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ie……”
“好,来,demiplie……”
“grandplie”
……
“battnt……”
“battnttendu……”
“battnttwndujete!”
……
“ronddejimbelair……”
“grandbattntjete……”
“releve!”
“ok,休息一下!”
男子低沉而又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双臂手肘搭在把杆上,背靠着把杆,微微低着头,轻轻的喘息着。
每次即将完成一天的舞蹈训练时,他都会要求我们用至少半小时的时间磨练自己的基本功。
这本来是我很喜欢的环节,因为我的目标是成为世界顶尖的舞者,所以我更知道基本功的重要性。自小到大,凡是教过我的老师都会说我是一个在舞蹈方面极有灵性的女孩儿,对我的舞蹈天赋也大多不吝赞美。可在这条路上已经走了十三年的我心中深深的知道,无论多么有所谓的灵性或是天赋,舞蹈尤其是芭蕾要想走的长远,都要有着非常人所能及的毅力才行,因为本质上,舞蹈练到了极致,每向前走一步,都是对身体极限的突破与挑战,每一代的舞者,都在拼命地开发自己的身体,这才能推动舞蹈这门艺术的一次次前进!
所以,如果什么人和我说,希望少吃苦还能练成高手,我只能说这样的想法,真的很可爱……
脚步声传来,是一个年轻男子:“陆清,今天跳吉赛尔选段的时候,你的动作比以往慢了半拍,刚才练习的时候腿抬的高度也比你以往要差不少,上次你请假回来后好像就有些不对劲,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我抬头看向了这个朝我走过来的男人,心中忽然有一种做了错事被老师看到的那种忐忑感,而这件事恰恰又发生在我最热爱的舞蹈上,心中很不是滋味,轻轻张口道:“林老师……”
该说些什么好呢?
距离从刘凤美那里逃出来已经三周多了,不曾想到,到头来把我带出去的居然会是苟云……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还记得那天晚上刘凤美竟是来到了苟云订的屋子里要与他做那种羞羞的事情!
我尴尬的躲在床底的角落里,当时心中的紧张到了现在我都记忆犹新。
可更令我崩溃的还不在于此,而是我竟然发觉自己在这种极度紧张的氛围下竟然产生了连我都想不到的情欲!
我就那么……
我竟然就那样在床边自慰起来!
甚至和床上的刘凤美一起达到了高潮!
我的天!
到了现在我都不敢相信这种事情是我做出来的,我怎么……
淫娃……
我不自觉中想到了这样一个词汇,忽而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失落和空虚感,整个人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原以为自己会在这般羞耻至极的情况下被刘凤美看个正着,可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因为在肉欲的左右下失去了往日的敏锐,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竟然做ài之后从另一侧的床上下来后便离开了,自始至终没有向我躲藏的位置看一眼……
我到现在仍然不是完全可以看懂这个比我年纪小不了多少的女孩儿。
她在追求什么?
我猜不出……
我只能尽可能的远离她,仅此而已……
苟云说让我等,我不知道要等什么,可似乎报警这条路怎么看都不算是一个明智之举,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底线在哪里……
我有时候在想若是真的那样做了之后,我是否能够承担其所带来的那些后果,或许可以,但不到万不得已我仍不敢冒险,我不敢赌上一生的幸福去做这样的事情……
从那里逃出来之后我请了三天的假,一个人躲在寝室里发呆,看着手机里好多的未接来电,却没有打回去的欲望,要说什么呢?
