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一甩,直接就甩到我面前的地上,狠狠地说:“您俩在家里老实呆着,再出去跑回来把腿打折了。”说着就跟我爸一起出门。
我接着我爸没烧完的饭继续,看高峰自个儿爬起来无精打采地站在哪里就问他:“咋把羊弄丢了,你是不是又跑去玩了?”
高峰撅着嘴说:“就跟他们玩一会儿羊就丢了,我都找半天了,哪儿也木有,咱妈这时候去找,天都黑了,往哪儿找去?”
我也有点生气地说:“往哪儿找也得找,咱妈还指着过年卖了羊割肉呢,这一丢过年又啥也木有了。”
高峰愣了会儿说:“要不我咱俩也去找吧?”
我其实也想去,但是被我妈临走时的警告限制着,现在听高峰这么提议,便把已经熟了饭盖在锅里,熄了火,又检查了一下院子里东西,才仔细锁上门,把钥匙藏在我们的老地方,跟高峰一起出门。
出了门才知道其实无处可找,村子里到处黑黑的,别人的家的灯火照不到门外的路上,而我们如果出村去地里找肯定又回碰到我爸妈,所以只好顺着黑黑的小路一条一条地边走边叫。
整个村都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正站村头商量是不是要去地里,却看到从地里过来一束灯光,猜着肯定是我爸妈,他们打着灯也看到了我们,于是走过来问:“你俩咋在这儿。”
我只好老实地说:“我跟高峰在村里转了一圈,想找找看是不是跑回来?”
我妈狠狠地说:“这羊肯定是被谁圈起来了,不然熟门熟路的早就跑回来了。”她说完,把手电筒递给我爸说:“你跟峰峰再搁村里转转,边转边叫,不管是谁圈起来也不敢就这时候出来。我跟鹏鹏去一趟北村,那里听说有一个算卦的很灵,我去看看这羊到底还有木希望。”
我们兵分两路,我爸已经带着高峰边走边大声地“咩咩”地叫羊,其实平时这样叫,如果羊不是被栓了起来一定会跑出来的,毕竟是自己家的喂了那么长时间,蓄生也能听懂熟悉的声音的。
我妈带着我一路往北村里去,一路上她都走的很急,我能听到她粗粗的喘气声。
北村离的并不远,也就二十分钟的样子就到了,也或者我们太急,走的近乎跑一样,所以才快。
那个我妈说的算卦的地方在一大片桃园子里,我们刚一入桃园的小路,就听到里面“喵喵”地响起了猫叫声,接着是一个老婆婆的声音,远远地问了句:“谁呀?”
我妈忙答话:“姨,俺是来求卦的,事太急,麻烦您啦。”
那头好半天没有说话,我妈都急的又要喊时,才看到一个小姑娘顺着桃园的小路走到我们面前,天太黑,我没看到她的样子,只是觉得身影有些眼熟。
她来到我们面前就说:“跟我进来吧。”这一说话我才恍惚明白,竟然是白小红。
我已经叫了出来,白小红也顿了一下,又走近看了我一眼,声音里带着惊喜说:“高鹏,怎么是你。”
我忙忙地说:“俺家羊丢了,俺妈想过来求个卦,看看能不能找到。”
她转身向前走,边走边说:“那快过来吧,让俺奶奶看看。”
我妈听我跟她认识,终于有一点笑意了说:“真是打扰您了,这么晚来。”
白小红也笑着说:“姨,您别客气,我跟高鹏是同学哩。”
说着已经到了桃园深处的一所院子,院子里有三所房子分两处,两处两间的在一起,一处是一间的单单在外面,白小红领着我们进了那个只有一间的小房子。
里面正亮着灯,我们进去时,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正坐在灯下的佛像前,手里拿着一支笔像是在写着什么。白小红等我们都进了屋才走上前两步说:“奶奶,这是我同学,他家羊丢了,想找您看看。”
老太太抬眼看了我们一眼,脸上没啥表情,就叫我妈在神像面前跪下,然后她自己点燃一把香插在神相前的香坛里。
我抬头看那神相,是两尊,一男一女,面容清秀,倒不似平时在庙宇或者其它地方见到的神相。
直到香烧掉一半,老太太才掐着手指头说:“您这羊还在村子北头,今晚回去别睡觉了,围着村北那个没水的干坑找上一夜,明天早上应该就能回家,要是今晚不找,明天也就见不到了。”
我妈一听这话,起身忙着道谢,又从身上摸出一块钱来放到老太太面前的案子上说:“姨,这是香火钱,打扰您了。”
老太太什么话也没说,继续着我们进来时的动作,并不理会我们。
我妈已经拉着我往我走,我左右看看,还想找白小红给她道个谢,但是却没有看到她,也许她是去另外两间屋里吧,我这样想着已经被我妈拉出了桃园,几乎是跑着往村子里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