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这话过分了吧?”
“如何过分?你们这些人都是一起来的,向来都是意气相投之辈。”
“对,几位的见解该是一样高明才对。”
“诸位老爷都别说了,因一歌姬争锋殴斗,可要随在下往开阳府一趟?”冯铮在众多举子乱哄哄的吵闹声中加了一记重锤。
顿时,世界重归了一片安宁,就那位张兄还要说话,让旁人按住了嘴巴。
大昱禁止官员招女支,养家女支都不行。他们是还没当官,但如果只是招女支,那是风流,按上个斗殴,那可就不好听了。虽然判卷是封卷,可就算得中,给自己的上官一个不好的印象,那让个进士一辈子当候补却又候补不上,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之后还算顺利,秦归叫来了郎中,几位都裹好了伤,可下来赔偿茶楼的时候又出幺蛾子了。
那位口业颇重的张兄不愿意出钱:“我可一件东西都没打坏,还拦着他们许多,我不该出钱。”
张兄也不看看,北边跟着一起来的举人们都已经离他远远的了,南边的举人更是用看好戏加厌恶的眼神看着他,这位就算得中,在同年里怕是也没什么将来了。
北方举子们也没多说,长兄不愿意交就不愿意,几个家境不错的,将他那份赔偿分担了。众人拱拱手,各自分散离开了。
“那个人你认识?”瑞王问冯铮。
“那个人?”
“就是头一个说了些人话的举人,我看就他是真的替你们说话,不像其他人,只是为了给对方找难看。”
冯铮倒是越来越对这位瑞王殿下改观了,看来他还是很会看人的,该说不愧是额头上有王字的吗?
“那一位乃是胡大人的弟子,在劳兴州的时候就是了,对我们也多有照顾。”周安曾经跟王崧的那些事情,所有人的意思都是让它烂在劳兴州。
“哦……胡大人的弟子,怪不得为人就比旁人正派几分。嗯!胡大人是个好官。当年在食谷县……劳兴州也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现在这个开阳府尹也是做得好。”
冯铮觉得,他这应该不算是献“谗言”吧?
“你怎么会想到自己是在献谗言?”夜里,卢斯跟他吃饭的时候,听冯铮念叨,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冯铮不好意思的夹了一筷子菜:“我就是觉得,这也算是让周安上达天听了,戏文里不都说这是谗言吗?”
卢斯直接笑趴下:“咱这不是谗言,是忠言!周安若是上达天听,必然是要做一任好官的!”
周安最是能知道什么叫民生疾苦,什么叫底层人的无力,且他不是那种“我不幸这天下间的人也要跟我一块不幸”的中二病,他依旧正直有操守,这样经过了时间和磨难考验的人,若能上到顶峰,那该是天下人之福。
等等!刚才我脑内说了什么天下人之福吗?!好可怕啊!
卢斯打了个哆嗦,闹得冯铮担心的摸了摸他的额头,却让他没事才放了心。
转过天来,下雪了。
这就是南北差异啊,南方这时候已经是艳阳天了,北方却还有冷上好长一段时间。老百姓挺高兴的念叨着,春雪对农作物也是好事。举子们就要在肚子里骂娘了,再有一天就要考试了,老天爷这是不要他们好过啊。
老天爷何止不让他们好过?是让他们非常不好过。
雪在天亮之后停了一小阵,突然间再次下了起来,越下越大,直接下了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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