唯有月婷的来电我拨了回去,似乎她也开始习惯了我的无故失踪,只是开玩笑说我是不是又约帅哥去了,我只是笑笑,岔开了话题。月婷说快到她的生日了,邀我去她家里一起庆祝,我自然很开心的答应了这个开朗的女孩儿……
记得那三天我几乎都没有离开寝室,来自后庭撕裂般的疼痛依然纠缠着我,而我却也没有勇气去医院,若是医生问起来,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好一个人默默地承受这一切,希望自己可以快些痊愈。
最令我痛苦的是第一天排便的时候,那滋味简直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擦拭肛门的纸巾被伤口渗出的鲜血浸染,乃至于之后的几天我只是喝粥,根本就不敢吃别的东西,随后伤口似乎不再那么痛,偶尔会有灰白色的脓液渗出,我知道这是伤口愈合时的正常现象,心情也逐渐的好转了起来。
三天后,我开始了正常的训练,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觉察到了一丝极其微妙的氛围,可如果让我说出那是什么,却说不清楚。
虽然林郁和沈如雪两个人都极力的掩饰,可我依然可以感受到一种很沉重的压抑感萦绕在二者之间。
尤其是沈如雪,女人看着林郁的眼神中满是幽怨,我也能感受到她对我也不似前些天那般善意,反而隐隐带有一丝敌意,这让我在训练的时候也如有芒刺在背,怎么都觉得不是很舒服……
对于我来讲,真正的挑战却来自于以往那些驾轻就熟的舞蹈动作。
每当我做出一个稍微大一些的姿势时,肛门处就如同重新被扯开了一个口子,顿时让我冷汗淋淋!
林郁说的没错,这些日子以来我的确不再像以往那么自如的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可他不知道的是,现在我能做出来的这些已经是我强忍着巨大的疼痛做出来的极限了,以至于每天训练后,我都能看到内裤上浅浅的血痕。
这种事情我又能和谁去说,只能自己默默的忍受……
近些天,后面已经不再出血了,只是每每做出大的动作时,心里免不了依然有阴影,担心自己万一动作太大再牵拉伤口,那种疼痛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所以刚刚训练快结束时的基本功训练,我会比以往更加的小心,尤其是grandbattntjete大踢腿的时候,根本就不敢将腿抬到最高,也难怪林郁会有此一问……
“我这两天……这两天来月事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脸上红霞翻滚,不只是因为当着林郁的面儿说来月经这种难以启齿的话,更重要的是,我不会撒谎,尤其是当着他的面撒谎,更是心中愧疚,所以此刻的我连涨得通红,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小,到了最后,我羞得只好低下了头。
“哦……”男人嗯了一声,随即他轻轻拍了一下把杆,冲着我微笑道:“遇到什么事儿和我说,燕平我还是认识一些人的……”
“我没事……,谢谢你”我下意识双臂抱在胸前,好让自己不至于太过于紧张。
“过些天英国国家芭蕾舞团燕平交流演出,团长是我的好友,邀请我过去作为特邀嘉宾表演一段舞蹈……”男人话锋一转,沉声道。
“恭喜您,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去欣赏呢……”我微笑着说道。
“我没答应他……”男人抬头看向了我。
“为什么?”我张大眼睛不解问道。
“因为我推荐了你……”男人笑着说:“我给你设计了一套舞蹈,灵感来自于中国的泼墨山水画,名字都想好了,叫做“墨韵”……”
“老师,您……”
此刻的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现在的自己可以在这样的顶级芭蕾舞团的舞台上表演,简直不可思议!
是在做梦么?
“怎么样?想不想试一试?”男人收回把杆上的手掌,说完这句话之后,静静的望着我。
试一试?
这种机会简直是可遇而不可求,我欣喜若狂,随即敛了敛心神,轻声道:“我行么?”
男人听到我这句话,脸上的表情骤然放松了下来,他不禁喜形于色道:“哈哈,当然行!怎么不行!这个舞蹈我琢磨了很久,在我心中你就是当仁不让最合适的人选,很好……。对了,我和苏流卿说了,你那个好朋友莫月婷我借来一个月,帮你打磨这段舞,早晚你们都是搭档,正好提前熟悉一下!”
月婷?
我皱了皱眉,有些担忧的问:“那苏流卿老师那边会不会对月婷……”
“不会,流卿老师一听有这种机会巴不得她的得意门生参加,最近可是有不少人都找我要参与这次演出,我找莫月婷,对苏老师来讲绝对是件好事儿,没什么可担心的,反而要恭喜她才对!”
