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孙家回胡家的路上,大胡子脸色一直怪怪的,倒叫香姐心里忐忑不已,娘亲把他叫到屋子里不知道说的什么,出来就是这个脸色,难不成是因为自己骗了娘亲被他识破了?
这样一想心里越发不安,回到家里她就忍不住叫了大胡子,“我娘跟你说了啥?”
大胡子脸色可疑的一红,随即正色道,“没什么,一些嘱咐而已。”说完就自顾自的收拾锅灶,点著了炉灶。
闲来无事,香姐给他做起了帽子,而大胡子则从外面拿进屋里一大块木头和一只刨子做起木匠活来。
“做的是什么?”香姐看他做的起劲,忍不住问道。
“做个炕柜,放衣裳。”原来大胡子看到香姐家的衣物都放在炕柜里,自己一个大男人倒没什么,只是香姐里衣在包袱里里著不是个事,索性就做个炕柜给她放东西。
“哦。”香姐点了点,继续缝那皮帽子。外面的天有些暗了,大胡子出了屋,过一会儿手里拿著一只热乎乎的烤红薯进来,叫著香姐,“先别做了,尝尝这个。”
香姐一见是烤的软软的红薯就欢呼一声,接过红薯边搓手边剥皮。大胡子见她一脸馋妞的模样不由得好笑,接过来三两下就剥好了递给她,香姐接过去咬了一小口,心满意足的说道,“真好吃。”
然后递给大胡子“你也尝尝吧。”大胡子愣了一下,然后就著她的手也咬了一口,道,“怪甜的,你自己吃吧。”
“嗯。”香姐靠在暖呼呼的炕头上吃著红薯,忍不住问道,“你没种地,红薯怎么来的?”
“村边的地里偷得。”大胡子说道。
这一句话让香姐那一口红薯噎在嗓子眼里,上不来也下不去,大胡子一看忙递给她一杯水,拍著她喝完了笑道,“看你吓的,这是娘给我的。”
“娘给的?”香姐咳了两声看著手里的红薯,“家里没种红薯啊。”
“娘说赵奶奶给送的,想著你自小爱吃烤红薯,让我带回来了。”大胡子说著坐在一边,拍了拍她的脑袋,“怎么了?”香姐吸了吸鼻子,说道,“也不知道娘跟二姐吃没吃。”说罢小口小口的吃著,再没刚才那开心的样子。大胡子心里一阵难受,大手擦了擦她鼻梁上的泪珠,“好了,娘和二姐都吃了,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我是孙家女婿,自然会照顾你家人的。”
香姐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著大胡子,哽咽著说,“我娘说嫁到夫家就是夫家的人,不好贴补娘家的。”
大胡子闻言正色道,“咱家是我做主还是你做主?”
香姐小声说,“自然是你。”
大胡子道,“这就对了,照顾你家的事情是我的主意,你自然要听我的。”香姐一想觉得大胡子说的十分在理,忙点了点头,大胡子又道,“我就拿了两块过来,娘那里还有红薯,够她跟二姐吃的。你爱吃的话,下次去镇子里赶集我再买些回来。”香姐吸了吸鼻子,赶忙点了点头。
大胡子去了一趟青山镇的集市,卖了一块虎皮一块狼皮,回来的时候不仅买了五斤红薯,还买了一小袋葵花籽、几颗大白菜、一根简单的银钗、一块胰子,这样还剩了四百钱回来。
香姐看到东西以后嘴里说他怎么给自己买了这样贵重的钗子,眼睛却开心的发光,大胡子看在眼里忍不住想,“怪不得大哥常说女子均是口是心非的,可不是么?”
大胡子跟香姐说,“东西都买了两份,明日我们一起给家里送去。”香姐连忙点了点头,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第二日到了孙家以后,王孙氏念叨著“家里的嚼用都够,你们小两口顾好自己就好了”,随后又一次把香姐拉到背人处,问道,“他那个的时候对你可小心些了?”
香姐听得摸不著头脑,只问,“那个是哪个?”
王孙氏气的一手指头戳上她脑门,啐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傻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