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致刚从司隶的地界出来,一脚才踏进颖川,就遇见了一群人高马壮的劫匪,一脸凶神恶煞,举着明晃晃的刀训练有素地把人包围起来。
宋致有些懵,看着这群打劫的,有点出戏地自言自语:“这年头,打劫的都比官军要军容整齐,全是精锐吗?”
两个虎贲郎已经拔出了刀,把眼神凌厉地背靠背把宋致护在一边,冷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劫?”
骑在八尺高的大马上,像首领似的人物出列,冷冷地居高临下看着三人,笑道:“我们不是来打劫的。我们是来问宋公子要一样东西的。”
宋致往两位虎贲郎身后一缩,心里早知道这群人不是简单的劫匪这么简单,看他们骑的马,如果不是军中精锐,怎么可能会个个有一匹好马?劫匪?要真是劫匪,早被新任颖川太守除了,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们这么有钱,不会让太守眼红心热才怪!
听领头人一说要问她要东西,按照以往她看电视的经验,他恐怕要的是她不能给的东西:“你是来要我的命?”
那人一愣,一脸玩味,举起刀指着宋致道:“宋公子,你猜对了,我就是来要你的脑袋!给我杀了他!”
“杀啊!”
众贼一声大喊,举着刀冲向了宋致,宋致下意识缩下脖子,被高个子的虎贲郎抓着往后退,一把刀向她砍下来,虎贲郎抬手用兵器架住,顺着刀身往对方手上砍,对方撤走,他反手一抬又杀伤一个人。宋致没有办法四处闪躲,眼睁睁看着白刃从鼻尖擦过,红色的血珠从刀面上滚落下来,滴在泥土上,留下一点红。
“哼!”见两人虽然勉力支持很快就会力竭,领头人冷哼一声,轻轻踢着马腹,猛然冲向高个子的虎贲郎,抬起手用力一劈,虎贲郎不敌,松开宋致,苦苦支撑后,被领头人砍了脑袋。
另一个虎贲郎看见了,怒吼一声,大开大合不顾自身地发起攻击。宋致脑袋一空,下意识目光落在尸首分离的虎贲郎身上,胸口突然腾地烧了起来,烧得她双眼猩红,喘着粗气。她从地上踢起他的刀来,咬着牙弯下腰躲过一击,快步奔到一个骑马的贼人面前咬牙拍掉贼人的刀,恶狠狠地一划,竟把贼人拦腰斩断!
鲜血溅在她脸上,她颤抖着唇,来不及抹掉,后面人涌上来,一刀抹在她肩头,差点就削掉她耳朵。宋致把刀当剑使,脑海里浮现公主教她的几招剑势,她还没来得及学多少就遇见了这种情况,一时间并不能为她解困。贼人人多势众,还配合得不错,如果不是宋致求生欲望太强,以及憋着一口气,凭着一腔孤勇,未必还能活这么久。
两柄刀带起风声呼地往她身上砍来,宋致心一慌往地上滚了滚,刀尖同时向上一挡,只挡住了其中一刀,另一刀削在她手臂上,顿时吃痛,血流如注。她耳边听见虎贲郎叫她快走,可是自己根本脱不了身,眼见就要死在众人围攻之下,宋致脸上露出无奈的绝望。
身上又被砍了两刀,几处鲜血涌了出来,她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两步,几乎要力竭。她脸上因为消耗过多体力,流血不止失血过多而苍白,腿脚在颤抖发软,一身淋漓鲜血有自己的也有几个被她突伤的人的。
当虎贲郎被领头人一刀贯穿心脏时,宋致彻底失去了希望,连刀都快握不住了。她从来都没有这么直接地面对死亡,刚才还和她说说笑笑的两个人一个尸首分离,一个被刺穿心脏,而她也即将死在这群身份不明的人手下。
她不甘心,但没办法反抗,这些人凶猛狠辣,只一个对冲就杀掉了两名虎贲郎。她到他们死前都不知道这两个叫什么名字。
天边炸响了一道惊雷,那雷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连大地都开始颤抖。领头人拉着马缰,坐在马上提着滴血的刀眺望远方,隐约看见了似乎有好些人骑着马赶过来。他脸色一变,阴沉沉地蹙起眉,看看远方的人,再回头看看浑身是血的宋致,咬了咬牙怒道:“算你走运!小的们,快撤!”
一阵人喧马嘶,贼人迅速地整队,一磕马腹,拖着已经死了的同伴赶紧撤退。他们来得极快,走得毫不留恋,如潮水般涌退,只留下了两具虎贲郎的尸体,还有已经支撑不住丢下刀的宋致。
很快,那些人就赶了过来,一个穿着黑衣盔甲的将军勒住马,跳下来,背后的十几个人步调划一地下了马跟在黑衣盔甲的人身后,走到了宋致面前。
宋致就现在一场血腥厮杀后残留的两具尸体边,通身冒着血,温润如玉的脸庞染上鲜血后,眼睛里带着一丝凶狠。黑甲将军被她眼神一看,竟有些心惊肉跳,那是被逼到绝境再无求生之意的冰冷。
“公子,你没事吧?”黑甲将军担忧地看着她,怯怯地问。
宋致冷冷地望着他,不说话。
“哦,我是颖川太守下的兵曹掾史,我家府君奉公主之命,特地让我护送公子前往宛城,公子不要误会,我与那些贼人不是一伙的。”
听到兵曹掾史说是奉公主之命,宋致终于放松了一口气,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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