林郁似乎心情极佳,话语声也轻快了不少。
可就在此刻,我忽然感到脊背一阵的发冷,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自己的第六感总是很准,我抬头向四周扫视一圈,当我看到教室另一侧一个穿着粉色芭蕾舞裙的修长身影孤独的站在角落里,我忽然明白了刚才为何会有那样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沈如雪……
我看向了那个傲娇的女孩儿,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浮现出一丝遗憾!
或许如果不是因为身旁站着的男人,我们有机会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吧……
女人脸色惨白,目光对视之下,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沈如雪眼神中的冰冷与嫉妒,这种感受非常强烈,以至于我本能的产生一种压抑到几近窒息的感觉,她难道仍然以为我会和林郁……?
上次已经说清楚了,可为何她还如此执着!
我的梦想是成为阿黛尔那样的舞者,这是我愿意倾尽一生追求的东西,谁也阻止不了!
照顾沈如雪的情绪?
我已经不是幼稚的孩童,自然不会这么去想。
现在,实现梦想的舞台又近了一步,我怎能就此放弃!
想到这里,我缓缓收回视线,心中反复权衡,终于还是抬起头,对着眼前目光中充满期待的男人轻轻说了一句:“我参加……”
……
浴室门口,我赤裸着身体,手中拿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正在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今天训练的强度不小,冲澡有效地缓解了身心的疲劳,更重要的是,刚刚洗身体时我特意用手指探查了一下肛门周围,终于能够肯定身体的伤势已经几近痊愈,以后再做什么上强度的动作应该可以放心去发挥了……
这对我而言无疑是一件十分开心的消息!
“陆清……”
忽然在我的左侧传来女孩儿的低语声,声音幽幽,我心底为之一紧。
转头看过去,恰好撞到一双隐含幽怨的眸子……
女孩已经穿戴整齐,上半身穿着白色的运动衣,修长的双腿里在紧身牛仔裤中,脚下则蹬着高跟黑色小皮靴,双耳挂着的两个透明耳坠,在浴室灯光下显得十分晶莹剔透,女人双手抱胸,嘴角似笑非笑。
我虽然心中诧异对方要做什么,可还是笑笑说道:“师姐……”
“这几天动作质量怎么下降了?”女人语气有些奇怪,上来便开门见山道。
“最近身体不舒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对方阴阳怪气的话语有些激怒了我,我也不再客气,语气平淡回应道。
沈如雪哼了一声,随即看了一眼我裸露的胸部,眼神有些复杂:“身子不舒服就多休息,我记得三周之前你不就休了三天的假……,干嘛去了?”
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觉察到有什么不妥?
不会……
她没可能了解这些的,一定是我多心了……
虽然心中这么想,但在心底仍然有一种很不安稳的感觉,似乎心中的秘密被人窥探。
“我回家看看爸妈,怎么,师姐有话与我讲?”对方言语咄咄逼人,我不能这么被动,要主动发问才行。
“哦,随便问问,你叫我师姐,我怎么也要关心一下你才对,哦,好像也不用,不是还有林郁嘛,哪还需要我的关心呢……”
女人言语间充斥着浓重的醋意,让我不禁眼角微跳。
又是他……
这女人除了关注林郁那点儿事儿难道就没别的什么爱好么?
这么下去,就算她不疯,也快要把我给逼疯了……
“你还是很在意我和他之间的事?”我忍住心中想骂出口的冲动,颤声道。
对方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我和你说过,我对他……”我见她没有反应,随即轻声道。
“那英国皇家芭蕾舞团的演出又是怎么回事?”女人没等我说完,忽然带着质问的语气说了这么一句。
这件事情她也知道?
