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子以后,整个南面都是一个大炕,北面的墙上一块硕大的兽皮,除此之外就是简单的桌椅板凳,不由的微微皱起了眉头。
香姐请林月意坐在炕上,又倒了一杯茶过来,林月意面带笑容的推辞了,只把脸上的纱巾解下,对著香姐盈盈的做了一个揖,道“请姐姐成全我与胡公子。”
香姐听她这话心里面有些茫然,道,“你跟哪个胡公子?要我成全什么?”
“姐姐何苦这样说,我说的胡公子自然是你的相公,胡文轩。”林月意抬头看著香姐,姣美的脸上有眼泪滑下。
香姐听她这样一说登时有些生气,道,“我相公已经跟我成亲了,是拜过天地的。”
林月意道,“姐姐有所不知,当年胡公子为了我跟家中闹翻,一个人赌气离开了汴梁,我心中很过意不去。本以为我们已经无缘,谁知他竟然偷偷的到了我的祖宅这里住……”
香姐听她这样说气的不行,道,“相公要是喜欢你就会娶你,可是她娶了我,就是不喜欢你。”
林月意自小就长得花容月貌,哪一个男人看到她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就是那郎鹏看见她一眼不也是立刻魂不守舍了吗?眼前这个小村姑长得相貌平平,打扮的就如同一只不起眼的麻雀,跟自己比起来简直一个地下一个天上,要是让胡公子选,他肯定会选自己,胡公子选她,也不过因为在这穷乡僻壤没的可选罢了。
想到这里林月意也不再装作贤惠,道,“刚才若是我没听错,姐姐你连胡公子的名字都不知,我听说你们已经成婚半年多,姐姐真觉得胡公子是因为喜欢你才娶你吗?我看不过是在这乡野之地凑合一下罢了,他的身份你也许不知道,说起来你们成婚他家中长辈肯定也不知情吧?”
林月意其实自己都不为胡家人所喜,可说起香姐来却一点也不心虚,“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我直言,胡家恐怕不是你这样的身份进得了门的,他是胡家的大公子,是郡主的亲生儿子,胡大哥早晚会回汴梁,到时候你又如何自处呢?”
香姐听她红口白牙说的头头是道,也不知怎样辩解,气的眼圈都红了,道,“相公说喜欢我的。”
林月意见她气的不轻心里爽快的要命,只是脸上又缓和下来,道,“姐姐也不必担心,妹妹我也不是那种得寸进尺的人,只要你能容的我嫁给胡公子做平妻,我自然不会亏待了姐姐,胡家那里也会让我的家人帮你说项一二。”她打量了一下屋子四周,道,“家父母一年以后就会回汴梁去,青山镇的田产房契全都给我,到时候我们一家搬到那里去,姐姐便可享享清福,不必再劳心劳力在这样脏的地方住著。”
香姐听她一说几乎被气笑了,道,“要是相公娶你我就跟他和离!我香姐说道做到,你嫌我家脏我家还不欢迎你呢,还请你赶紧离开!”
林月意见她不知好歹,心里也来气,道,“我只尊你是她的妻子来跟你说一句,话我放在这里,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是要嫁给胡大哥的。”
“呦,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林大小姐啊!”一个声音忽然道。那“大名鼎鼎”四个字咬字极重,极其意味深长,林月意顿时脸就青了,这人是摆明了要对付自己啊。
话音刚落,一柄扇子挑著门帘,一个笑眯眯的男人大摇大摆的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