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修养日深,这脾气倒是不比往昔,和善许多!”
这是只有极少数同辈人物才知道的细节。
罗摩自年少时便性好饮血,每每不克自制,便杀生以求缓解。道行深后,虽不再好口腹之欲,但为蓄养杀机,出手前一段时间,他绝不近血腥。
此时,他既喝了血酒,便等于是说,并无动武之意,只是来叙旧了。
云彩儿对这一点自是清楚,她微微一笑,亦敛去周身活泼跃动的真息,算是一个回应。
罗摩不理她的讽刺,自顾自迈步走上悬崖,踏在实地,又和云彩儿保持了个客气的距离,方道:“早就听说云美人儿破关而出,突入此界,如今看来,数十载闭关苦修,果然有所增益。这周身气度,晦沉如渊,想必是功法大成,成道可期啊!”
云彩儿倒也不谦让,只是笑吟吟地道:“为山九仞,功亏一篑者,古来多有。虽说可期,又岂敢等闲视之?”
“不错,不错!也就是咱们这些临门一脚之辈才清楚,成道绝非等闲事,像那般视天劫如无物的,从古到今也没几个,还是诸多手段都要齐备才是。”
看来罗摩颇有些志同道合的快意,他手指轻弹杯沿,出重浊的声响,继而笑道:“古来度劫两件事,洞天内外自分明。我观云美人儿心思沉敛,这内里洞天当是无忧,而你那宝贝妹妹这段时日亦是再无变数,想来这外洞天也是水到渠成了!”
“老狐狸!”
分光镜内外,四人心中同时骂了一句。
不过很快,云鸾这边就喜笑颜开:“妙啊,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快,让你的云彩儿儿再逗逗他!”
“什么你的我的?”杨昭摇头不已:“你姐姐也不是傻瓜,何必让我教她?”
果然,云彩儿闻言,眉目间渐蕴冷意,但依然嘴角生春:“我早和我那妹妹闹翻,你罗老儿拿这旧历搅个什么?倒是你,陷空山怎么说也是洞天福地,你也是堂堂一宫之子,坐霸天外,何必再绕到这极地之界寻开心?”
话说到这处,便等于是将层层掩饰一地揭开。
可罗摩或许酒足饭饱的关系,也真好性儿,只哑然笑道:“寻开心说不上,自寻烦恼倒是真的。云美人儿与我之境界参差彷佛,应当知我此时尚喜外物否?”
云彩儿淡然一笑:“洞天道统,与外物何干?便是外物,为后世遗泽,光大宗门,也是有的。”
罗摩呵呵一笑,笑音就像沙石过隙,沙沙作响。
“一人成道,何需两个洞天。陷空山虽然比不过极地,怎么说也足够我霞举飞升,我还多此一举做甚?至于为后世遗泽之类,嘿,当年那些据此洞天之人,都能不遗本宗后进,我还比不了他?”
云彩儿微微抬起眉毛:“哦,这倒还有些意思。”
“有意思的还在后面。据我所说,云美人儿前段时日去了极地海,一记四两拨千斤,使得恰到好处,可有趣吗?”
云彩儿眸光一闪,淡淡地道:“还好!”
这两个字里,意绪之复杂,可就不是罗摩所能理解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