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挂断电话,我脸上无喜无悲的望着窗外那抹浮云,心中一切爱恨,都已经随着妹妹的睡去,离开了我的生命。不过绝情之人未必无情,冰心之人未必无心!无喜无悲,只因悲伤过后,我学会了坚强。无爱无恨,只因牺牲过后,我懂得了责任。
从妹妹离开那日算起,已有九日。当日,我应允妹妹会给李翼幸福,但并没说要留他「性」福,便随手一刀,切了他那块儿泄愤。李家家主见儿子成了一阉人,当即就要同我拚命!好在赵雷反应神速,马上将我们三帮人马全数捆到皇帝面前恭候圣裁,才没将事情闹大。
当然,一番审问下来,我只是被罚些俸禄,并回家禁闭几日,就无事了。而李家家主同金家家主两位七旬老翁,则为爱儿爱女当庭磕破了头,只被皇帝用一句「皇族不因贵族有罪」,就淡淡顶了回去。这时,我才知在公民面前,贵族部落http://46852.tk即是主宰。而在皇族面前,他们也只是一群可怜虫罢了。
此事过后,我得了一个必须得到的借口。赵雷则因帮金,林两家在皇帝面前仗义美言几句,劳了个天的人情。而我那尊敬皇帝陛下,也有了个将来杀我的好借口。可以说我们三人,都是此事既得利益者。只叹那金,李两家家主,身为帝国两大贵族之首脑,以往都是生杀予夺,不可一世,气焰何其嚣张。现在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至亲之人一死一伤还罢,惶惶中,还丢了主动,陪了人情,失了恩宠,可谓是人财两失,颜面丢尽。
此次失策,非是因他们考虑不周,顾虑不足之故。而是这身份的鸿沟,将他们束缚住了。原来,当他们充分享受贵族头衔所给他们带来的特权之时,也无形中被这头衔困在一道枷锁里面。这枷锁,名为皇权,只有皇帝,才是这天下万物真正的主人!他可以将他所有的赐你,他不给你,你不能拿,也无力拿。他若想要,你必须给,也只能给。我林家同王家,正是实例,君要你家破人亡,你就要家破人亡!这,就是君臣,这,就是权力啊……
那日之后,六日间,我所杀贵族恐有上百之数,理由是李金两家对我犯下了大不敬之罪。这群人大部分都是一些堕落腐朽该杀之人,其中倒也不乏一些饱学正直之士,但错就错了,为达目标,我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至于另外一些有用之人,我则暗中用那敲诈勒索之法,大肆搜刮钱财,中饱私囊,盖了一座雄伟别墅,以匹配我皇族身份。这一明一暗手段下来,我算是彻底将帝国贵族圈得罪透了,已成有我无他,势不两立之势。
而赵雷同样也不得片刻安宁,帝都中会用枪击术的那一十二位重臣,都已被皇帝下令让他去抄家灭族,免除后患。用他,只因其抛家卖族,乃一不忠不孝之人,除了皇帝,无可依存,是一孤臣罢了。
这十二人中,既有近卫首领,也有军队高层,更有一些平时同皇帝极亲密,倍受恩宠之人。只可惜了这些忠臣谗臣,因追查不到「我」的行踪,其罪名只是「莫须有」三字而已。就连我这个曾经学过,但天资愚昧之人,也被迁怒其中,下旨降职三等。不过好在我身份不变,依然还是那高高在上的皇族,纵然千夫所指,谁又能奈我何!
一周之中,帝都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贵族们被我杀,官员们被赵雷杀,有人趁机磨刀霍霍,诬陷谋害他人;有人为保自身平安,出卖亲友求全;有人为争功名政绩,酷刑屈打成招……种种黑暗之事,尽数显现其中!一时间,人咬人,狗咬狗,虫吃虫,帝都上空,血腥浓浓,只将许多无辜人家牵扯其中。上万条无辜性命,上千宗虚假冤案,上百个世家大族,就这样死了,成了,没了,乌呼哀哉,何其悲矣!
人死的多了,也就是个数字罢了。皇帝就此大笔一挥,万颗人头应声坠地。
并下令此事到此为止,剩下之囚犯统统被贬为奴籍,财产充公,越赦不赦!单若谁敢因此事再妄抓一人,定斩不饶!
