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蹦出了好几个问号,嘴上夸着:“确实挺厉害的。”
摄影组参赛的人最多,比我们书法组可能多了一倍,而这个特等奖含金量也就显得更重。
而……昨晚还在沾沾自喜她黏我,这下突然间有了种打脸的感觉。
心里有点堵。
等等……其实她根本就没有非得告诉我的必要啊。
但为什么就不说一下呢?
我的好心情突然大跌,明明刚刚看见自己得奖的时候还很开心来着。
跟她们道别以后,我手插着大衣的口袋,漫不经心地走着。
邹云端……
虽然确实没有告诉我的必要,但为什么不说呢?
我在纠结。
在我当初交作品的时候,为什么不在当时或者之后说一句“我也参赛了”?
学校的银杏叶已经黄了,地上好多都是。
我踢了几片叶子,这突如其来的沉闷的心情使我感到困惑。
手机在兜里振动了,我拿出来。
还是邹云端发的消息。
给我发了好几条,我看着聊天通知页面上只显示的最后一条,几个哈哈哈。
我不太想点开了。
我把手机开了静音,放回兜里,一个人慢悠悠走着。
她想要说什么呢?
是想说在榜单上看见我了吗?
是想说今天下午一起去学校吗?
是想说她又选择困难了想要我帮忙吗?
是想……
我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忍住了想要把手机拿出来的念头。
一路沉默着进了小区,上了电梯。
看着楼层数跳到了15,我跨步出了电梯。
我房门口正站着一个人。
没别人了,只能是邹云端。
她正垂着头,右脚脚尖点着地面。
在等我?
我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但她还是很快就发觉我回来了。
我把所有的烦闷都暂时丢掉,露出一个笑容:“你在这干嘛?”
不等她回答,我又故意问,“等我啊?”
邹云端缓缓点点头,我走过去,边拿钥匙开门边问:“怎么了?”
“学姐,你没带手机吗?”她问,“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接。”
我把门打开,转身看她,对她露出不好意思的笑:“上课,开静音,忘记关了。”
我撒谎了,又为了证明我没说谎,我还从兜里拿出手机给她看。
还真是,后来给我打了五个电话。
“这样啊……”她眼睛亮起来。
我再一次为自己感到不齿,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意义何在呢?
“有什么事情吗?”我问。
“没……”
我怀疑我现在的笑容很假:“那你进来坐坐?”
“不了不了,我等下回去午睡了。”邹云端好像很开心,“学姐,那我们下午还是一起去学校哦?”
我想了想,捏着钥匙,定定看着她,下一秒我瞥开眼睛不敢再直视,我说:“你先去吧,我大概会晚一点。”
“好吧。”她说。
“嗯。”
我怎么会晚一点呢?
我关上门,为自己的别扭感到无语。
也感到无力。
何必为这件事情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