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由希子在把被吓得张开了的口闭上之后。

    “美……美惠子同学，你…你这是什么画。”由希子完全被这个平常冷静怕丑的学生的大胆作品吓呆了。

    “这个，不是老师你叫我尝试画男性的裸体画，好准备明年的大学入学试的吗？”美惠子为老师错愕的表情而害怕，想不到一直支持她的老师竟然有这样的表现。

    “我是叫你参加校外的美术俱乐部，没叫你弄回学校呀！而且为什么这男人是在勃起状态的还……还……”对美人老师来说，射精这两个字太羞人了。

    美惠子的神情带着失落，若果连顾问老师都不支持，她如何应付全校师生。

    “还射精呢。想不到美惠子如此有创意，技巧亦同样高明。老实说我以往也曾想这样做，不过始终没有，因为没适合的人选，也因为压力太大了。估不到让你这后辈领先，而且还大胆到画勃起状态的男性。神老师。你是美术大学出身的吧！请你不要像一般人那样大惊小怪。请你好好鉴赏一下这幅画的创意和技巧才再说话。”加纳凉子以冷静的口吻说。

    由希子老师听了这些话之后，把混乱的心绪平静下来。以技巧来说，真是看不出是高中生的作品，把男性的肌肉线条和体格清晰展现出来，构图则是以男天使的面孔为中心力求凸出他的表情。而最令人震撼的是男天使的表情，愉悦、恐惧、害怕和不能自制。把一名天使背叛神与恶魔接近的心情彻底描绘出来。

    “美惠子同学，画的确是不错。但是题材未免太大胆了。而且性可是艺术中的禁忌。我想你还是把画收起来用来参加校外的比赛。”由希子老师说。

    但是天野同学只是缓缓摇头，跟着以平静但充满感悟的口气说。

    “为什么不可以用这题材。性是每一个人的本能欲望之一，为什么战争、杀人和酷刑都可以用来做艺术的题材，还公然展出，但是性就不可以呢？男女相爱自然就会有性，这样基本的事为什么不可以。我想挑战一次看看，老师你不能支持我吗？”

    面对美惠子平谈而坚决的勇气。由希子终于被打动了。

    “好吧！美惠子同学，你既然下定了决心，身为你的顾问老师，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太好了，美惠子。”凉子也为美惠子加油。

    “我一定会努力加油的。”美惠子也决心面对一切困难。

    “那美惠子、凉子，你们先准备，我有一个电话要打。”由希子神色如想的说。

    现在只有依靠老师了，在一般高中来说，出现如此震撼性的裸体画，肯定会引来一场大风暴的。

    回到了教员室的神由希子拨了大学时代的恩师的电话。

    “喂！老师，我是由希子，神由希子呀！你不会说忘记了吧！其实我有事想拜托你的。只要你答应不管是画展的帮忙工作还是模特儿即管吩咐就是了。”

    10时正，文化祭正式开始，各班级及各学会相继开放，而家长和买了票的校外人士也得以进入学校。

    而在美术部就如预料的一样，当进来参观的女学生们看到美惠子的“被诱惑的天使”时，犹如在平静的校园投下了一颗核弹。

    蒲田志美，校内接近不良学生头目的女生。正当她和一帮狐群狗党们在美术部看到无无聊聊之祭，她看到了美惠子的作品。

    “哦！想不到美术部的女生也很色嘛！这种大胆的画像也敢画，还大无施样的展示出来。”

    “呀！这不是真的吧……”自从初体验以来，身经百战的她。从画中男性的肌肉和骨感，再加上射精中的性器。她就可以肯定那是用真人作模特儿的作品而不是凭想像乱画的。而画中人就是那在学校内少有名气的色狼大和猛。

    “嘿！真是看不出来。这个天野美惠子居然和那种家伙有关系，还大胆到公然在学校公开。不过还真不错呢！”志美从画中的内容便想像美惠子和猛是有的关系。从画像中看，那大和猛颜色鲜嫩而且粗度和硬度也上一流的，而看其臀部和手臂的肌肉，肯定会是床上的勇将。

    “志美同学。想不到像你这种人也会对艺术有兴趣。”和正看得津津有味的蒲田志美说话的是新籐丽子，她当然也带着一帮跟班。那是和志美一明一暗的学生领袖。不过和志美不同，丽子是一名有教养的富家千金。

