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府做梁上君子,活不耐烦了!”说完又去闭窗。
少年拿手拉住窗户,“来邀请小姐您赏月。”
“不想赏脸。”
“好。”嘴里说着好,手里却死拉着她的衣角。
文泽看了他一眼,把衣袖拉回来,整理了一下,“那去哪?”
“高处。”
二人就到了少年嘴里的高处。文泽看着脚下哗啦啦往下掉的瓦片,心里想着自己不会把自己房上踩出个窟窿吧,面上还是镇定如初,拿了周刃冬腰间的酒囊来喝了两口。
周刃冬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展开来递给文泽,“请你吃月饼。”
她低头捏住一角,咬了口,“你就是来给我送这个的?”
“邀你赏月。”
昨个还是下着雨,今日大半日的多云天气,下午太阳才漏了角,晚上升起的圆月让人有几分意外。
文泽将月饼啃完,开始下逐客令,“月饼吃完了,月亮也赏完了,你该走了。”
月光洒在身边人脸上,带着一层柔和的光。少年吞咽了一口唾沫,“陪我说会儿话,我想家了。”
“想了就回去啊。”
“回不去了。”
“那你住哪?”
“我说的是我的故乡,那里的月亮又大又圆。”
“这里的月亮不大不圆吗?”文泽非要跟人对着来。
“大,圆。此处不是吾乡。”
“吾心归处即是吾乡,心系之人所在处就该是吾乡。”
“所以我来寻她了。”
文泽面朝着夜空,说了句“可惜”。
“文泽,你在屋顶上吗?”下面突然有人问。
“你该走了。”她淡淡开口,沿着屋脊走了段,探出个头,“是兄长吗?”
文立抬眼看,月光下那姑娘黑发倾斜在肩侧,眉眼弯弯,丹唇素齿,想起从那书里看的几句来,“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他低头自嘲,自己真真是那登徒子来,生出这样的龌龊心思。
“兄长上来。”
文立是个不会武的,通些皮毛。鼓捣了一会儿不知从哪弄来个梯子,攀到房顶上,文立站在梯子的顶端,瞧着他。
“你爬这梁上干什么?”
她指了指月亮,“赏月啊。”
“甚好。”两人挨着坐着。
一阵清风过,“披头散发,衣冠不整。”数落起来,脱了外衫披在了文泽身上,心中想的是刚才他分明是听到有男子声音的,小妹只着单衣,对方是她不设防的人,又闻到些酒味,“你喝酒了?”
“哪有,我看你想喝酒了。”
“姑娘长大了,有事瞒我。”酸溜溜的说。
“还不是怕你骂我,你知道我的,不值当的事不太爱提。”
“那我不问。”
两人又看了会儿月亮,就回去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