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严重的酷暑里,他慢慢执笔,淡墨。
突地挥洒。
一瓣叶落到它自己的影子里。那颜色,却已晕去天边。
——序
1、梦境内
我总是坐在那张沙发里。
血红色的皮革,柔软,诱人犯罪。
四周笔挺的墙,模糊的石灰色,它固然帮忙挡住暴风,却还是经不起我的嘲弄。
就这样坐着,真是百般的舒服,我的皮肤通透,里面流窜的红色液体正好与这沙发色相映成趣。四肢都得到满足。
左手边是窗,只不过墙上一个随手挖的洞。
手术室中的那种亮沿洞口射进来,站在我正前方,从它不光滑的表面,我得知窗外世界的起起伏伏。
其实这个时候,完全是能够走起来去看个究竟的。
但最终还是别转了头。我在等人。
这个人不久后将在我的前面推门进来。这个人每次都不同。
有时是飘飘秀发,有时会变成血盆的人兽。
正正反反,不可估计。
我并无害怕的情绪,就这样痴痴的等,仿佛迎接一个雪白无邪的婴儿。
我保证,周围几公里内都安静的很。
但偏在这时,门在我面前打开。
我咪了咪眼睛,这个人,我认识。
前夜,也许是更前一夜,她也是这样站在我眼前。
她的身段很好,所以我连带记住了她的其他。
每个出现在这里的人都不会和我说话,他们像过客,推开门张望一下,再看一看我,当作是过期的油布画。
我却为此而过瘾,每每挖掘他们不同的表情,放在手心里揉捏。
这次却很不同,借由不知名的力量,我听到这个女孩的心跳。
她想说话。
然后,我吃惊了。
她居然展开身姿,朝我这边移过来。
诗一般的步子。
我有一点入迷,直等她向我扑过来。
谁知她走到这里,便不再过分。
可想,这个人终究还是有话要说。
她:“你是谁?”
这个问题我一点也没有兴趣回答她
她:“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是谁?”
我想即使谁也不会像她这样冒失而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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