    “你这算是讽刺吗？我是真的不懂艺术，不过男人嘛，我肯定比你这菜鸟懂得多。”志美反唇相讥。

    “啊……”回过头来看到画的内容的丽子，吓到话都说不出口了。

    “你，你是变态吗？这种不要脸的画你也看，该不会是你画的吧？”丽子面上又羞又怒。

    “还说懂艺术，连我这外行都知道下面有作者的签名。连这……你也看不出来。”志美对丽子这种害羞和尴尬的表情倒觉得很有趣。

    “天野美惠子。那不是美术部的会长吗？她不是很正经的人吗？怎会画出这种不要脸的画？”丽子对这幅画骂声不止。

    “这是学校呀！她身为女生怎可以这样做，我一定要向老师投诉她。”新籐虽然不断出言卑视责骂。但是她却一直站着不动，一面看一面骂。

    这倒有趣！想不到这千金小姐对裸男也很有兴趣嘛！嘴上再骂，眼睛可看得真专注呢！志美不由得这样想到。

    而陆陆续续不断有女生涌来看这幅画。裸男画对男生来说无疑是全无吸引力可言，但是对女生可不同。

    “喂！爱，行快些，我听说有有趣的东西看呢！”装扮虽然是女生，但是性格完全男性化的饭岛美雪，对被她牵着的南里爱说。

    而天真纯情的爱，则被拉得气喘连连的。

    “不用那么急，画不是不会作走动的吗？”爱说。

    “嘿！让老师发现了便没有得看……好，到美术室了。”美雪愉快地说。

    “对了！”美雪恶作剧地掩着爱的眼睛。

    “美雪你做什么呀！不要戏弄人。”爱想挣扎。

    “给你一个意外惊喜，不要挣扎了。”

    爱听了之后，就由任这好朋友拉着她。

    “看！”走了一段路之后，美雪放开了爱的眼睛。

    原来以为爱会大声尖叫的美雪，却只看到爱眼睛眨眨的看着眼前的裸男画。

    足足有三十秒，她才有动作。

    “美雪……这是？”爱以疑惑的声音问饭岛。

    “男人……裸体的男人……第一次看，有何感想……”美雪恶作剧的说。

    “哗……不要，美雪是变态……怎么带人家来看这种画。”爱现在才懂得害羞，面上的红色直上到耳根子，羞得背转过去。

    “想不到我们学校的人还真大胆，裸男画。还射精呢？呀，这不是那个大和猛吗？想不到那色狼原来还有暴露狂的。”美雪大胆的直视着画。和其他女生一面骂一面看、故意避开视线又偷偷望的态度比，她真是大胆的女生。

    “美雪不要看了！很羞人的。”爱以单手掩面，用另一只手拉美雪的裙子。

    但是她却又从指缝中偷看裸男画。

    “不要拉啦！爱，这机会很难得的。”

    就这样，美术部有裸男画，而且还在射精状态的传闻，在女生中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开了。被吸引而来的女生们把整个美术室都挤得水泄不通了。

    而躲在一旁观看的凉子、美惠子和老师也为人潮之挤涌而感到意外，虽然想过会有很多人，但没想到真有这么多人，而且几乎全是女生。

    “美惠子，看来只明年一定不用担心找不到新人加入了。”凉子对学生的反应很满意。

    “凉子同学，我看你还是不要太乐观了，人就够多了。但她们可未不是肯定这件事的。”由希子老师还是抱持着悲观态度。

    “那我去看看好了。”凉子离开她们所在的准备室。

    看着凉子的背影，由希子老师对美惠子说。

    “美惠子，说不定会有些难听的话，我想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了。”

    美惠子深呼吸一口气说。“老师我一定会努力的。”她在内心说一定要坚持到底，也为了不负大和同学的牺牲。

    女生甲：“美术部的人是变态的吗？这种画也敢贴出来。”

    女生乙：“看是女生画的呢！”

    “他们之间一定有关系的吧！不过胆子还真不小呢。在学校内以这种情形宣布自己的关系。”说话的是蒲田志美。

    “那……不会是真的做完之后画的吧！”新籐丽子也为这推测而震动。

    “这还用说，没有关系的人会画这种画吗？”插话进来的是饭岛美雪。

    “不要再说了美雪，走吧！很羞人的。”爱还是想拉美雪走。不过她始终是有偷偷观看画。

    女生丙：“那个色狼大和猛，还真是想不到呢！”

    “是啊！”志美回应着，不过敢这样做还没有什么，衣服下的身体如此结实才真是意想不到。若果能做一次一定爽极了。

    “不要！真的是不穿衣服的，还……还，羞死人了！”又有新的女生加入进来。

    而混在女生中观看的凉子也看到情况是不太乐观了。女生们几乎都是当作是春画来看似的。

    快近中午时，校长才带着几名老师如临大敌的驾到。

    “那幅画在那里。”校长边问着边推开女生们向内进，等到看到美惠子的作品——“被诱惑的天使”时，他几乎晕倒。

    “除下来！是谁搞这种恶作剧的。”校长气势汹汹的问，而几名老师马上想把画除下来。

    “等等！”由希子老师带同凉子和美惠子出来阻止。

    “神老师，你是怎么搞的，有人搞这种恶作剧你也不知的吗？”校长恶狠狠的问。

    “那不是恶作剧，是学生们的心血结晶。”由希子老师坚定的回答。

    “那是说你一早就知了，你是故意和我过不去吧！滚，这里用不着你了。”

