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鹿白竟然拿著香姐的八字,这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又听鹿白道,“半年前殿试前夕,我将孙大叔留下的亲笔信托付给了锺叔,请他代为转告,只是所托非人,那信也丢了。前些日子偶然听闻,那锺叔正是胡家药店的掌柜,不知胡兄可知此事?”
“哦?”大胡子闻言眉头微皱,道,“有关信件一事,胡某确不知情。”那鹿白道,“既然如此,那就辛苦胡兄代为引荐了。”
这鹿白真是有备而来,这一软一硬之下,大胡子再无理由推脱。遂叫扶墨来安排事宜,却听他说道,“少夫人让您忙完了去用饭呢。”
大胡子有些遗憾的看了看鹿白,却听鹿白道,“鹿某就叨扰这顿饭了。”
大胡子不禁惊奇的再一次望了望这位面庞白净五官柔和、一脸温文的状元郎,却见他说完了话脸色变也没变,心中暗自感叹道,“没想到只离开汴梁四五年,这里的人脸皮竟然如此之厚了,真是匪夷所思。”
不过胡家自有待客之礼,这位鹿状元又正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大胡子倒无所谓,却不想为已值暮年的老父招惹是非,况且他与香姐孩子都有了,感情甚笃,自然不怕他拿著玉佩来搅局,罢了,一顿饭而已,他也不是那样小气的人。
想到这里自然就应了。
等到大胡子与鹿状元一齐来到前厅时,才知道胡老爷子被舅舅接了过去,说是舅妈犯了心悸的毛病,胡老爷子不在,齐氏只略坐了坐,与孙王氏说笑了一番就带著孩子离去了。
香姐正在和孙王氏、二姐说著上次与大胡子去迎宾楼吃饭的事情,听见丫鬟传大胡子来了,就转头笑道,“相公,你来了?”却见迎面走过来一位身材倾长、相貌十分好看的男子,脸色顿时一红,那男子眼睛微微一亮,温和道,“在下鹿白。”
“鹿鹿鹿鹿……白……状元啊?”香姐没想到前几日八卦时听到的那位当朝拒绝皇帝指婚,为报答救命恩人以身相许丑女的状元郎,禁不住讶异道。
“可不就是鹿状元吗?”大胡子把手中的东西递给扶墨,绕过鹿白走到了香姐身边,手轻拍著她肩膀道,“这正是内人。”
又道,“坐上是岳母和二姐,娘,这位鹿状元的命是爹救的,鹿状元今日特地来感谢的。”
“鹿白不才,今日才得见恩人妻女,请受鹿某一拜。”鹿白说完竟然对著孙王氏跪拜,就连大胡子都惊了一跳,没想到众人传言中高洁如玉的状元郎竟然就这么跪下了。
“啊?爹?”香姐忍不住惊道。
“孩子,快起来,”孙王氏站起身上前扶起鹿状元,道,“你有这份心,我们孙家已经收到了。”
“大娘何出此言,我一条命都是孙大叔救得,只是香姐已经嫁人,我无法遵守诺言,死去也没脸见孙大叔。”鹿白叹了口气,起身将那墨色的香囊交给孙王氏,道,“这里是孙大叔交给我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