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里的甘蔗长得比人还要高。而这个年青人从天刚黑就一直伏在甘蔗田中,屏息静气地注视着前面的大房子。
他有着极倔强的一张脸,此刻,他的口中咬着一柄锋锐之极的匕首。
突然地,他直起了身子。因为他发现大房子走出一个强魁壮汉,正朝着甘蔗田的小径走过来。
壮汉愈走愈近,那年青人的背已成弓状般地高高隆起,就在壮汉从身旁走过时,年青人的身子,陡地窜了起来,咬在口中的匕首已到了他的手中。
年青人的双手双足尚未着地上而那把匕首已疾刺而出,正好对准了那壮汉的后心。
这一扑一刺,算得如此精准,壮汉几乎是一点儿闪避也没有就卜地倒下,年青人压住他的身子,直到他确定那也壮汉已断了气,这才弹起来,那把匕首依然回到了手中。
雨开始下了、天际在一瞬间转成阴暗。
年青人冒着大雨,紧闭着嘴走向市街。就在一条巷弄转角处,突然出现了一位紫堂脸。浓眉大鼻的中年人。
“你等一等。”中年人低沈的声音说着。
那年青人陡地站定,转过头来,望走了那中年人。
“你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说!”中年人笑着:“刚才我看到你杀了一个人。”
年青人的眼神转成阴冷,他缓缓地移动着脚步,用迅雷不及地托出匕首,朝着那中年人的咽喉疾刺了出去。
中年人的反应是何等敏捷,只见他手腕一翻,五指如何,已硬生生地抓住了年青人的手臂,他平静地说:“不错,就是这柄匕首,是凶器。”
年青人被抓得死紧,在咽喉发出奇异的声响,他全身肌肉愤张,看得出他正在竭力挣扎,但是一点儿效果也没有。
中年人“嘿嘿”冷笑了数声,然后才松手。他整了整头上的竹笠,走进雨中。年青人收拾好匕首,立刻急奔尾随。
中年人由大路转进了一条小巷,直来到了一座古庙。他站在古庙门前,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为什么一直跟在我身后?”
“我要杀你!”年青人回道。
“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你看到我杀人。”
中年人伸手将竹笠揭开,直视着那年青人,道:“为了这个原因,你就想杀人?”
“是的,而且已杀过两个人了。”
“杀人,应该是为了银子才干的事!”
“我不懂。”
“那你第一次杀人又是为了什么?”
年青人的脸上突然出现一片极痛苦的神情来,他似乎是不想回答这问题,但见他弯腰低头,电光火石之间又亮出了那把匕首。
“哈,哈、哈,哈。”中年人好像背后长着眼睛,身形跃开之际,大笑着说:“你杀不了我的,不过你既然跟定了我,或许可以学得更多,看得更多,懂得更多,哈,哈。”
中年人向庙中走进,来到了后院。在那水渍之中,停着一辆马车,他打开了车厢门,一纵身就跃了进去,接着他探出头来,叫道:“喂!你还要再跟我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替我赶车来了。”
年青人一句话也不说地上了车座拿起插在车座边的鞭子,挥动着,将马车自古庙的后院中赶出去。那中年人的声音,自车厢中传了出来:“往北走,到开封府去,我先叫你认识一下有了钱过什么样的生活!”
马车在道上疾驰,年青人是一个胜任的车夫,他把鞭子挥得“拍拍”响,雨虽然很大,他却浑然不觉。
中年人闭上了眼睛在想着:这个年青人是谁?看他那一身破旧的装扮,绝不是什号人物。但是看他那种出手的犀利和干净俐落,确是一等一的杀人天才。
中年人本身已是江湖上成名的无形杀手–雷英。他有许多精妙之极的杀人手法,也因此为他带来了无数的财富。
雷英杀人的代价很高,但是从不失手。他是一个心灵冷酷得如同魔鬼一样的人,可是自从他看到了年青人的手法之后,他非但不避那年青人,反而心底激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欢喜。他立定了主意,要驯服这个年青人,要年青人为他去杀人。
马车进了开封府,在一家金铺左转,来到了一处华丽无比的巨宅之前。守门的两员大汉远远望见,立刻拉开声门大声呼叫着:“快让开,雷大爷来了!”
马车被带引着向宅内驶了进去,门内是一个很大的天井。
雷英下了马车,转过头来,向那年青人招了招手道:“下来!”同时自怀中“刷”地一声,摸出一张银票来,在珠红的人印中,是黑黑的人字:“一万两”。雷英说:“这院子,我全包下了,你们先服侍这位少爷。”
年青人听雷英称呼他为“少爷”,一时之间茫无头绪,只是傻楞楞地问道:“那么—-?雷大爷?你别走,我跟定你了。”
“哈!哈!哈。”雷英笑着说:“我也跟定你了,如果分开再被你找到,那我更难提防了。”
周圈的人听不懂他俩对话的含意,却早有服侍的人在一旁催促着:“少爷!请跟我们来。”
年青人被引进了花香锦簇的回廊,回廊尽头是一间极大的房,房中那一座白石切成的池,足有一丈见方,弥漫着一股醉人的芬芳。
“少爷,可要先叫两位姑娘,来陪你?”
“哦?不,不要。”年青人吃惊地回拒着。
服侍的人退出之后,年青人舒舒服服地漫入那彻而香馥馥池水,就看到那扇明亮的门,打开了少许,一只涂着鲜红凤花汁的纤手,自门外伸了进来。
那是雪白丰腴的一截手臂,提着一只竹篮,篮巾放着一套衫裤。
年青人站在池边,心跳了好久,才向前走去,拿起竹篮中的衣服穿上,居然十分合身。这时,那门整个打开了,一个明眸白齿的少女探头进来,向他笑着:“请跟我来,兰姑娘在等你呢?”
“兰……兰姑娘?”
那少女做了微笑,她穿着极薄的纱衣,柔滑的手臂在轻纱的笼罩下,若隐若现。年青人的心头又狂跳起来。他不由自主地跟在她后面。
绕过角亭,那少女将他带到一间别致的雅房,就“格格”笑着走开了。
年青人推开雅房的门,看见装台之前坐着一个少女,正在拆散头上的发,她那一头乌黑光亮的柔发,像瀑布一样泄了下来,披在肩上。由于她双手高举着,是以衫柚返到了胁下,两条粉光细致的手臂,那么均匀,那么光滑,看来就像是玉雕一样。
他已经是二十二岁的大男人了,但他从未曾见过如此标致的美人,年青人整个呆住了。
“你远道而来,可要吃些什么?”美妙的声音殷勤探询着。
“我………。”年青人张大了口,结结巴巴地说:“哦……不用了。”
美人儿来到了他的跟前,一股漫人肺胸的幽香散发着,她的俏脸白里透红,轻纱里头,雪白的胸部,隐约可见,年青人开始喉干舌涩。
他感觉到周身有一团烈火火烧着,气血升腾,终于克制不住地伸手抓住了那美人的香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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