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看的有些呆了。她的步伐轻快,走起路来像是脚下生风一样,轻巧灵便的像一只猫。
白小红走了一段,回头看我远远地跟在后面,就停下脚步等我,看我走近才说:“我每隔两年就回来一次呢?就是不想来找你,生你气了。”
我问她为什么,她就又气呼呼地说:“为什么?叫你好好上学你也不上,我听说你上高中的那会儿天天净跟女孩子们打闹呢,连我的信也不回。”
真是天地良心,我高中只上了一年,现在只记得那时候教室里总是乱哄哄的,到处是人到处是书,宿舍里随处可见戴着眼镜死学死学的同学,除此只外还做些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白小红又是从哪里知道我天天跟女孩子们打闹呢?
白小红听我申辩,也并没有揪着不放,幽幽地说:“那你这些年为什么不结婚呢?可是不小了。”
我反问她:“那你为什么不结婚呢?像你这么好的姑娘,给你说媒的人把门槛都踩折了吧?”
她生气地说:“是呢,我们家的桃院都踏平了。”
我实在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说一句话就生气,也猜不出个原因,只是感觉她似乎有话要说,但又总是遮遮掩掩不说个清楚。
我们在县城的大街小巷里溜达到天黑,找了一家还没来得及关门店里,要了两碗面条,白小红只略略吃了两口,便说自己不饿,把面碗推到我跟前说:“你吃吧,你看你现在咋瘦了呀,我记得你以前可壮实呢。”
我忘了我曾经的模样,只记得白小红好像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所以就直言说:“你好像过了十年都没变什么,还是这个样子,我记得我第一回见你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的短发,穿着红色衣服。”
白小红红着脸说:“你的意思是说我幼稚?”
我分辨:“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青春在你脸上从来没离开过,而我却早已经进入立秋。”
白小红“咯咯”地笑起来,脸上显出深深的酒窝,大大的眼睛弯的成了月牙。我忘了去嚼嘴里面条,年着她的样子像突然回到了那样我们一起并排坐在教室里写作业的日子。
白小红笑够了才说:“你是够老成的,不过嘴到是没变,还是瞎贫。”
那天晚上我们吃了饭又从县城步行回到村里,一路走一路说,白小红靠在我身上跟我说她在南方打工的情景,各种的辛酸苦辣。有时候她也会问我过的怎么样,我都是含糊其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把她送回桃院的路上,脑子里却突然想起那一年我们俩一起去我们村的鬼屋,回来后我也是这样送她回去的。季节都是一样,那路两旁的玉米地仍然是郁郁葱葱,此起彼伏的虫鸣也还如当初一样。
靠在我怀里的人还是当年的姑娘,只是已经历尽生活艰苦,而我大概也并不是当初少年了。
白小红淡淡地说:“要不你找个人来我们家说媒吧?”
我没明白她的意思,问了一句:“去你家给谁说媒?”
白小红依然靠在我怀里,嗡着声音说:“给我啊。”
我身体多少有点僵硬,低了声音:“给你说?说给谁?”
白小红:“说给你。”
我忘了往前继续走路,硬生生停在路中间,回白小红:“给谁?”
她从我怀里仰起头,怯怯地看着我,小声说:“你如果不愿意就算了,我就是,我就是想着咱俩挺有缘分的。”
我一把把她抱住,脸搁在她的脸旁,声音里已经难掩欢喜,大声说:“我愿意,我怎么会不愿意,我求之不得呢,就怕你不同意,连开口都不敢呢。”
白小红也紧紧抱着,站了好久才说:“那你找人吗?”
我:“不用找吧,咱这算青梅竹马,自由恋爱,还要什么媒人?”
白小红认真地说:“咱们这儿的规矩呀,不管是谁结婚总要有媒人证婚才算成了呢,不然女孩子总要被人家说闲话,你看玲玲不是,她婆婆开始都不让她进门的。”
我爽快地说:“这个你放心,我妈绝对不会不让你进门,她高兴都来不及。”
白小红:“那也不行,还是找个媒人吧,你回去以后就去找,我这回来后天天有人上我们家去,我也是烦的慌,等我定下来,也好断了那些人的想头。”
我正着脸问白小红:“你是不是拿我挡幌子拦别人的呀?”
白小红急着眼说:“用你挡别人干吗?难道我不要嫁人吗?”
我这才笑着说:“哦,原来姑娘是急着嫁啊!”
白小红这才反应过来,在我胸前软软地打了一拳说:“你就能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