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尽,然后才说:“楞在那儿干么!还不快把门关上!”
关上了门,段彬卫回到自己的座位,被沈默的气氛压得几乎喘不过气,他知道父亲的观察力十分敏锐,一定会问他跟她的关系,坦白说,他根本不晓得该如何回答,因为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对她的感觉
“那个女孩非常不简单,她恐怕一眼就看穿我是教父。”
“我领教过。”段彬卫点了点头,心里觉得夏莉儿棒呆了。
“她的指尖有一层薄茧,显然她经常打电脑。”教父扶她的用意在此。
“我没碰过她的手,这点我不知道。”段彬卫感到胸口揪成一团。
“就算她不是“蓝精灵”也是“蓝精灵”的美人计。”
“就凭她的身材,还没资格做美人。”
“你对她有什么感觉?”教父的目光比探照灯还亮。
“爸,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段彬卫脸部表情顿时一沈。
“我只是提醒你”教父话还没说完。
“我不会抱着洗衣板睡。”段彬卫严正地打断。
“我看她对你好像有点感情,你不妨反遏来使出美男计。”
她是装的,段彬卫心里这么想,不过却回答:“我会努力让她爱上我。”
教父很满意这个答案,刚才看到儿子心急如焚地起身扶夏莉儿,一瞬间他以为失去了儿子,不过看他现在又回到以前听话的模样,他决定原谅他一时的背叛。他清楚地知道他跟女人接触的机会不多,建议地说:“必要时,把她带上床。”
“恕我无法做到。”段彬卫断然拒绝,他觉得跟没有感情的女人上床是嫖客的行为。
“你是男人,上床不会让你少块肉。”教父冷冷地说。
“这是原则问题”段彬卫的话被一声拍桌的巨响打断。
“你的原则太多了!为了成功不择手段,才是男人唯一的原则。”
段彬卫听了一肚子火,正想反驳,纸门被拉了开来,夏莉儿脚步仍不大平稳地走了进来,仿佛要跌倒似地坐在榻榻米上,先是嗅了嗅鼻子,然后眼珠骨碌碌地从教父转到段彬卫脸上,明知故问:“好浓的火药味!你们父子俩在吵架吗?”
“没有。”段彬卫转移话题道:“你还好吧?”
“吐过之后,整个人清醒多了。”夏莉儿露出很有精神的甜笑。
“后天有一个很重要的晚宴,彬卫你可要带莉儿一起来。”教父邀请地说。
“这么重要的晚宴,我还是不要去比较好。”夏莉儿欲言又止。
“为什么不来?”教父心中暗暗一惊,还以为她看穿他的用意。
“我没有钱买漂亮的衣服。”夏莉儿可怜兮兮地说。
“彬卫,明天放你一天假,带莉儿去买套和服。”教父指示道。
“谢谢段伯伯。”夏莉儿大乐,她简直像台吃定段彬卫的吃角子老虎机。
吃完晚饭后,教父走向驶抵料理店门前的豪华座车,先一步离去。
段彬卫和夏莉儿则坐进相隔不到三分钟的第二部豪华轿车,两部车行驶的方向并不一样,教父要赶到大阪去见一位重量级人士,今晚不回东京,很明显他是故意避开,好让段彬卫进行美男计。
车子渐渐远离霓虹灯闪烁的街道,进入林荫山路,夏莉儿一进车里就昏睡,段
彬卫一脸木然地望着窗外,但心思却是杂乱的,他正为不知道该如何勾引她而苦恼;或者说他是苦恼自己将要用骯脏的手段取胜,一股自我厌恶的情绪便油然而生。
他的人生是在生下来那一刻就由父亲做了决定,不容任何人,也不容他改变。这样的人生,严格说起来没有失败,也没有欢乐,只有不断地增强自己的实力,按照父亲的计算,三年之后他将执掌奥克斯,成为新教父。
冷朴常笑他根本不算人,是黄金做的傀儡,以前他对这句嘲讽不置可否,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居然变成一把利刃似地刺痛了他的心
就在他痛心之际,一阵紧急煞车声之后,又接着“砰”地一声将他拉回神,原来是一条野狗突然冲入路中央,司机佐佐木为了避开它,一个不小心车子打滑,车头撞上路旁的大树,幸好有安全气囊的保护,司机才逃过一劫。
不过,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夏莉儿整个人毫无防备地撞上前座的椅背,胃部一阵翻搅,让她紧张地推开车门,冲到草丛中,哗啦哗啦地大吐特吐起来。
“你要不要紧?”段彬卫也赶忙下车。
“你别拍我的背,越拍我越想吐。”夏莉儿难受地说。
“这位小姐会不会是脑震荡?”佐佐木见状,连忙以流利的中文问。
“呸!我没那么衰,我只是酒喝多了。”夏莉儿怀疑佐佐木有意谋财害命。
“对不起,路上突然冲出一条狗,害小姐受惊了。”佐佐木澄清道。
“算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这个司机太有礼貌,反而让夏莉儿疑心加重,教父派懂得中文的佐佐木为他们服务,说的好听是当他们的日文翻译,不过他也有可能是监视他们一言一行的间谍。总之,日久见人心,走着瞧吧!
