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剑的主人就能控制住这座阵法了吗?”
听到陆吾的这句话,杨昭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下意识里抬起手来,隔着那幅图摸了摸裹在其中的虚无剑。
陆吾看着杨昭的双目再次执起了画笔,这一次,他又画了几根竹子,接着,还有一个人。
如此,那些符文的痕迹便开始淡化而去。
先前七棵竹是近景,后面竹子与人则是远景,似是在竹后,窥看远方之人。
一眼看去竹影摇动,人影依稀,虽无他物,却仍使人感觉到月华流转,遍地生辉的月夜人竹。
其中竹影错落,浓淡有致,细看去便有一股清逸之气扑面而来,竹木成帘,目有尽而意无穷,倒似要引人去画中一般。
杨昭低赞了一声。
陆吾停了笔,回过头来看他:“这幅你喜欢?便送了你吧。”
这算是意外之喜了?
杨昭也不虚伪,忙躬身谢过。
又听陆吾道:“不过,我倒想听一下,你觉得这幅画笔法走势如何?”
杨昭对丹青之术一窍不通,心里紧张,他外面却不迟疑,走到画前,凝神看去。
才顺了两笔,他轻咦了一声。
陆吾在一边微笑道:“怎样?”
杨昭却是充耳不闻,手指却在隐隐颤动,到了后来,干脆凌空虚画,咄咄有声。
这哪是什么墨竹图?这分明就是一套精微的符化剑诀!
对符纹之术,杨昭已敏感到了极致,对笔法走向等细节问题从不轻忽,几乎已到了看着一张图,便要找到它笔力端、轨迹的地步,因此他才能一眼看出这幅画的妙处。
以他的造诣,已经可以脱出有形的画作,直探其中的意趣,外面虽是顺着笔法一路画下,但体内真息却暗合深意,自有一番运作。
一幅画看了不过一半,体内真息已滚沸如汤,云蒸霞蔚,沿经络穿行不悖。
而到后来,真息又渐渐平缓下去,然而经过上一波的蒸煮,却是凝实许多,且暗合心诀,穿行间锋锐如剑,接连攻破几个关窍,在体内左冲右突,好不凌厉!
转眼间,他已将此画看到了第四遍,只觉得脑中灵光狂闪,渐渐连成一片,正如痴如狂之际,肩上忽被人一拍,脑中当即一震,灵光散落,再不得见。
只差那么一步。
杨昭呆了,随后就是气冲华盖,猛地转身,想找人理论,入目的却是陆吾温润如玉的眼神。
一大盆冷水泼下,他连忙躬身,满肚子怒气刹那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不要再看下去了,如此究根问底,于你有害无益!”
看着杨昭茫然的样子,陆吾微微一笑,将案上的画卷了起来,放到李?手心。
“可知你修行时,最大的缺陷是什么?”
杨昭呆呆地摇头。
“你对禁制法理之术的探究,已是入木三分,甚至很多人能比不过你,然而你对情势的感应,却还是幼稚得很。内外不得兼顾,不过是坐禅等死,终不得大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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