看来舞蹈室家的确不一样,消息如此灵通。
女人如此问,我倒也不好回答了。
“果然,他推荐你了,对么?”女人声音有些颤抖,似有凄苦隐含其间。
“师姐,其实我也是刚刚知道这个消息,是他……”
“你少来!你把我当傻子么?说什么没感情……。可这也是你,那也是你,什么都是你的!你以为他只是看好你的天赋?我才不信你不知道呢,如果你没和他……,他怎么会这么做?你跟我说清楚!”
女人表情忽然一变,瞪大双目,面容也跟着扭曲起来。
我握紧了手掌心,立刻踏前一步,对着这个纠缠不休的失心疯女人冷冷道:“师姐……,你该冷静一下了,你要是真的喜欢他,你就直接找他说去啊,把气都撒在我的身上,这又是何必呢!”
“陆清!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这……”
女人扬起右手,似乎下一秒就要拍到我的脸上!
可就在我准备抬手格挡的时候,女人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的手臂僵在半空,却没有立刻落下,我站在其面前一动也未动,倘若她真的敢拍下这一巴掌,我就还她一巴掌,我心中丝毫不惧!
女人忽而低下头,同时半空中的手臂缓缓地收了回来,她低声道:“对不起,是我冲动了,不该这样的……”
我没有回答,这个女人性情多变,我已经不知该不该信她了。
“我只要一想到他,就克制不住自己,我不是有意针对你……”女人居然在为自己的行为辩解着,和刚才判若两人。
“随便,以后你们的事不要来烦我……”
随手将肩头的毛巾扯下,我赤裸着已经干爽的身子,走向了自己的更衣柜。
“陆清!你别得便宜卖乖!好事都让你占尽了,我说两句都不行么?你是不是现在特得意……,你是不是根本就瞧不起我……”
此刻,身后传来女孩儿愈加委屈的声音,她似乎说着说着竟是要哭出了声来!
她明明年纪比我还大一岁,心智怎么如此不成熟……
为了能让自己少树敌,我已经绞尽脑汁的去向她解释我的心意,几乎可以说是极尽所能,可她还是这般不依不饶,我真的是和她玩儿不起了,我累了。可她毕竟还是师姐,面子要给,否则,我也不会好过……
我转身看向了这个已经眼泛泪花的女人,心中竟是涌起一怜悯之情。
在对于男人上,我没有她执着……
忽然有些羡慕对方那纯洁的爱,而我,似乎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一个人了……
“前两天,我已经告诉了他我的心意,我不喜欢他,说得很清楚,他应该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说完这句话,我转身走向了衣柜。
刚才那一刹那,我似乎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局促不安,是不是我看错了?
打开柜门,从运动包中拿出一条新换洗的内裤,抬脚将其穿上,我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又将文胸穿上,我来到了镜前。
镜中女人的脸庞因为刚刚洗完澡而稍显红晕,精致的脸颊美得不可方物……
天生尤物也莫过如此了吧!
可我却没有注意这些,而是从镜中看到,沈如雪此刻表情复杂,脸的极其苍白,眼神飘忽间似是有无穷心事,她怎么了?
“你一会儿怎么走?”
女人向前走了几步,忽而开口问道。
“怎么走?”
我有些疑惑。
“哦,不,是去哪?”
女人改口说道。
“回宿舍休息了,明天还要练习,我都还怕体力不够呢……”
“哦……”女人语气有些飘忽。
她拿起一个粉红色的运动包,走到了浴室的门口,转头望向了正在吹头发的我,忽而轻声道:“如果不是你,这次演出的人就是我……,他也是我的……”
女人幽幽说道:“我的生活本该很好的……,你为什么要来搅乱这一切,你不该来的……”
说完这些话,女人转身走了出去!
