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不知为何,放弟知道了此事,以为世父要对五公子下手,放弟情绪激动,意图抗婚,敏先安抚住了他,但他固执不娶,还扬言要让公主回去……”
宋谦听得怒极反笑,一甩长袖道:“好个逆子!他敢!我倒是要看看,他敢坏我好事,我就扒了他的皮!别说是一个娼妓了,就是整个洛阳城,谁敢坏了这桩婚事,我就让谁死!”
“世父,息怒!”宋敏大惊失色道,“放弟年少,不免轻狂无知,此事是敏办事不利,走脱了消息,敏有罪,请世父责罚!”
“要不是这个逆子,何来节外生枝?”宋谦愠怒道,“你在这里等着,不准离开,我去看看这个不要命的东西!”
宋敏苦劝,宋谦不听,径直出了门往宋放的房间去。此时,宋放被宋敏危言耸听恐吓,心中乱糟糟的,在房间踱步。时而叹息,时而怒骂宋敏该死,偶尔夹杂了一两句咒骂宋谦的话。
宋谦带着火气来,在外面听见了宋放的骂声,气得连冷静都不会了,踹了门进去,快步走到宋放面前,不顾宋放惊恐的表情,用力掐着他的脖子推到他床上,咬牙切齿道:“逆子!你敢咒我早死?!”
宋放惊恐到了极点,反而不顾一切地挥舞着手,一边唾骂道:“……你要杀我?你放了我!快放了我!”
他面红耳赤,眼睛瞪大,宋谦也无意杀他,松了手,怒斥道:“你这个混账东西!吃里扒外,为了一个贱人居然想抗旨!你最好乖乖给我呆在这,好好成婚!我这就让人把你的男宠杀了,断了你的念头!”
宋放咳嗽着,大力地粗喘着气,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让他站了起来,尖声大叫:“你敢动他们?这是你逼我的!我要向公主告发你,你蓄养死士,私造御用,意图谋反!你——”
宋谦听了这话,背后蹿起一股寒气,让他不由寒毛直竖,怒目圆睁,脑子里只有宋放喋喋不休的话。他铁青着脸,一把扯过床上的被褥,把宋放蒙住,双手扣住宋放的脑袋,用力地闷着宋放口鼻,像对待敌人一样,不容反抗。
宋放不断挣扎着,手在床边抓着,因太过用力而扯伤了指甲,他看不见,只能虚空抓着宋谦的衣服,但什么都没抓到,指甲的裂缝刮在宋谦的印绶上,勾走了一缕紫色的丝。最终,他的手慢慢垂下,无力地瘫软在床上。
宋谦闷死了宋放。
他满头大汗地坐在床边喘气。许久,他冷静下来,看着眼前这一切,懵住了。
他呆呆地看着宋放一动不动的尸体,忍不住头晕目眩。他看看自己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青筋暴突,隐隐泛红。他打开被子一看,宋放睁着眼睛,长大了嘴巴,直瞪着他。
宋谦猛然被吓得后退了两步。而后,他忽然坐在地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司徒丞听见宋放房间里传来的哭声,他急忙赶到了现场,看见了宋放的尸首和宋谦坐在地上悲痛欲绝。虽然不知道宋放是怎么死的,看这情况和宋谦是脱不了干系了。他脑门上出了一头的汗,进来把宋放的尸体好好摆放,然后出门在外面寻了一个水桶,提了一桶水回来,宋谦还在流眼泪。
再过三个时辰,公主就要来了,没有了新郎,宋家直接就会因为欺君抗旨被抄家。司徒丞跟了宋谦多年,他冷静地布置好了宋放溺水死的模样,然后半扶半拉着,把宋谦带离了宋放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他到宋谦的书房告诉宋敏,需要他去替宋放迎亲。
“放弟怎么了?”
“被主公训斥了两句,赌气着呢。有劳大公子去迎接公主车架。”
宋敏心里清楚,宋放可能和宋谦起了很大的冲突。兴许被宋谦打了,这才没办法去迎亲。宋敏面不改色地答应下来,回去换衣服了。
他收拾完毕之后,已经天色大亮起来,府中的人在洒水结彩,各方面都动了起来。等他用过早饭,去宋谦房中行礼,宋谦打开门,面色依旧地安抚了他两句,他便骑着马带着迎亲队伍去宫门迎接咸宁公主了。
接到咸宁公主已经是午时,宋敏带着人往司徒府去。到门口的时候,忽然看见宋谦和宋致面色苍白。他心下疑惑,上前询问,得知了宋放的死讯。
宋敏当下吃惊,急忙假装昏迷过去。再然后,咸宁公主去看了命案现场,他拉着宋致耳语,说自己劝了宋放一晚上,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想不开。
宋致半信半疑,但还是没有说什么。等公主把宋致叫进去,宋敏奉命把见到这件事的人都集中起来,他按耐不住兴奋。
宋放终于死了!而且还是死在宋谦的手里!他吐了一口气,恨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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