事是已尘埃落定,但是舆论未完。皇帝的强硬手段,让人们重新认识了皇帝的威严!对此,众人大多既惧且畏,不敢妄谈国事,乖乖做一良民去了。但这恭顺下面,偏又暗生出许多颗忤逆之心。不多时,便有了一些反抗帝君残暴之团体,于暗中悄悄活动,响应者甚是不少。
其中又以「复国会」最为势大,短短数日之间,便聚有上千徒众!他们打着民主共和的旗帜,提出「人人平等,皇权归民」的口号,誓要将阶级制度废除!
皇帝知晓之后,疑为此乃旧日政权之残党,当即便下令赵雷剿灭这些叛乱之人!
但却灭了又生,剿了还存,赵雷因而挨了皇帝不少训斥。
没了近卫首领,没了军队大臣,赵雷于不知不觉之间,成了一个总揽帝都警察,皇室近卫,首都驻军三项大权的恐怖人物!上只对皇帝一人负责,对下则有先斩后奏之权!偏偏他又极懂得进退之法,虽大权在握,但从不妄用,反而越加谦虚谨慎起来。除了偶为贵族仗义执言,屡屡于我发生争持之外,便只顾埋头干事,为君解忧。
一松一紧,一明一暗,一黑一白。这些看似不相干的小事情,正如股股暗流,渐渐汇聚一体!我和赵雷舍了尊严,名声,家人等等常人珍爱之物,才得以能将一遮天之局逐渐设好。现如今,只待东风到,山雨来,奋力将帝都这天捅个大洞,誓要还天下一个朗朗干坤!
刚才那通电话,是我派遣在姑姑身边之人打来的。静了七天,姑姑终于做出了她的抉择。而我,也已经站到了最后的十字路口中间。事情紧急,我先与赵雷互相知会一声,得了一份皇宫护卫值班表来。并约定,从现在开始三十分钟以后,准时断电一分,以助我顺利潜入那皇宫之中。
将一席黑衣穿好,我身上有耀眼红光一闪即过,喃喃自语道:「姑姑,希望你不要逼我杀你……」便身入虚空,就此静静消失于房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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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于皇宫外隐秘之处藏好时,姑姑的汽车,此时依然还在路上。今日,正是夏日的最后一天。于中午开始,帝都便断断续续下了几阵小雨,直到接近傍晚之时,才渐渐停下。这雨水,送来凉风习习,吹的人甚是舒服,就连此刻天上那点点繁星,都像被洗涮过似的,显得格外明亮迷人。
如今,我正俯卧在一片矮矮灌木中,远远看去,草从上隐约能分辨出一人形,半空之中,还有点点露珠凭空飘着,甚是诡异。不多时,便有不下三波皇宫守卫,从我身前经过。但尽管如此,这些守卫们却对此异状瞧也不瞧,看也不看,只将此异样视为平常。这一切,非是因我幸运之故,而是这些守卫,都乃是秘密警察一员啊。
我抬腕瞧了一下腕表,发觉同赵雷约定之时,尚有五六分钟才到。于是便趁此间歇,丹田中暗暗运转起阴阳之力,用以炼化元阳。一完整周天运转下来,不过三两分钟而已。但其中补充之量,却足顶我以前数月苦修之功。如今我内力修为已恢复到旧日八成光景,只消再有一两日光景,就能毫无顾忌的再同妈妈翻云覆雨一番。
这时,忽听远处传来几声车笛轻响,先是三长两短,复又是四长三顿,正是今日皇宫约定之通行信号。我急忙寻声望去,只见一辆女士专用白色兰博基尼跑车由南向北,疾驰而来。其中驾驶之人,正是姑姑。
多日不见,姑姑神色憔悴许多,其眼神凝重,双目微微红肿,眼白上满是血丝。脸上则除了娥眉淡扫之外,再无一点红妆。所着衣裳,乃是一件月白色长振袖莲纹和服,将曼妙曲线,皆包里其中,无一寸雪肤外现于人。与平日那副烟视媚行的媚样大相迳庭。只让我瞧得犹如雾里看花,莫名其妙。
将车停于皇宫正门之前,姑姑依靠车窗又静静沉思一阵,才下车碎步而行。
眉宇间,满是忧愁柔弱之意。我远观之,恰如另一妈妈,花颜愁愁,娥眉微蹙,莲步轻移,翩翩而来。
一帝国贵族女子,穿一身倭国衣物,乃是犯了通国大罪。我心中顿时起疑,但随之又生出一古怪念头,心道姑姑穿此衣裳怎会如此好看?要知我以往对和服此物一项无甚好感,但此时细细品来,只觉一股清新之意扑面而来。也不知是人衬衣裳,还是那衣裳映人,姑姑此时淡妆素里,神似碧湖中那一朵柔弱莲花,恰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之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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