本不该来的……
我将吹风机缓缓放下,看着镜中的自己,喃喃道:“不该来么……”
……
沈吾心先生的书房里,我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身前的书桌上摊开着一本名为芭蕾之心的书,是英国皇家芭蕾学院创始人阿德莉娜·热奈夫人的代表作。正好英国皇家芭蕾舞团要来交流,趁此机会熟悉一下也是件好事儿。
我从小所学,芭蕾大概分为六大流派:俄罗斯的瓦岗诺娃学派、意大利的切凯蒂学派、法国学派、丹麦的布农维尔学派、英国的皇家舞蹈学院派以及美国的巴兰钦学派。
各个国家的不同流派本质上都源自一门,就像创建巴兰钦学派的georgebalanchine先生就是在俄国的瓦岗诺娃舞蹈学院毕业后回美国创办的。各学派基本思想和动作大体一致,只是在称谓及个别动作上,存在细枝末节的差异。
比如在不同的动作上,舞者的重心摆放的位置都会有所不同,其中瓦兰钦学派的动作幅度最大,所以对于初学者而言,也最易导致受伤,意大利的切凯蒂学派最注重快速而流畅的脚步动作,而法兰西学派则强调浪漫与优雅,因此旋律最为舒缓,也诞生了诸如鲁道夫·努里耶夫这样的芭蕾舞剧编剧大师,天鹅湖睡美人等经典舞剧都是出自他手。
丹麦的布农维尔流派很有趣,这个流派认为芭蕾应当展示爱情,在舞台上男女舞者拥有同样的重要性,与大多数流派不同,这个流派的舞者所秉持的理念是展示平和的人性,而不是极端的情感,舞者的眼睛经常放低,追随着动力腿的动作,来创造出一种温和感,而不是常见的傲慢感,同时更加强调手臂的形状和摆位。
中国的舞蹈一直都传承于俄罗斯瓦岗诺娃学派,注重干净的线条和轻盈的动作,要求舞者动作上尽可能有腾空的感觉,来体现舞者轻盈的漂浮感,同时借助手臂的动作完成高度的大跳及旋转,特别强调极强的身体柔韧性和协调性,有时回想起小时候练舞的过程,真的吃了不少的苦头……
英国皇家舞蹈学派有所不同,它是最年轻的芭蕾学派之一,结合了意大利学派、法兰西、俄国学派、丹麦等学派等多种技术,更加注重舞蹈的细节,英国芭蕾流派的理念在于培养一个有思考能力的舞者,这一点很有趣,所以刚刚也是从书架上拿了这一本书想仔细研读。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了一小半之后,就发觉自己无论如何都难以集中精力,心头总觉得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于是只好右手背支着自己的下巴默默的发呆,或许只有这样,内心的不安才稍微有所缓和……
沈如雪的话语在我耳边一直萦绕,我不该来么?
刘凤美、沈如雪……
为何选择我?
我难道真的是她们的天敌,永远都不能正常相处么?
先前还以为和师姐成为了朋友,现在想想真是幼稚至极!
桌上的茶水已经凉了,嫩绿的茶叶沉到了杯底,我站起了身子望了望窗外已经漆黑的天色,却看到窗口映衬下自己那张略显疲惫的脸颊,忽而觉得自己有时真的想太多,什么事情都装在心底,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何必呢……
这些天遇到的事情实在太多,感到自己的心忽然如同老了几岁,不自觉地也变成了一个伤感的人。
挫折会让人成长,可人希望要这种成长么?
无忧无虑……
现在想来是多么美好却不可得的东西!
未来会如何呢?
心中如此问自己。
那女人又消失了……
可我已不再奢求幻想她就此放过我,似乎我已经成了她取乐的对象和发泄仇恨的出气筒,虽然我百般的不愿,可又能怎么样?
我的学业、我的生活、我的朋友都在这里,我没办法潇洒的一走了之,更没办法破罐子破摔到不在意对方要将我的裸照曝光的言语,原谅我,我没那么坚强,我始终都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人有时害怕的不是折磨本身,往往是对于未知的恐惧。我的贞操已经被这些人夺去,这是我这辈子怎么都抹不掉的伤痛,可以后呢?她还会做什么?还要如何来羞辱我,如何想尽办法彻底地践踏我作为女人的尊严?有没有放手的那一天?
