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将,唯一可惜的是他杀了王家举荐的人?,为表诚意就必须在太子妃的事情上?让步。
谢珩冷眼看着他推举霍家麾下一人?去邺地任守将,心里毫无波澜,除了霍家他无人?可用。
“孤听闻康王已?经从封地捉拿归案,不日?就要行刑。康王有罪但?妇孺无辜,先前北地氐族人?请求联姻,康王之女安阳郡主不若就送去北地,以显仁泽。”太子突然提起将康王之女安阳郡主送去联姻,朝堂上?立刻冒出了窃窃私语。
之前谢太师的人?针对?太子,如今是太子利用联姻针对?谢太师。
两方势力的剑拔弩张可见一斑。
当然,太子这么做不只是为了打谢珩的脸,他身为储君必须为宗室皇族留下一分颜面,不能任由一个臣子施为。
不少人?去看谢太师的神色,只见他眼神漠然,明显未将这样?的挑衅看在眼中。
“太子殿下既然已?经举荐彭信到邺地任守将,互市的马军都尉就由姜有胜担任。”姜有胜是方才和彭信竞争邺地守将的将领,他是谢珩的人?。
众人?闻言不禁一怔,马军都尉刚好管理北地氐族人?换来的骏马,谢太师恐怕从一开始就打算好了。
“孤没有异议。”太子得了邺地,已?经算大有收获。
他绷紧薄唇,将目光对?准了工部的官员,“孤初回建康才知工部已?经为华翎规划了公主府,但?孤早先另有安排,公主府需换个地方再建。”
闻言,工部的人?叫苦不迭,一脸菜色。
“太子殿下,公主府都已?经修建了一部分,如今再换劳民伤财啊。”
成帝还不知其中的内情,也没人?敢告诉他,也觉太子的提议有些?过?分,无端损害烟烟的名声,摇了摇头。
太子并不在意,开口表示一应花费由东宫承担,可这次谢珩沉了眉眼,语气冰冷地质问他,“太子是当东宫的一切花费不是来源于天下百姓吗?身为储君,当居其位谋其政。”
这句话压下来,朝中众人?纷纷表示赞同。太子即便宠爱公主,也不能如此任性妄为。
你一句我一句,成帝也只好出声训斥太子过?于鲁莽,“工部早已?决定,华翎也无不满,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太子握紧了拳头,最?终回了一声是。
因为这个插曲,早朝散去的时候晚了一点。
谢珩不疾不徐地从太极殿踱步而出,沉肃着脸扫过?每一个角落。
没有发现少女的身影,他眼神一暗。
想要躲着他,也要看他是否同意。
***
虽然接到了他的信笺,但?华翎压根就没往太极殿靠近一步,她是真的还没想好要怎么办。
心里乱糟糟的,甚至在抱怨,为什么定国公夫人?还不给?那个男人?相看妻子。这样?的话,她起码就多?了一个借口。
然而,接下来三天,无论她在哪里,每一天她都能从一个陌生的宫人?那里得到一个印着环佩的信笺,令她心惊胆战。
第四天的时候信笺停了,可华翎的心却高高地提了起来,坐立难安,因为她隐隐感受到最?危险的时刻也要到来了。
第二十八章
“都准备好了吗?”
“禀公主,给两位侧妃和太?子嫔的礼物都已经准备齐全。两位侧妃每人一只白玉如意瓶、一对鎏金镶宝石粉彩臂玔、六匹软锦,太?子嫔一套琉璃杯、六匹织金罗锻。全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华翎对?着侍女摆出的礼物看了几眼,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皇兄新纳了两位太子侧妃和一位太?子嫔,全都是出身世家的贵女。三天过去了,按照规矩,她应该和她们互相见礼。
“我们这就去东宫。”她强打起精神,莹白的脸上慢慢展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皇兄当然也会在,她不能让他看出端倪来。
东宫之中?,两位太?子侧妃和一位太?子嫔早早地就起身等候,她们在未进东宫之前就从各个?渠道得知华翎公主这位胞妹对?于太?子的重要性。
更别提,隐隐约约的传闻中?,太?子妃受到冷落就有慢待华翎公主的缘故。
所以,为了能赢得太?子的宠爱,她们对?华翎的态度很是殷勤,你一句我一句简直能把华翎赞到天上去。
华翎不好意思地抿抿唇,当听到她们时不时向她旁敲侧击皇兄的喜好,不仅没有生气脸上的笑容反而真诚了许多?。
她不求她们对?皇兄有几分真心,只愿她们不像太?子妃一样?另有二?心,对?皇兄不闻不问。
“皇兄和母后一样?都喜欢绘画,东宫就珍藏了许多?传世的孤本。还有,皇兄幼时的时候特别喜欢喂鱼,母后说过,御花园有好些鱼被?皇兄的鱼粮给撑死了。”她主动向她们说起皇兄的喜好,一番话下来,侧妃和太?子嫔对?她的态度就亲近了许多?。
“多?谢公主殿下告知。”杨侧妃闻言不禁松了一口?气,太?子如此宠公主,她之前还担心公主养成?骄纵的性子不好相处。
华翎弯着菱唇淡淡地笑,眉眼间透露出些许疲惫,这几日她提心吊胆,梦里也总是出现那个?男人的身影,根本没有休息好。
见此,杨侧妃等人也很识趣,纷纷找了借口?告辞退下了。
“皇兄不在东宫吗?”她们走后,华翎就问起了太?子的踪影。平日里她到东宫,只要皇兄在,是一定会见她的。
“公主,太?子殿下和霍世子在书房商议要事。想来再过一会儿太?子殿下就会过来见公主。”东宫的宫人如此说道。
肃国公世子霍重屿?他到东宫求见皇兄,而皇兄又罕见地没有过来见她,定是发生了意料之外?的大事。
那种惊惶的预感越来越重,华翎鸦羽长睫微动,坐不住了。
她知道东宫的书房设在何处,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过去,东宫的守卫从不对?她设防,她走了进去。
刚靠近书房的屏风,就听得皇兄沉怒的声音,“彭信是孤举荐的人,他莫名?受伤,定然有谢太?师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