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以严厉的目光谴责她。
“你在发抖!”杜至伦感到她的身体发冷,而且抖得好厉害,讶异地看着她。
“大概是空调的关系。”季云紧紧抱住他的身体,她需要温暖。
“我去调高温度。”杜至伦信以为真地抬起身,但被拦住。
季云依恋不舍地说:“不用,我想待会儿会热到全身出汗。”
“看样子,你很有经验”杜至伦咬住下唇。
“你感到失望,对不对?”季云眼神哀怨。
“不,我嫉妒曾经拥有过你的男人。”杜至伦承认。
季云暗示地说:“我的过去,可能糟到比你想象得还可怕。”
“不能做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有点难过,但做你的最后一个男人更好。”
在这个讲求女男平等的社会,有很多男人口是心非,在新婚之夜期望见到落红,不然就耿耿于怀,有事没事就摆一张臭脸给老婆看,逼得很多女人在婚前跑去妇产科动手术,做个假处女膜,满足大男人的沙猪主义。
但他不一样,他是真的不在意她不是处女,因为他自己也不是在室男。
只不过,他对她有说不出的疑惑。
她的过去是个谜,这不怪她,是他害她丧失记忆;但她有时说话像叫他猜谜,似乎有意警告他什么,这才是让他想不透的地方。
对他来说,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大礼物,不仅容貌好、身材好,还有性格好,内外皆好。
坦白说,他对那场车祸意外,非但不难过,反而感恩。
“有保险套吗?”季云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他、提醒他做好准备。
“有,其实我很不想用。”杜至伦将脸埋在孔沟间,贪婪地吸吮。
“我很桨意奉子成婚,牢牢地抓住你。”杜厔伦手环住她的脖子,死命不放。
“至伦!放轻松点,我快喘不过气了。”季云张嘴深呼吸。
“对不起,我太用力了!”杜至伦放开手,却放下开眼中的担忧。
“你好像在怕什不?”季云以射手座闯荡四处,为的就是洞悉人性。
杜至伦叹口气。“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一天,你会突然消失不见”
望着他背对着她打开抽屉,双手在两腿之间忙碌,她微启着唇,吐出一丝丝无声的叹息
不想过去,但她却无法不想未来。如果从未来看今天,他会怎么想?她自己又做何感想?
她觉得自己正走向一个大悲剧的开始,在未来的每一天,无时无刻,她都会活在比过去更痛苦的煎熬中。
这是她自找的,她不后悔,但是为了让他有心理准备,她无法不告诉他未来将发生什么事
“有两种可能,我会消失不见,一是我丈夫出现,二是你不要我。”
“没有第二种可能,但第一种可能只要离婚就能解决了。”杜至伦坚信。
“万一我丈夫不答应,甚至告你破坏家庭,你我又能怎么办?”季云追问。
杜至伦毫不考虑地说:“我会带着你潜逃出境,不再回台湾。”
“公司怎么办?”季云不厌其烦地考验着他的爱意。
“卖掉。”杜至伦毫不留恋。
“把烦恼都抛出去吧!”杜至伦转身压向她,一个挺腰,却意外感到一道阻力。“天呵!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嗯别退出去,我还想要更多。”季云双腿攀附他的腰际。
“我刚才不该长驱直人,你一定痛得半死。”杜至伦充满怜惜的道歉。
“还好,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痛,感觉还不错。”季云其实痛得想掐死他。
“才不错而已,看来我得加把劲,让你欲仙欲死。”杜至伦温柔地蠕动身体。
他用具体的行动,证明他说到做到。
在巫山云雨中,窗外的太阳羞红了脸,仿佛不敢惊扰他们似的,偷偷从窗外移开脸,缓缓地走到地平线的下方,让黑幕覆盖大地,好让偷玩的孩子们知道,睡觉的时间到了。
过度的消耗体力,终于使他进入梦乡,但她却依然精神抖擞。
这是射手座苦练的成果,她曾经不止一次跟计算机对抗,不靠任何提神饮料,最高记录是一百个小时未合眼。
在确定他熟睡,连敲锣打鼓都吵不醒他之后,她步下床,穿好衣服,扭开房门,不带任何情绪,朝着既定的计划前进。
敲了敲隔壁的房门,说出暗语,房门立刻打开。
“季云,你看起来好像很疲累!”李文文呆坐了一天,一步也不敢离开。
“时间不多,少说废话。”季云走向梳妆台,不敢抬头照镜子。
“你跟男人上床了?!”李文文从她衣领上看到好多吻痕。
“你小声一点,我在想事情。”季云咬着笔头沈思。
“他是谁?开保时捷的那个男人吗?”李文文管不住嘴。
季云回头瞪她一眼。“连你也调查我?!为什么你要调查我?”
