,烫手的触感,有一点细微的香气,那可能是洗涤剂的味道,但更多涌入鼻腔里的,是血液的腥气。他感到手底下的人正在一点点失去温度,太冷了,冻得他的心也一片冰凉。忽然心里浮上一点不忍。其实这个年轻人根本没做错什么。对比威灵顿公爵,这个人甚至根本没来“招惹”他。尽管这样想着,可他还是继续收紧了手指。他忍不住叹出一口气:“你这样的人啊……本就不该出生在世上的。”
【番外完】
第225章第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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