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它现在刚断奶,吃不了鸡,呆会儿吃过饭去喂喂它。”香姐点了点头,收拾起了饭。
饭是香姐早上做的,大胡子走之前往灶台加一把火,把早上炖在锅里的兔肉闷热了,又贴好了棒子面的饽饽,正好可以吃。香姐又切了点孙王氏送来的咸菜条,两个就吃起饭来。
吃过饭以后天已经擦黑,香姐点上了油灯缝补大胡子的衣服,大胡子却跑到院子里去了。
没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砰砰的声音,香姐推开窗户,大胡子正借著月光劈柴。今天出门的时候她就看到院子里有一堆新劈出的柴禾,没想到大胡子这么晚了继续劈,不觉有些纳闷,道,“怎么这么晚还劈柴啊?明日再说吧!”
大胡子却道,“我明日就要进山了,要去好几天,今天多劈点柴禾给你留著烧。”
香姐听他这样一说,心里面一下子有些怪怪的。自从成亲起两个人每日都在一处,也没觉得怎么样,可他说要进山,心里倒想被人用手攥著似的,有点透不过气。
大胡子满身大汗回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香姐针线发呆的情形。
“香姐,香姐……”大胡子叫了一声,香姐吓了一跳,手一抖针就扎在手指头上了。大胡子赶忙上前看了看,道,“都怪我,吓了你一跳吧?”说完就把她手指头含在了嘴里。呆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啊?抬头一看,香姐正低著头吧嗒吧嗒掉眼泪呢。
“怎么了?很疼吗?我家香姐怎么哭了?”大胡子连忙上前搂著她,香姐连忙用手背抹了把眼,道,“没事,不疼。”
“哦,不疼……”大胡子用有些粗糙的手轻手轻脚的帮香姐擦著脸上的眼泪,小心道,“那为什么哭?”
“不为什么。”香姐哪好意思说是舍不得相公出门,这样说不去还不给人家笑话死?想到这愈发觉得臊得慌,干脆推开大胡子去铺床。大胡子看著她灯光下玲珑的身影,心里不由得一阵发软。等香姐铺好了床,他就拖鞋上了炕,搂著她道,“香姐是不是舍不得我?”
香姐给他这样一说脸上一热,心虚道,“没有没有,相公上山打猎,我……”
“……我却舍不得香姐。”大胡子没等她说完,就从背后搂住了她,道,“这些年来我都是一个人过活,从没觉得舍不得什么,随时就能离开一个地方。现如今……”大胡子顿了顿。
香姐听到这倒是上了心,忙转头问,“如今怎么样?”
“如今啊,跟香姐成亲以后,一日不见香姐就想得很,这几日进山可怎么好?”
“哎呀,你怎么这样,这样……”香姐推了推大胡子,却低下头抿嘴笑起来,大胡子将下巴放在她头顶上蹭了蹭,道,“我刚才想了想,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回家去跟娘一起睡吧,你一个人住在这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