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了去!
杨昭见此人竟敢硬扛着自己那紫虚剑意的一击,微微一笑,也不急着将其拿下,只要被他这剑意化形之术压住,想要再轻松挣扎出去,除非对方的真元比自己雄厚数倍,否则那是休想。
他轻起那五色奇花,好整以暇催发剑意,不断化出紫虚微光,一道接着一道,重重叠叠压了上去。
那光华原本只是泛出淡淡紫芒,只是随着积蓄真力越来越多,渐渐变作了浑紫深色,似如土石累积,山岳叠盖,不断增发力道。
知昌在他逼压之下,身形越伏越低,过不了多时,膝盖一屈,身体一倾,两手亦是撑在了地上。
他身为魔道金丹修士中顶尖人物。也有一股蛮横之劲,尽管身躯被压住,但却仰首向天,额上青筋暴突,神情狰狞,不断发出困兽嘶吼,就是不肯低头。
此刻杨昭面上云淡风轻,无有丝毫烟火之气,但也对于知昌那无上的毅力佩服不已。
有了杨昭在前方阻拦,千叶与苏念等人轻松的便将战场之中的魔道修士几乎全部拿下,便是那些见势不妙逃窜出去的魔道修士,也无法破开重重法宝的阻碍,被一个个驱赶了回来,却是被夜小忧所救。
而正道这方除了太上玉三派修士,在顷刻之间也是死伤了数人,如今加上杨昭与小白,也只剩下了十来个金丹修士。
三大势力中进入轮回塔的近百人,如今也只剩下了不到一半之数,真可谓是战况惨烈。
此时知昌在紫虚真意之下,浑身骨节都在发出吱嘎摩擦响声,似是受不住力了。
此刻他已不是为了脱身,而是为自己性命苦苦挣扎。
他很是清楚,如今背上之力已经大到难以想象。自己一个松懈,就有可能被压成一滩肉酱。
心中叫苦不迭,这样下去,自己只是等死而已,眼珠一转,出声大喊道:“道兄,且,且松手,我愿不在夺去天元丹,若是以后与太虚门修士相遇,我也会退却独走!”…
杨昭听他说话虽有断断续续,似从喉咙里憋出来一般,但也听得此人还仍有几分气力,而且这番话说得心不甘情不愿,显是贼心不死,还在那里设法脱逃。
他哂笑道:“道友虽有此意,但尊驾毕竟是夜魔宗新一代修士中的顶尖人物,或许也会成为一派之主,我若是放过你,那可真是天理不容了!”
知昌见杨昭并不松口,再也无法可想,索性咬牙不再开口。
又支撑了一会儿,他几乎是把体内真元的最后一丝力气都压榨了出来,大汗如雨而下,面色由红转白,浑身剧烈颤动了起来。
眼见得他就将命丧真光之下,这时远处却有一道玉烟飞来,到了近处,烟云散去,露出唐问那衣肥胖的身影来,他把琅琊扇拨转一番,收了周身瑞雾,轻唤一声,道:“杨道兄,手下留人。”
杨昭回首望去,笑道:“唐师兄何故为此魔道修士求情?”
唐问对杨昭行了一礼,正色道:“这……此人毕竟是小忧的师弟,即便他对我有所伤害,我也不想让小忧有此伤心,我观杨师弟犹自留有余力,不妨先擒拿下来,交予师兄我处置吧!”
杨昭自无不可,见知昌已然无力,便把长剑一摆,撤了那紫虚真意,朗声道:“既然唐师兄开口,那便暂且饶此魔孽一命!”
知昌原本也是油尽灯枯了,此时那真光一去,顿时虚脱倒下,趴在地上不停喘气。
夜小忧见到此幕不由得放下心来,而唐问却看不出什么神情变化,但心下却是暗自吃惊,道:“杨师弟这门道术极是奇异,也不知他从何处学来,竟然已有了剑意化形之境,真是可怕至极!”
他这念头也就转了一转,便自放下。
各派弟子在外游历之时,获得几手玄奥道术,那也不是什么稀罕之事,似正道修士逾数十万,但能在金丹期时便能闯出名堂的,又有哪个会少得了机缘的?
而杨昭抬眼望去,见视界之中,剩余的那些魔道修士已然跟随在了夜小忧的身边,也不由得放下心来,略作思索后,便和众人一起将目光转向了还在那方云朵之上的太玉上三山与那群东海妖兽的混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