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都比平时轻快不少。
安总管不愿破坏他的兴致,但是想了又想,还是拿不准他的意思,只得低声请示道:“流仙阁那边,是否要送避子汤过去?”
皇帝果然一副被打扰到的样子,不耐烦地开口:“她身体不好,喝这个伤身的。”边拿眼睛斜他,仿佛在说这还用问?
呵呵,这虎狼之药,对哪个女子不伤身?平日也没见你少给人灌啊。
安总管心中嘀咕,面上恭敬应是。
……
第二日醒来,叶蓁蓁果然病倒了。
她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额头,面无表情地唤了绿衣去请太医。
太医还没来,宫里的赏赐先到了。
一匣子金瓜子,一套珍珠头面,一套纯金头面,几匹应季软绸,还有一份晋位的圣旨。
第一次承恩后按例本就要晋位分,升到五品的才人也是正常走了流程在贤妃那儿过了印的。
“恭喜叶才人了。”宣旨的太监乐呵呵作揖,收下绿衣递过来的裹着银裸子的荷包。
叶蓁蓁一大早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白着张脸听旨谢恩,这会儿接过圣旨后终于放弃坚持,当着宣旨太监和各宫眼线们的面,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于是叶才人体弱,承恩第二天又病倒了的消息不到半天就传遍了后宫。
“真病了?”
皇帝刚下朝,听了安总管的禀报,有些内疚,还有些满意。果然是昨晚自己太勇猛了吗?便准备去看看。
“摆驾流仙阁。”
皇帝到的时候,张太医刚诊完脉走出来。
太医诊断是由于发了汗后又着了凉,可能还有些劳累,所以染了风寒。
他有些忧虑地皱着眉:“叶才人的身体本就不大好,这下人是如何伺候的,不到一个月竟病了两回。”
皇帝心中确信是自己的原因,也不好意思让下人来顶包,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走进屋里。
主屋内门窗紧闭,药香浓郁,床帘也拉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床上的女子双眼紧闭,烧得脸颊潮红,额角的发丝都浸湿了。身上盖了两层厚厚的棉被,还仍一个劲地打着颤。
绿衣在一旁抹着泪:“早上主子醒来便觉得不舒服了,还硬撑着出去接了旨……”
皇帝坐到床边,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滚烫得像烙铁一样。
他轻轻唤了声“叶蓁蓁?”
叶蓁蓁昏昏沉沉中感觉有什么冰凉凉的东西贴上来,她睁开眼,见是皇帝,挣扎着撑起身子,蹙着眉凄凄惨惨千回百转地喊了一声“皇上.....”便要支撑不住地倒下。
皇帝伸手扶住她,她顺势软倒进他怀里。
嚯,好大一个火炉。
皇帝来这一趟其实心里不是没存着试探的意思。
她病的时机太巧,让他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为了躲避喝避子汤而装病。
这让他有些不高兴,朕给不给你是一回事,你若敢耍手段不接便是另一回事了。
但是当等看到昨夜里还妩媚勾人的小白兔此时软软地躺在自己怀里,气息奄奄的可怜模样,他就立刻决定相信她,也相信自己的能力。
于是大手一挥,各种补血补气的药材流水一般地进了流仙阁,堆满了小库房。
见皇帝带头,后宫众人也只能捏着鼻子跟着往流仙阁送,连不管事的德妃都遣人来问过一趟,赏了几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