这些天,有时候我都会不自觉地在脑中闪过哪些不堪的画面,我极力想让自己摆脱这些让我几乎无地自容的场景,却适得其反,那些画面愈发的清晰和强烈,甚至就好像发生在眼前一般!
男人粗壮的身躯……
空气中弥散的汗液味儿……
肌肤表面渗出的晶莹汗珠……
晃动的乳房……
肉体相交的啪啪声……
剧烈的喘息……
体腔被男人的长枪占填满……
快感肆意萦绕……
迷幻的世界和徜徉其中不可自拔的人!
该死!
下面又湿了……
我隐约感受到了胯间轻轻渗出的温暖爱液,我轻轻夹紧了双腿,反而感觉更强烈了!
男人……
很奇妙的生物。
拥有强健的体魄和那样东西……
在我印象里,那东西永远都是昂扬挺立的,他们本能的想将它放到女人的身体里,似乎那样做便会很舒服,有多舒服呢?
我不知道……
插到我的里面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
很刺激么?
他们都说我那里,那里,很紧……
这算是赞扬么?
我也很舒服……
不!
我不该这么想!
没有爱情,又哪来的快乐!
真正的开心应该是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不是么?
可,可那感觉真的很强烈……
那不是幸福,对么?
男人好像很喜欢和我在一起……
我的肉体会给他们带来快乐。
刘凤美的话此刻忽然浮现在我的心头,她说我这样的女人要被更多的男人那个,才不算浪费……
简直是荒谬!
荒谬!
荒谬么?
“被男人操吧,这才是你活着的意义……”
忽然,在我的心底深处传来了一个极其妖媚的女子声音。
是谁?!
我睁大眼睛,忽而开口自语道。
没有任何回应……
可此时的我却只是楞楞地站在窗边,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不该这样的……”
……
夜晚的天空,稀薄的云雾遮掩着皎洁的月光,依然有些闷热的微风好似在企图挽留夏日最后的一丝尾巴,树梢在风的拨弄下沙沙的响,蝉鸣不见,就连满塘的荷叶也还是逐渐凋零,眼看就要入秋了……
我穿着一件浅褐色的连衣裙,黑色的平底皮鞋踩到了刚刚掉落下来的叶子上,却没有声响,我嘴角扬起,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转眼间,来到吾心楼都快半年了吧……
半年里,我学到了太多的东西,也开始真正认识了一些人。
刚刚路过的那片荷塘,有我和沈如雪为数不多的畅谈记忆,虽然事到如今回忆已经淡忘,短短几个月,物是人非。
还有林郁,他是个好老师……
而对于这个男人而言,我能做的或许也只有当个好学生这么多了。
今天林郁再一次邀请了我一起吃饭,而我亦如往常一样笑着拒绝了他,对于这件事情,我始终如此和自己说,那就是如果没有结果,就不要招惹……
我心中没有他,也不希望沈如雪误会,所以即便是正常的师生交往我都要注意。
对我而言,多少算是一种额外的束缚,可是我依然选择这么做,我想保护自己,也不希望伤害别人,就当我是个胆小鬼吧。
只是当我看到对方因为听到我的拒绝眼中露处的那种失落神情的时候,我忽然打心底萌生了一种很奇妙的感情,我知道这不是愧疚,也不是所谓的爱情,我也有些迷糊了,可能是因为对方今天给了我这样难得的机会吧。
我很庆幸自己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清醒,倘若我因为一时的冲动答应了对方,或许在以后的日子中我就要不停的去维系这种无意义的暧昧,那么我失去的也许不只是自己这段清净的生活,甚至连与他做朋友的机会都没可能了,这又是何必呢……
小路两侧的香樟树的枝叶已经连接在了一起,绿荫遮住了天空洁白的月光,偶尔从繁茂的枝桠间透出几丝光亮,让我原本复杂的心情得以稍稍净化,不经意间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不同于其他女孩子,我很喜欢一个人走夜路,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觉得可以看清内心深处的那个自己,也许她并不那么美好,但是很真实。
有时候我也在心中问自己为什么不害怕,我和其他女孩儿真的有所不同么?
