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时候的游侠并没有什么好名声,有点类似地痞流氓,是上流社会不能接受的。宋致对张贺少年当过游侠不但不鄙夷,还有点钦慕,让张贺更加有好感之外,也多了几分不确信。
咸宁公主看宋致又着道了,这下连叹气都懒得叹了,直接对张贺道:“张左监入司徒公门下,与驸马算是同门,听闻张左监曾对人说,驸马温文儒雅,名士风流,如今再见,是否还有当年之感?”意思是问张贺,你当年见过驸马,觉得现在的驸马是不是有点不一样了。
张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贺一直仰慕驸马风采,相熟之后,更觉得如今的驸马待人有礼,贺如沐春风。”
宋致听张贺夸她,心里给张贺加了几分,殷勤地堆着笑给他倒酒,得意地笑道:“叔阙过奖,过奖!”
两人推杯换盏,咸宁公主噙着笑,一脸温柔地看着驸马,贤淑温柔。
“诶,你不是去春风阁了吗?怎么,五公子还没回来?”隔壁突然传来了说话声和脚步声,一阵哐啷骚动,似乎有人落座倒酒了。
“别提了,这都七日了,五公子没回来,也回不来了!”
“怎么回事?”
“春风阁的人说已经去廷尉府报案了!五公子失踪了,春风阁的人找遍了全城,就是没有五公子的消息。”
“啊?”
“我跟你说啊,本来五公子在七日前就要被人赎身了,可是到了时间,那人又反悔了,气得五公子把那把价值千金的胭脂红给摔了!”
“哎呀,那真是可惜。”
“嘿嘿,你是可惜那俊美迷人的五公子,还是可惜那把名贵的琴?”
张贺竖起耳朵听,宋致也凝神听他们聊天,等到他们岔开话题,宋致才好奇地问:“春风阁的五公子,那是谁?”
这一问,张贺唰地脸色涨红,低着头装没听见,恨不得把宋致的嘴封上。咸宁公主起初也一脸尴尬,但她看见张贺的表情后,却恢复了镇定,不带任何色彩地给宋致解释:“春风阁……咳,是声色犬马之处。里面多是男子……”
就是说,春风阁就是个写诗唱曲的娼妓馆,不过和一般地方不一样的是,春风阁是男妓,不是女妓。本朝风气真的特别开放,上至天子,下至百姓,对性别问题都不是特别看重。天子有一个男宠,长得高高壮壮,天子先是封他为黄门令,后来又迁他为虎贲郎,可以说是荣宠有加。
张贺接过话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说起来,驸马应该比臣更熟悉这个五公子。听说驸马曾经与五公子泛舟唱诗,驸马还说过五公子冰清玉洁,才华满腹,可惜明珠蒙尘。”
“我说过这话吗?”宋致脱口而出。看到咸宁公主皱眉,反应过来了,张贺说的是宋放。她脑筋快速转动,补上漏洞,“啊对,我说过。我还挺欣赏五公子的,嗯,可惜啊可惜。”
咸宁公主横了她一眼,眼底波光潋滟,笑意盈盈。宋致松了一口气,尬笑了两声:“那个叔阙啊,五公子不是失踪了嘛,我这个,挺可惜他的,既然春风阁去报案了,你也赶紧回去看看吧。”
张贺点了点头,笑道:“驸马说得是,那臣先告退。”
“去吧。”咸宁公主同意了。
等他走后,咸宁公主看着心虚的宋致,无奈道:“你可知道,春风阁背后的主家是谁?”
“谁?”宋致一脸茫然。
“是你宋家的门人。也就是说,春风阁背后是宋家。”
宋致吃了一惊:“那臣岂不是引狼入室?臣本想让张叔阙把眼睛从臣这里挪开,移到他处,不会刚挪开腿,又掉彀中吧?”
咸宁公主冷笑一声:“那也是你该。”她没好气地哼道,“张叔阙拜在司徒公门下,四年前曾经见过宋放,当时据说宋放和五公子游湖,张叔阙同士子一起在岸上。以后他问你当日情形,你就推说不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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