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凡嗤笑一声,他满身酒气,脸颊绯红,摇摇晃晃地走到知夏面前,伸手把她拉进怀里抱住。
知夏一把将他推开,满脸不屑地说:“不要耍酒疯,如果你是个有担当的人,就跟我回去召开记者发布会把绯闻澄清。”
余凡点头:“好,我比你更想澄清绯闻,毕竟这关系到我的演艺生涯。”
梅知夏暗松一口气,“很好,那我们现在就走。”
她转身,刚走了两步,手腕就被余凡狠狠地抓住,一股大力将她往回拖拽,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飞起来,双脚都离开了地面。
她惊叫一声,整个人摔到房间的大床上,还没爬起来,身后就压上一具重重的身躯。
“你干什么,滚开。”
梅知夏歇斯底里地低吼一声,她被吓坏了。
余凡完全清醒的时候都敢光天化日之下对她动手动脚,何况他现在醉得七荤八素,她真怕他会对自己做什么。
她趴在床上,被余凡压得实实的,完全动弹不得。
刺鼻的酒气扑到她的颈窝间,她的心跳骤然加速,拼了命地挣扎,做着最后的抵抗。然而,余凡并没有对她怎样,只是用力抱紧她,将脸埋进了她的颈窝,安静地像个婴儿。
梅知夏渐渐停止反抗,她平复着聒噪的情绪。
余凡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淡淡的,透着股悲伤,“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抛弃我和我父亲,嫁给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她奔波一生都没有实现的梦,最后只能借助那个男人的势利来达成,后来她成了国内知名的钢琴家,这很讽刺,一个女人为了达到目的,抛夫弃子,只为借男人上位,你说她是不是个烂货?”
梅知夏没回答他的话,但隐隐记起余凡那天在公司门口拦着她,口不择言地骂她靠男人上位,她越发冷静,恍然大悟,感觉余凡并非针对她,他厌恶所有借助男人成功的女人,而对她的粗鲁行为只是因传闻误解了她而已。
她能体会余凡心中的痛,初三那年,余凡的性格突然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从起初的痞小子变成沉默寡言的乖学生,现在想起,估摸着那一年正是他母亲狠心离开他的时候。
她沉沉地叹口气,脸颊一侧突然滴上一滴温热的液体,她愣住。
“天底下的贱货都该去死……”余凡咬着牙低骂,他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梅知夏的脸侧,从温热变至冰凉。
梅知夏默不作声,听着余凡的声音越来越小,感觉他可能睡着,才轻轻动了动。
余凡死沉死沉的,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的身体推开。
她坐起来,看着躺在一旁睡得很沉的余凡,无奈拔出慕亦城的电话。
慕亦城像是在电话面前等着,嘟声响了一声他就接起来。
“怎么样,找到他了没?”
知夏:“找到了,但他喝得很醉,发布会可能要推迟到明天。”
“行,你赶快回来,我让经纪人过去照看他。”
“好。”
挂了电话,梅知夏下床,把被子一角扯过来盖在余凡身上,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