    校长愤怒的骂。

    但是由希子老师却继续以平静的语气说：“这可不是属于校长的私立学校，老师也算是公务员，若要解雇我，先做好手续吧！”

    “老师……”美惠子和凉子同时喊了出来。

    “你你你……”愤怒到青筋凸起的校长指着由希子，话也说不出来。

    “除下来。”校长对背后带来的几名老师说。

    当他们想要动手时。

    “停手！我是美术部的顾问老师，学生展出什么作品由我完全负责。你们不可以除。”神老师也大声说。

    “不用理她，我是校长，全校都要听我的，我说除就除！”

    “不可以除！”由希子老师张开双臂挡在画之前。看到她的行为，美惠子也跟着走上前阻挡。

    而凉子也带着其他美术部的学生，组成人墙阻挡在前面。

    围观的女生们则退到一边观看着。

    想不到连美术部的老师都支持，不过画的人是哪一个呢？退到一旁的志美这样想。而其他来参观的女生们包括美雪、爱和丽子等人也没有插嘴的余地。

    而其他老师则呆立不动，原来他们应该听校长的。但是看由希子老师和学生们的表现，除非用暴力，否则是不可能把画除下来的。

    若果打学生可不是小事呀！反正要负责任的是校长和神老师，他们索性就束手旁观。

    正当双方争持不下的时候。

    “这位就是校长了吧！可不可以请你等一等让我看一看画，若果只是普通的色情作品的话，我会负责说服由希子要她除下来的。”进来的是由希子大学时代的恩师，虽然年纪己老，但在日本艺术界内可是很有江湖地位的。

    “这是……好，就由得你好了。”校长在认出了他的身份之后这样说，暗地里他可就松了一口气。只要把责任推到他与由希子身上，这次的事应该就不用校长自己负责了。

    而且，幸好女学生们众多，阻着一直没有让家长和校外人士进入美术部。

    “老师。”由希子对老人说。

    “不用说了，我只照事实评价。”老人以公正严明地口气说。

    “是什么大胆作品呀？”

    “就是这幅。”由希子指着墙上的画。

    之后老人仔细审视着画。而看到情形发展到如此激烈的天野，则以担心的神情注视着老人。

    ‘不用担心的，这画我不知投注了多少心力……绝对不是一般平凡的色情作品！’而由希子老师和凉子也分别把手放在她肩上作出安慰。

    “这幅画是哪一个孩子的作品？”老人回过头来问由希子。

    由希子把美惠子推前介绍道：“是这一位同学，叫做天野美惠子。”

    老人注视着眼前的小女生，只见她年纪虽少，但是眼神清澈、神情坚定，不过面上因为害羞而变红了。

    “这位同学，论作画的技巧，我只能说绝对不止高中生的水准。对这一点，只要是懂绘画的人就自有公论。”

    “真的？”美惠子几乎开心到跳起，能够得到一位这样有地位的人的评价，实在是太好了，一切的努力也有回报了。

    “但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作出这种取材？”

    “就是你吗？你父母怎样教你的，男人射精你也画。这也算艺术？”后面的校长插嘴说。

    “才不是什么精液。”美惠子无惧于地位的差距，毅然反驳校长。

    “老师，我之所以选择天使与恶魔作题材是因为我有一个信念。圣经和很多创世神话上虽然说人是神做的。但是我相信人是天使和恶魔的结晶品，所以每一个人的心中才会同时有善恶两种意念的存在。”

    “而这……”美惠子指着画。

    “这不是甚么精液，是灵魂。是人类善的灵魂，我想反映的是每个人与生俱来都有善恶两种意念。而人行善行恶是人自己就可以作出的决定。”美惠子挺起胸膛面对老人和校长。

    “孩子，你比我所想的还有内涵。艺术能够反映到自己的意念，比起单为作画而作画的人高明得多了。”

    “若果有人说你的画是色情作品的话，即管找我吧！我这行将就木的老人自信还能替你担当下来的。”

    “老师！”由希子老师、美惠子和凉子都衷心感动。

    但围在外面的女学生们，像丽子、美雪和爱等人都惊讶于这幅大胆的作品是那纯真的美术部长天野美惠子的作品。但是像志美这种人则不由心生嫉妒，这种玩纯爱的女生和大和猛这种有床上战将潜质的人可不是适当的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