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
东方汀一心想要大将军死,大将军为求自保,不得不做些准备。何况大将军府上下几百人口,她也已有家室,不再孑然一身,为此还需做出万全之策。
按照大将军的谋划,下月初彻底平定外邦,以绝后患,待她回同京城,再一个个收拾那些狼子野心之徒,还天下太平。
至于东方汀,依然高坐圣位,天下之主这是毋庸置疑。但愿不会被逼到绝境,简巾不想为了所谓的自保,去威迫胁害她阿姐唯一的孩儿,虽然这孩子心思不正,但也是她在这个世上仅有的亲人啊。
或许,她真的应该做些什么事情,抚平她这个白眼狼外甥窝藏的敌意。小小年纪杀心如此重,再不加以引导,以后可还得了。
简巾突然想起前段日子听陈晨之言,不由得开口寻证道:“岳父大人,小婿听说,各地时有发生官与民之间的摩擦纷争,甚至闹出过人命,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白桦揪着胡子,沉声道:“眼下就有一桩冤情,同京城近些日子,发生了多起百姓拦轿喊冤,声声要告御状的案情。”
“告御状?”简巾微微吃惊,疑声道:“这几年在同京城,可都未曾听闻过此等稀罕事,不知告的是谁?”
“郧阳王,东方寸。”
简巾皱眉道:“竟是他?”
“正是此人。”白桦面含不屑,讥讽道:“这厮为人狠毒,早些年在民间已臭名昭著,更是与当地官员同流合污,狼狈为奸,贪赃枉法,仗着皇亲国戚身份,行事横蛮,欺压百姓,然而百姓却敢怒不敢言。”
“不知所告何事?”
“郧阳王强抢民女,那女子抵死不从,跳河身亡,其亲人痛不欲生,三番五次上京告状。”
简巾诧异地道:“在此之前,番王被撤封地,遣散军队,虽说是个王爷,无官职空有其爵位,真论起来,恐怕还没一个芝麻官有权力,当地官员为何不处置?”
相爷轻哼应道:“毕竟是个王爷。”
简巾点了点头,深有体会,道:“也对,同流合污,狼狈为奸,王公贵族都喜欢仗势欺人。”
“所以,此时便需一位不惧权贵,比郧阳王更加撒赖放泼之人站出来,将他绳之以法!”相爷捋着胡须,笑眯眯地看着她。
其意不言而喻。
这大将军的名声,在同京城与郧阳王只怕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大将军却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也并未欺压过百姓,行事光明磊落,看不惯哪个权贵家的公子哥,揍你就揍你,不会偷偷摸摸。
虽确实盛气凌人,狂傲不羁,但也是大将军的优势。仗着有太后在身后撑腰,大将军便为所欲为,在同京城收拾了不少蛀虫毒瘤。
大将军干笑几声,拱了拱手道:“岳父大人,小婿定不辱使命,半月内将这厮捉拿而案,交由刑部审判其所犯下的罪恶,小婿亲自监听督办!”
“妙哉!”
丞相府离大将军府不太远,不知不觉天色已暗,而白家又一再挽留,夫妇俩人一合计,索性就将丞相府住下。
今夜月色明亮,晚间春风和煦,丞相府灯火阑珊,呈现一片宁和之态。
吃过晚食,简巾正独步欲找夫人,白君半路跨出,拉着她前去亭台下饮酒作乐,声称庆祝她新婚燕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