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育率逐年下降,也许再过几十年,我们的国家就要消失了。”
邻国的生育率新闻很出名,连中国人都知道有这回事。在他们的年轻人群体中,结婚一点儿不流行。
“要消失了...”书筠跟着重复了一遍。
“这是一个大问题,无法用一句两句解释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也许只是大多数人更注重寻找自己生活的快乐。”
言下之意,如果结婚,生活质量会下降,所以不如单身。
“其实之前,关于首尔房价的话题,我没有嘲讽你的意思。我只是少数的幸运儿,我的房子是我阿婆给的,如果她没有给我,事实上她完全有理由不给我。那么我就会生活得比现在辛苦很多,跟大多数人一样要租房生活,到了一定年龄要贷款买房,还很多年的债务。
我没有资格说这样的生活多么令人无法忍受,那太自以为是了。我理当也是其中一员,不过是偶然的幸运让我脱离了那种状态,”书筠难得正经说话,这样说完后,忽然感觉有些羞赧,又问他:“是不是有些难懂?”
“我应该都听懂了。你是说你有钱人家的女儿。”李赫总结得很精炼。
她摇摇头,笑了。
“开玩笑的。我懂你的意思,不是国与国的优劣,也不是人和人的优劣,你想表达你的富有只是出自偶然的幸运,不是很多人能理解这一点的。
不少人把自己的成就总结成自身的优秀,别人的失败归结于能力不足。”
他与她走得很近,大马路因施工的缘故被封了大半,只留一条细细的小道,行人和骑自行车的人都很当心不要触碰到彼此。
“是的,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书筠有点佩服他的理解力。
旧京拥有很多区,每个区都有自己的特点,这个城市宛如不同空间重叠起来的土地,每走一阵子,场景彻底变换。
他们从空旷的江边出发,有时候行走在骄矜的钢筋水泥森林里,高楼大厦冠着响亮的企业名字,连道路中央的花坛里都移植了娇艳欲滴的鲜花,送外卖的电瓶车麻雀一样在大道上穿梭;有时犹如进入老城中村,一排排老店挤在一起,统一卖的都是螺丝钉和修车扳手,店铺老板家的小孩儿趴在椅子和小凳中间写作业,没有家长看管时,就用手机搜索试卷的答案。
故意带着李赫歪歪扭扭绕了很多路后,书筠把他又带回了鼓楼。
离开灰尘飞舞的施工区,走进林荫道,道路两边多了很多社区咖啡厅,阳伞和座椅搭在室外,天气不热的时候人们很乐意在室外喝咖啡。接着要走一段上坡路,两边都是老小区,虽然老,但不破败,看着很整洁。
“既然你不必为财务担忧,为什么你会在你不喜欢的地方工作?”李赫手里拿着杯冰咖啡,“我有些好奇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