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此时,这里已经显出颓废之势了。
清晨,许多人提着饭盒过来上班,一位老工人走到厂门口,抬头看了一眼厂子,今天又有几根烟囱没再冒烟了。
这就代表着,又关停了几处炉子。
这些厂子很难。
他们要负责太多退休人员的工资,而设备许多都是比退休职工的年龄还老的设备。
工人们很单纯,工资、福利只能涨不能降。
这笔巨大的支出压的这些老厂子几乎已经喘不上气来。
不只是这座钢厂,可以说,他们这一片所有的大大小小的厂子,都是这样的情况,活越来越少。
上班时间到了,还有许多人蹲在围墙外晒着太阳。
因为,没活。
厂里没活,车间就没活,班组自然也没活。
一个中年人站在这一片的中心位置,抬头望着天。
作为新调任这个城市的头,他感觉压力山大。
郑冬山。
土生土长的辽东山里孩子,走出大山读书,然后工作。
昨天,他刚刚看到报告,仅去年一年,这个城市的大小工厂亏损二百多个亿夏国币,这还不算以前亏损的。
这窟窿大的让他内心有种无力感。
这时,有一人走到他身旁。
两人对视一眼,来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郑冬山问:“老田,一点都没有?”
老田,田万斤。
田万斤回答:“九厂那帮混蛋,干的就不是人事,撑的撑死,饿的饿死。咱沈州大学,食堂保证天天有肉,就是九厂供应的。我去了凤凰山城,凤凰山城的钢厂没日没夜的加班,最少的一个,活都排到半年后。”
“我找上面,说分一点订单给咱们,可就连那盖房的铁条子都没分一点给咱们造。”
郑冬山摇了摇头:“换成我,我也不分。凤凰山城的钢厂有钱,一边生产,一边安装新设备,一边提高技术,他们生产的质量好,价格低。”
田万斤无话可说。
他们设备老旧,工艺落后,确实不占优势。
两人同时叹了一口气。
突然,一辆车飞驰而至。
来人从车上冲下来,没站稳扑倒在地,却是连滚带爬的冲到了郑冬山面前。
郑冬山赶紧去扶:“出什么事了?”
见到这情况,任何人都会想着,肯定出了天塌下来的大事。
“电,电话。九……九厂的电话。”
九厂电话值当这么紧张?
郑冬山却来不及多想,也顾不上摔倒这位,冲上车等田万斤小跑着过来上车,就赶紧吩咐回办公室。
办公室内,电话还没有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