“段先生,你有没有受伤?”佐佐木转向段彬卫。
“没事。”段彬卫关切地问:“你还好吧?”
“我很好,但车子就不好了。”佐佐木松了一口气,但一看到有三分之一的车身挡在路上,接着说:“饭店就在前面不到一千公尺的地方,我去打电话叫拖车公司,能不能麻烦段先生在此看一下车子,免得再有意外发生。”
“你快去。”段彬卫点头,佐佐木立刻拔腿就跑。
吐完之后,夏莉儿脸白如纸,双腿一软,就在秽物的旁边坐了下来。
“这里太脏了,要坐到别的地方去坐。”段彬卫拉了拉她衣服。
“我走不动。”夏莉儿摇了摇头,整个人就像战败的老母鸡。
“不会喝就不要喝,你何苦逞强!”段彬卫挖苦地说。
“你还不是一样在他面前逞强!”夏莉儿反击道。
“我听不懂你在胡说什么?”段彬卫真想撕烂她的嘴,但他知道就算把她丢进焚化炉,熊熊大火也烧不烂她那张嘴;不过,真的很难想象,那张硬嘴吻起来居然是无比的柔软,而且令人回味无穷
“我看得出来你们父子相处不怎么融洽。”
“你喝醉了,眼睛花了,我和我爸的关系好得不得了。”
“奇怪!你的鼻子怎么变长了?”夏莉儿调皮地拆穿他的西洋镜。
“飘雪了!”段彬卫突然抬头看着飘下绵绵细雪的天空,藉此转移焦点。
“你转移话题的“鸡脚”很差。”夏莉儿舌头打结地说。
“连“技巧”都说成“鸡脚”你还不承认喝醉了吗?”段彬卫大笑。
“我承认我喝醉,不过我没在你父亲面前倒下。”夏莉儿沾沾自喜。
“来,我背你到干净的地方坐。”段彬卫背对她蹲下身子。
“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夏莉儿起疑地间。
“如果你想继续坐在这儿闻臭,我也不反对。”段彬卫作势要站起身。
“对不起,女人都是很小心眼的,这点你应该很清楚。”夏莉儿赶紧跳上他的背。
紧贴着他强壮的背脊,轻嗅着他清爽的发味,在雪花飘舞的浪漫夜晚,一股异样的感觉使她的心跳微微发颤,她想一定是紧张的缘故,这是她头一次和男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不紧张才怪!
夏莉儿很轻松地解释那股异样的感觉,但段彬卫就不一样了,他后悔提出背她的建议,他是哪根神经不对劲?扶着她走就好了,干么要做马让她骑!
