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怪就怪在她真正的死因并非是失血过多。
她举体皆青,状似胆碎,咽气前还有失溺之举,断定是惊吓致死,官府也仔细查过陈家的宅子与徐嬷嬷的房间,发现那门窗统统是从里头锁好的,陈权的媳妇守灵一夜未睡,也没有听到宅子里有人进出,更没听到徐嬷嬷挣扎喊叫……
官府初步断定,徐嬷嬷非是被人入室所害,而是在一间无人的“密室”里,自己睡着睡着起来割了腕,并且在失血死亡前,不知看到了什么将自己给吓死了。
但此等怪力乱神之说,官府自然不可能示外,最终便以徐嬷嬷自缢身亡而定了案。
苏凝霜听完后头重脚轻,直接晕了过去,早春吓到六神无主,忙去掐她人中,正要喊人去请大夫时,苏凝霜又突然醒过来,死攥着早春开始剧烈呕吐,这一吐,几乎将胆汁都吐了出来。
她牙齿不住打颤,养护美丽的指甲深深地扎进了那丫鬟的皮肉里,将她的手腕都扎出了几道血印,早春吃痛,却不敢抽手,见她不肯请大夫,便只好道:“夫人,奴婢、奴婢去给您端些安神的药来,您不要胡思乱想了。”
苏凝霜摇了摇头,擦掉嘴角的污物后,神情骤然变得阴狠起来:“去将那副药煎了,再将我从慧觉寺请的护身符找出来,明日……你亲自去道观里请些老道到陈家去给我驱邪!”
就算这世上真有鬼,她苏凝霜也绝不会怕这些牛鬼蛇神!
楚清那个贱人活着的时候就不是她的对手,死了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她能杀她一次,便能杀她第二次、第叁次!她必要叫她落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夫人……您、您决定好了,当真要服那副药了吗?”
早春知道“那副药”指的便是落胎药,这世子妃怀了旁人的种已是大罪了,若再私下落胎有个好歹……
她顿时打了个冷颤——那药可是她弄回来的,若事情包不住,她这个贴身丫鬟被卖出去都是轻的,万一落得个害主的罪名……
苏凝霜卯足力气又给了早春一巴掌。
“我的话何时轮到你个下人来质疑了!?”
早春不敢再多想,忙捂起肿高的脸,去按吩咐做事了。
……
与此同时,身在言府的言清漓这一日也将外头的消息打探了七七八八,与她预料的相差无几,徐嬷嬷死的如此蹊跷,那些心中有鬼之人,怕是再睡不安稳了。
苏凝霜先前已用了许久的妙容雪肌膏,再加上徐嬷嬷这一遭,心神定是大受打击,言行出错再所难免,她还就不信了,在这种慢性疾症下的刺激下,这个女人还能始终在人前保持着那份温婉得体?
她倒要看看,苏凝霜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的温婉形象,何时会毁于她“自己”之手。
趁热打铁,她得再去送份“礼”,正要命青果去给留在武英侯府的琥珀与紫苏传信儿,紫苏便亲自来了,还给她带来了宁天麟的消息。
紫苏称她日前偷偷潜入苏府,查探到丹阳郡主似是患了某种重疾,所居之处有许多下人伺候,但她暗中观察了一番后,觉得那些下人更像是看守。
陈戬世子遇刺,丹阳郡主与郡马久居盛京的愿望无法实现了,很快就得回陇江主持大局,她如今仍被蒙在鼓里,还不知枕边人便是害她王父与亲儿的凶手,她又因难产而落下疾症,此一回,真不知还能活上多久。
小王女尚在襁褓,丹阳郡主若死了,到时,陇江便会彻底受控于郡马之手。
紫苏找不到机会接近丹阳郡主,且就算她见到了丹阳郡主的面,将麟王殿下的话带到,丹阳郡主也不一定会听信她,但漓小姐出面则不同了。
漓小姐曾对丹阳郡主有恩,由她来传这个话最为合适,可紫苏不明白的是——为何殿下不肯驱使漓小姐去做事?明明她的身份最为便利。
言清漓秀眉轻蹙:“四殿下何时派你去苏府打探丹阳郡主了?我怎不知此事?”
紫苏迟疑了一下,道:“就这几日的事,属下也是想先打探清楚,再告知于您。”
言清漓思虑了一翻后,便做了决定。
出来也有几日了,裴老夫人晌午时还派人送信儿给她,叫她若无事早些回去。
她对这老妇人的心思一清二楚,无非是见皇帝那边没了动静,以为裴家风头过了,生怕她继续在娘家住着,会叫不知情的人以为婆家苛待了她,真真是与前几日请她帮忙时的嘴脸大相径庭。
当下也不是与这老妇计较的时候,事不宜迟,她还真需得尽快找机会与丹阳郡主见上一面,便命青果去收拾行装,明日一早回去。
而在这之前,她又安排紫苏今夜去做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