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香姐就迎了上来,道,“姐,你快回家吧,我大娘晕过去了。”
香姐一听顿时眼前一花、身子晃了晃,被大胡子稳稳的扶住了,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忙问道,“我娘咋了?”
柱子道,“我也不知道,是我爹让我赶紧过来告诉你一声的,快点吧。”大胡子一听忙握住香姐的手道,“先别急,咱娘的身子骨好的很,我上次瞧她还挺壮实,应该没什么大事。”
香姐点了点头,说道,“那咱们赶紧回去吧。”大胡子心里也挺著急,把篱笆门一关,就拉著香姐跟柱子一起往下面走。
因为连日大雨外面的路很泥泞,柱子年轻敏捷、大胡子更是练家子走起来并不十分费力,只是香姐心里急得什么似的,几次三番险些跌倒,大胡子干脆背起了她匆匆往前走,倒是把柱子落得老远。
一到家门口就听到孙王氏那震天的大嗓门,大胡子和香姐双双松了一口气,这声音中气十足,看来孙王氏身体健康的很。两个人到了屋子里一看,屋子里除了一直在哭的孙王氏和二姐之外还有族里的几个人,床上还昏躺著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孙王氏见到香姐进来,就拉著她的袖子哭起来,“你爹这个没良心的,原以为他在外面吃香喝辣不愿回家,谁知一场病死了个干干净净,留下我们母女三个要怎么活啊……”
香姐一听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幸亏大胡子就在她身后扶住了她,香姐挣开他的手,跪在地上拉著孙王氏的衣角哭了一起来。
孙大自小读过些诗书,为人性子很好,依他的个性断不会离开家这么久都没音信,其实一家人心理早就有些准备了,只是突然有人把他去世的消息一说,母女三个最后的期待也破灭了,抱成一团,哭的好不可怜。
大胡子作为女婿反而是家里最镇定的人,他上前见了香姐的二叔,询问他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二叔为人老实巴交,只是成婚以后就被媳妇管得死死的,在孙大离开以后就与孙王氏一家渐渐有些疏远,听到大哥去世的消息,又想到自小的情分,也忍不住掉下眼泪,大胡子一问,他头也不抬的嘬了一口旱烟才叹了口气说起来。
原来香姐的父亲在外面救下了一个人,后来病重而亡,临死前托那人给家里带个信,又让他把自己的积蓄带回来,这人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到了十万大山,谁知却被土匪抢了财物,又给一场雨浇了,找到孙家的时候只交代了孙大和自己的情形就撑不住昏过去了。大胡子这才注意到床上那个人有些眼熟,他凑近了一看就变了脸色,要不是涵养功夫好险些叫出声来。
强自镇定的上前号了脉,发现他只是气虚体弱、又因为饥饿所致,只要好好吃两顿饭再躺上两天就好了,看他嘴干的厉害,忙叫柱子给舀来一碗水喂他。那人是渴的急了,嘴唇沾到水就忍不住喝起来,喝了几口之后一直闭著的眼睛也缓缓的睁开,看到大胡子眼睛猛地一眼瞪大,挣扎著拉住他喊道,“大少爷,真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