最糟的是,隔着两件厚大衣和数件内衣,他居然仍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他的身体因此而紧绷,迫使他随便找了一块石头将她放下;他假装注视山路上有没有来车,偷偷地深吸一口气,让冷冽的空气充塞肺里,并祈祷今晚不要再有任何事发生,他只想好好地睡觉,并期望明天有充足的力气应付她。
所幸,那个佐佐木办事效率不错,很快地坐着饭店的车子来接他们。
泡了一个舒服的温泉之后,段彬卫从男汤走出来,正好碰上从女汤走出来的夏莉儿;她绑着马尾,身穿日式浴袍,脚上踩着木屐,却一个不稳,身体向前倾,他及时抱住了她,从居高临下的角度,他看到她敞开的衣襟里头
老天!他是怎么了!他不只注视她的胸部,他的手居然饥渴地想去摸它们!
就在他眼睛凸得跟金鱼眼一样时,她忽然抬起头,他看得出她微启的嘴唇本来是要向他说谢谢,可是却被他眼中的火苗震住,这时他必须先发制人
“你该不会是故意投怀送抱的吧!”段彬卫咽了口口水说。
“你喜欢这样的安排吗?”夏莉儿将计就计道。
“不喜欢。”段彬卫轻轻地推开她。
“你的眼睛可不是这么想。”夏莉儿指出。
“我的眼睛怎么想?”段彬卫眯起眼睛,压制火苗。
“别眯了,它们已经吃到冰淇淋了。”夏莉儿拉合衣襟。
“以前我说你是高速公路,是不对的,刚才我发现你的胸前有两粒小笼包。”
“大**!”夏莉儿冷不防地踢他一脚,木屐踢人是很痛的,趁着段彬卫哀哀叫的同时,她像个怕农夫追来,偷摘芭乐的顽童拔腿就跑。不过,只要一想到他刚才的眼神,她的膝盖就一阵酥软,根本跑不快。
“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段彬卫很快就抓住她的辫子。
“好痛!”夏莉儿哇哇大叫,其实一点也不痛,她是叫给别人听的。
“你少装了!”段彬卫学聪明了,不再那么容易被她的演技所骗。
“在日本,打女人是要坐牢的。”夏莉儿急中生智。
“女人打男人难道就不用坐牢吗?”段彬卫拉着她的辫子,迈开大步。
“你要拉我去哪儿?”夏莉儿加快步伐跟上他,来到院中的鱼池边。
“没人的地方,毒打一顿。”段彬卫嘴角扬起一抹杀气。
“救命!”夏莉儿大叫,她真的有点怕,毕竟她整他的次数太多了。
“就算扯破喉咙也没人理你,因为没人听得懂中文。”段彬卫冷笑道。
“你看!流星!”夏莉儿手指高指着天空。
“笨蛋才会把头抬起来。”段彬卫不屑的笑声从鼻子里出来。
“笨蛋是你,白白错失了许愿的大好机会。”夏莉儿不甘示弱地嗤鼻。
“你把握机会了吗?”
“当然,我许了一个非常好的愿望。”
“是什么?说来听听。”段彬卫的怒气似乎被好奇掩盖住。
“愿望是只能说给上帝知道,让别人知道就不灵了。”夏莉儿卖关子。
“如果说出你的愿望,我就饶了你。”段彬卫提出交换条件。
“勾小指头约定。”夏莉儿翘起小指,补充道:“违者会被雷公打死。”
“快说吧”段彬卫放开马尾,一边勾指头,一边催促。
“我的愿望是这个。”趁他还没闭嘴前,夏莉儿逮住十分之一秒机会吻他。
“这算什么愿望?”段彬卫不自主地做出意犹未尽的舔唇动作。
“魔咒之吻,吻了之后你会爱上我。”夏莉儿脸红地说。
“不会灵验的。”段彬卫的心紧拧了一下。
“又有流星!”夏莉儿猛地大叫。
“在哪儿?”段彬卫一副想许愿的样子,赶紧抬头。
“骗你的,大笨蛋!”夏莉儿把木屐拿在手上,光着脚快速离去。
望着她的背影,在那套紧身浴衣衬托下,她的跑步姿势一扭一摆,段彬卫发现她的腰好细,这使得她的臀部看起来丰圆,但此刻他的身躯却该死的坚硬起来,看来他要去冲冷水了,在这温度不到摄氏十度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