不只是走夜路如此,这些日子以来遇到的这些坎坷不也是如此么?
若是换了别的女孩儿会不会早就崩溃了?
至少也会和家里人说吧……
可我没有说这些,我也没有崩溃,甚至有的时候我自己都不自觉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这就是我的人生哲学。
我觉得自己迟早要学会独自面对这些困难,而我相信自己会有办法解决,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
这应该不算是破罐子破摔吧……
我打心底里认为,不论现实对我有多少无情打击,只要我没有被打垮,终有一天我可以重新站起来,所以我绝不低头!
前面就是这条小路的尽头,我步伐逐渐轻快,未来的日子里就要和月婷合作了,想想都很开心的事儿,什么烦恼都忘了……
也不知道月婷她……
就在此刻,忽然身后传来几声急促的脚步声,我立刻心生警觉,刚要转身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头还没转过一半儿,就被人一把抱住!
“你是谁?来人呐,这里……!”
我立刻明白了自己此刻有多么危险,没有多加考虑,第一时间大声呼喝寻求帮助!
可话刚说到一半儿,骤然间竟是感到一个冰冷锋利的刀尖抵住了我的脖颈!
“你要做什么?”我颤声问道,气势已经比先前弱了三分。
身后男人得意的一笑:“嘿嘿,那人果然没说错,这里的确有个大美女经常走夜路!哈哈,怎么,寂寞想男人了?嗯,啧啧啧,不错!真香……。虽然还不知道你长啥样,可这身段儿就够了!”
“你放开我!这里是学校!”我心中既惊且惧,遂如此问喝道,全然也顾不得危险了。
身子极速扭动,双臂也同时发力,企图挣脱对方的掌控。
“别动!小美人儿,咱手里的家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要是乖乖听话,让老子爽歪歪,对谁都好!可你要是不识抬举,还在这儿跟我玩儿什么贞洁烈妇的把戏,嘿嘿,反正也吃不到,既然不是老子的,老子也不让别人爽到!就用这刀尖儿,把你的脸划几个大口子,成了丑八怪,哈哈,你这辈子就完了,到时候别恨咱……。嘿嘿!”
男人话语恶毒至极,尤其是要把我的脸划伤的话在我心中掀起了巨大波澜,这还是人么!
难道我就这么坐以待毙?
心中纠结万分之际,对方却已经默认了我不再反抗,继而更加放肆无忌起来!
左侧脖颈依旧被刀尖抵住,此刻男人的右手竟然慢慢沿着我的腰肌逐渐向上抚摸,仿佛是在戏弄即将到手的玩物!在堪堪触碰到我右边胸部的时候,我已经是脸颊绯红,却因为刀尖的缘故,一动都不敢动弹,本就敏感的身躯伴随着轻微的酥麻,我的整颗心都瞬间悬在了半空,右侧从腰部开始一直到肩头,全都是麻酥酥的,我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有下一步动作,自己却无力阻止,如同吊在半空的木偶,心中无比紧张,我轻轻的喘息着,大脑一片空白……
男子的手依旧慢慢腾腾,在我的衣衫外面轻轻地滑动,这件事情发生的实在太快,我完全没有任何准备,到了此刻我心中依旧是懵了的状态,怎么会这样?
每天我都走这里,为什么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他口中说的那人是谁?难道这是有人指使的?他又是谁?一连问了自己数个问题,可没一个能够找到答案……
“混蛋……”我咬着牙恨恨道,眼中噙满了泪水。
“混蛋?我有多混蛋啊?啊!”
男人笑了,似乎很是得意,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忽然语调一变,声音一沉!
我感到右乳传来一阵剧痛,男人竟趁我不备之下一把抓住了我的右侧乳房!
接着他整只手掌撑开,重重的发力一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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