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
玄月默然片刻,自储物袋中将墨佩取出,扔给黄衫:“这就是你要抢的墨佩。”
千方百计要抢夺的墨佩就这样落入了手中,黄衫一时愣在了当地。
“你看看,是真还是假。”玄月放松地倚在了小獒的头上,唇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让他看真假?黄衫下意识地开始检查墨佩。
看着手拿墨佩反复翻看的黄衫,章定真人嗤笑了一声:“不过是俗世权贵佩带的祛暑气的凉玉,居然引得你锁阳台大动干戈,真有意思。”
确定了果然只是一枚祛暑凉佩的黄衫,只觉脸上火辣辣地发烫,他双手捧着那枚墨佩:“黄衫鲁莽,惊扰小姐,望小姐莫怪。”
花娘自黄衫手里一把夺过墨佩,“怪,怎么不怪,你让主人在这赤阑桥上吹了这么久的寒气,一句莫怪就想混过去?”
黄衫吸了一口气:“姑娘意欲何为?”
花娘将墨佩放在玄月身畔的小桌上,回身跃下马车,围着黄衫转了一圈,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我家主人如今缺一个御马之人。”
让他做车夫!
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花娘,黄衫气得眼睛都红了,“姑娘何苦如此羞辱人!”
“羞你又怎么啦?”花娘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如果我们落在你的手里,别说羞辱,只怕连命都保不住。”
黄衫几番意欲暴起,只是,当他的目光落在那头卧在车上的龙獒身上时,却又不得不将胸中翻涌的怒气咽了下去,“罢。我黄衫认栽,御车就御车。”
花娘哼了一声,“当谁稀罕似的,别说你一个元婴,便是化神真人如你这般劫杀主人,也别想轻松过关。”
花娘的轻视,再次气得黄衫握紧了拳头。
对于外事,玄月索来都是交由花娘来处理,因此,即使觉得让一个元婴真人来为她御车有些过份,玄月也并没有阻止,她相信,花娘所为,必有理由。
“我要在阳洲游历一段时间,等我回宫,你就自由了。”
一句话,让黄衫由无限期仆人变成了短期仆人,黄衫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苦笑,谁让他打劫错了人呢,偏偏不仅势不如人,便是连逃,也不可能,没办法,只能认栽。
“如此,小姐且容黄衫一天时间,锁阳台的人到底跟了我这么些年,黄衫还要为他们做些安排。”
玄月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你自去。”
三辆马车,再次起行,平平稳稳过了赤阑桥。
锁阳台死了一个金丹,其余之人也大多带伤,看着大大小小一群挂了彩的手下,黄衫苦笑着将自己要离开供人驱使一段时间的事情说了一遍。
“欺人太甚。”一个腿受了伤的矮个金丹修士一拳砸碎了身旁的石头。
“这些高门大派的弟子,得理不饶人,实在可恨。”一个脸上尤带稚气的年轻修士则直接蹦了起来。
“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他们的德性,有什么可奇怪的,不过,黄叔,反正那几个人走得影子都没了,咱们干脆别搭理他们得了。”
“对,就算不能再住锁阳台,咱们还可以收拾收拾东西,换一个地方住。”
“对,就这么干。”
看着重新变得生龙活虎的一群人,黄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知道为什么我会直接认输吗?”
“因为龙獒,一头龙獒,一个元婴,双拳难敌四手,咱们只能认输。”矮个金丹咬牙:“如果没有龙獒,咱们肯定不会输。”
“肖龙,你知道龙獒为什么可怕?”黄衫问矮个修士。
“同阶无敌。”矮个金丹放在身侧的拳再次握紧,他心里极其不甘心,他们锁阳台的高手一起出动,却什么也没捞到,还损兵折将,这一次,实在是亏大了。
“龙獒最让人忌惮的不是它的战力,而是他的鼻子。”黄衫摇头。
“鼻子?”
不只肖龙,一群人全都疑惑地看向黄衫。
“龙獒的记忆力极其强大,只要被龙獒记住的人,哪怕历经千年万年,都不可能躲得过龙獒的追踪。也就是说,只要今天这个龙獒的主人不打算放过我,不论天南海北、不论我躲到苍茫大地的哪一处,这头龙獒都能将我找出来。”
“如果只是气味,修界真有很多手段可以掩藏气味啊。”一个皮肤黝黑的筑基修士满脸信心地看着黄衫:“黄孙,我会研制出最好的隐藏气味的丹药。”
“龙獒的鼻、鸾鹏的眼,并称修真界最犀利的辩识利器,任何迷惑、隐藏的手段,在这两大灵兽面前,都无所遁形。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此前才不得不认输,也正是因此相信龙獒的鼻子,凤仪宫的人才会走得那么干脆。”
“龙獒,居然这么厉害吗?”这一次,就连肖龙这个金丹修士都有惊讶了。
“如果有生路,我会象以前打劫失败时一样直接带着你们逃,如果不是确定无路可走,我又怎么会轻易认输?”黄衫心里也不好受:“至少,咱们的命算了是保住了,反倒是一止,把命送了。”
听黄衫提到被龙獒咬死的金丹,锁阳台的人都静了下来。
黄衫看情形不对,赶紧转话头一转,转到了楼寨上来:“咱们埋伏在寒涧的事,楼角肯定知道,如今一止死了,肖龙又受了伤,如果就这么放你们回去,只怕你们会被他暗算,我且先送大家回锁阳台,其它的事,回去再和中洛商量商量。”
“对啊,文师傅智计无双,一定能想到办法。”
提起家里坐镇的文中洛,一群人顿时又有了精神,连身上的伤痛都顾不上了,一个一个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锁阳台。
…………
锁阳台,其实是吉州一座被削了山头的大山。
锁阳台半山腰的一座宽广的院落中,听完黄衫一番叙述的文中洛抚须而笑:“老黄啊,咱们的运道来了!”
黄衫坐直了腰:“中洛,怎么说?”
文中洛眯着眼,端起手边的茶盏,揭开盖子,慢条斯理地拨拉着盏中的茶叶,“你说那头灵兽脖子上带着的玉牌,是凤仪宫的牌子?”
“肯定错不了,我此前见过那样的牌子。”
文中洛将茶盏一放,“好,老黄,你可敢一赌。”
黄衫吸气:“赌什么?”
“赌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