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于脸上。
刘仁轨亦不理会钱书,先一步告辞liqu。
他并未回府,而是走向了城西的贫民区,走进了其中一家极小的酒馆。
酒馆不大,里面杂乱不堪,人声鼎沸,四周都是吆喝着的地方bǎixing。热闹归热闹,难免有些乌烟瘴气。
刘仁轨不太喜欢这里的环境,皱了皱眉头,环顾了一圈,在酒店的角落里找到了要找的人:一个与环境不相符的人物:他一身干净整洁的文士服,年岁不大,容貌带着些许的沧桑。衣服虽然打着补丁,年代已久,但却打理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喧闹的小酒馆,他独自一人自斟自饮,自得其乐,酒桌上无菜,却堆满了酒坛,细细数来已经七坛之多。只凭干饮,却喝了足足七坛子酒,足见海量。
“马兄!”刘仁轨摇头长叹,走了上去。
那位被称为“马兄”的青年男子,听得叫唤,抬头见是刘仁轨,笑道:“刘兄来的正是时候,快来陪我喝上几杯。老板,再来两坛子酒,另外炒几个下酒的小菜,付账的来了。”原来,他没有叫下酒菜,只是因为囊中羞涩。
刘仁轨看着豪放不羁的朋友,笑道:“也好,我以收到朝廷调令,择日前往庆州都督府任职。今日便陪马兄,不醉不归。”
青年男子呆了呆,带着几分苦涩的笑道:“恭喜,刘兄了,今日得势,来日必定飞黄腾达。”恭喜是真心实意的,但是笑容却怎么也挤不出来。
刘仁轨看着那苦涩的笑容,心中也是苦闷,能够体会他的感受:这位青年男子姓马,单名一个周字。处境比他还要凄惨一些,他虽出生平民bǎixing的家庭,但至少能管温饱。而马周不但出生贫寒,幼时还父母双亡,孤苦伶仃,独自一人四处做短工,将自己拉扯长大。他讨生计之余,十分好学,不满二十便以满腹经纶,胸藏济世之才。
但因出生贫困,性格脾气极为古怪,纵然满腹经纶,周围的人却瞧不起他,一直也碌碌无为。直到李渊即位后不久,马周才得到了出仕的机会,当上了邻郡的一名刀笔小吏。便如三国时期的庞统一样,马周觉得自己身怀济世之才,却大材小用的当刀笔小吏,做的很不开心,整日里以饮酒为乐,不务正事。
如此作风受到了当地刺史达奚恕的责骂,说他不是做官的材料,马周一怒之下,弃官而走,周游天下,至息州遇上了刘仁轨。
他们同病相怜,皆为失意之人,相互把酒畅谈,大倒苦水,引为知己。
相处下来,刘仁轨早已发现马周在政治上的干略远在他之上,是一个堪比傅说、管仲、萧何的人物。如此人才,却落得如此境地,实在令人叹息。
“马兄,不如你也随我一到前往庆州?我向大将军举荐,大将军能够将我求入幕府听用,多上一人又有何妨?马兄之才,更在我之上。大将军行伍出身,身旁正缺你我一般的文士,定获重用。”刘仁轨看着马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马周心中也是一动,犹豫再三,颔首道:“也好,周便随刘兄走上这一趟。”
两人吃喝一顿,翌日一起整备行装,前往庆州。
他们本是知己好友,结伴而行,说说笑笑,也不寂寞。
两人都是蒙尘珍珠,见有望在庆州放才彩,走的也是极为速度。十余日后,抵达了庆州。
来到了都督府,送上了拜帖。
刘仁轨、马周一脸的风尘,在等着通传。
没等多久,便听急促的jiǎobu声传来,人未到,声先至。
“刘先生终于到了,我盼你的到来可是望穿秋水啊……”
刘仁轨、马周面面相觑,彼此都感讶异。
很快他们眼中就出现了一位青年男子,身形高挑迁瘦,面貌儒雅俊俏,一身华贵的紫袍官服,让他平添了许多的贵气。
不用介绍便知来人是谁,在大唐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身穿紫袍,整个庆州也只有镇军大将军、庆州都督、剡国公罗士信有资格穿着紫色的官服……
看着比他们要年轻上许多的罗士信,刘仁轨、马周都忍不住露出叹服之意。
要知道罗士信的出生比他们还要差,但是现在的他却是数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实在是他们的楷模榜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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