“我是猜的,上次我看到你一路尾随一辆保时捷。”李文文喃喃。
“我说过,我的事你知道越少,对你越好。”季云不忍苛责的解释道。
李文文十指下安地绞结扭曲。“我是关心你,这几天又多了一些人在调查你。”
季云回过头。“我知道,你只要保持安静,我才能定下心来。”
“这次来调查的人比上次的人厉害多了!”李文文警告。
“哼!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第一个怀疑我!”季云忍怒地咬着拳头。
事实上,他手脚快到令她措手不及。这是射手座有生以来,第一次有棋逢敌手的感觉,但她不会坐以待毙,她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只可惜她不能派人去砸毁他的征信社,这么做反而会害自己提早露出马脚。
才不过一个早上,情势就急转直下,她该从何处着手反击才好?
苦思半晌,她决定了-就用最笨的方法,杀鸡取卵,一劳永逸。
戴上塑料手套,在交代文文预先准备的十行纸上,运笔如飞。
“照着纸条上的装扮去买衣帽,然后去拜访猎人公司总经理。”季云嘱托。
“你要我跟他说什么?”纸条上潦草的字体,让李文文怵目惊心。
“要他后天赶往机场,拦截这三个外国人。”季云指示。
李文文仿佛坠入五里雾中。“他凭什么相信我的话?”
“他看到你的模样,就明白你是听令于我。”季云不便出面。
“拦到那三个外国人之后,要做什么?”李文文总觉得少了什么。
“用这个价钱,诱使他们变节。”季云写完便把塑料手套扔进垃圾桶。
李文文从没见她这么紧张过,连带跟她一起紧张。“我现在就去办吗?”
“等明天退房时间到再去。”欲速则不达,季云改变步调,事缓则圆比较好。
“那我现在要干什么?”看见她眼神回复镇静,李文文松了一口气。
“扮观光客,四处逛逛玩玩。”季云向她挥了挥手后离去。
离开房间后,季云走入电梯间,到楼下的咖啡厅买了盒小蛋糕。
说真的,她刚才的确有一段时间乱了方寸,但一想到待会儿要面对的是杜至伦,而不是那位阴险如蛇的征信社社长,她的信心大增,脚步不觉得轻快了许多。
她好想见到他,好想投入他怀中,如果他还在熟睡中,她会不惜摇醒他。
一打开房门,杜至伦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你跑到哪里去了?”
“肚子饿,下楼去买了几块蛋糕。”拎高蛋糕盒,以证明她没说谎。
“有没有我的份?”杜至伦像嗷嗷待哺的雏鸟,望眼欲穿的等待母鸟归来。
季云挨着床沿坐,掀开盒盖。“让你先挑你爱吃的。”
“还没结婚,你已经有贤妻的模样。”杜至伦手钻进她衣里。
“你赶快吃吧!”季云拿起一块拳头大的泡芙,恶作剧地塞住他的嘴。
“才赞美你一句,你就马上现出原形,想谋杀亲夫。”杜至伦差点断气。
季云没好气的噘唇。“我叫你用手挑蛋糕,没叫你用手挑逗我。”
“谁教你比蛋糕更可口”杜至伦紧搂着她,把她拖到床上。
“已经连做了三次,你还不满足!”季云半推半就。
“你摸摸看,国旗又升起来了。”杜至伦抓她的手往被子里钻。
“大**!”季云娇瞋地又笑又骂,眼中却闪过一抹淡淡的悲伤。
在身体上,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但在感情上,他只抢到第二名的位置
那是一段让人不忍回首多看一眼的过去,不过此刻的她已不再感到心痛。
她曾经是个不会笑的小女孩,两年内换了四个寄养家庭,天天拿着小板凳到门口,大部分的时间都坐着看云,极小部分的时间是看来往的车辆,一副想寻死寻解脱的模样,令养父母又头疼、又心痛。
直到第三年的夏天,她的眼前突然冒出一对小兄妹;妹妹跟她同年龄,哥哥比她大三岁,两兄妹带着许多玩具来讨她欢心。
一开始,她对他们不理不睬,如果惹火了她,她就尖叫,但是两兄妹却毫不气馁,最后终于打开她灰暗阴霾的心房。
夏天过去,小兄妹转学到她所居住的小区,他们的爷爷奶奶出钱让她和妹妹一起上私立小学,还收留她住他们家。
哥哥对她更是好,常常拉着她的小手,向爷爷奶奶要求娶她为妻,惹得两位老人家哈哈大笑。
来年的夏天,小兄妹的爸妈要带他们三个小孩去美国过暑假,她不巧正好长水痘,只能隔着门向他们说拜拜,小兄妹向她说再见,但拜拜和再见却成了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句话。
因为他们一家四口在飞越大峡谷时,飞机失事,只剩四坛骨灰回来,所以“拜拜”和“再见”会唤醒她心中的伤痕。
办完丧事的同时,爷爷奶奶也完成正武收养她的手续,然后他们就一起搬离了伤心地,迁居到南投,在山中过着与世无争的农家生活。
这场噩运的结束,也是带给她幸运的开始。
由于爷爷奶奶是非常有钱的大地主,而且在她十八岁那年爷爷过世,二一十岁那年奶奶过世,所以她就顺理成章地继承了庞大的遗产。
后来她自动办了退学,独自来到台中,以射手座展开新人生,一个报仇的人生。
其实季云不是她的本名,真正的她没有名字,射手座也只是复仇者的代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