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不同了,新房里出现了徐锦这个外人,且不论这场戏成了几分,徐锦只要把今日之事往外一说,那么整个洛城的人便都会知道,他周启彦头顶冒了绿!
阴沉着脸,周启彦脸上的怒气比之前假装的真实了许多,他眼神恨恨的盯着秦易背后的文璟晗,满脸愤怒的质问道:“今日是周某大喜之日,前面喜宴未散,不知表弟和弟妹缘何出现在这新房里?”他说完,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徐锦,目光更是冷厉:“还有徐公子,你似乎不该在这儿吧。”
徐锦看得出来,周启彦是真怒了,可他几乎经历了全程。从文璟晗被周家的仆从带走,到秦易一路从西院客房找来,要说其中没有阴谋算计,那他这二十来年就真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冷笑了一声,徐锦摆出一张纨绔脸,淡淡道:“今日月朗星稀,景色不错,我喝酒喝多了出来散散酒气,不小心走到这里来了,不成吗?!”
这说辞都不是敷衍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周启彦差点儿被气出内伤来。可他心里清楚,徐锦只是个计划外的人,他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浪费时间在他身上。于是狠狠地瞪了后者一眼,周启彦又怒气冲冲的将目光投向了没说话的秦易,再次道:“表弟和弟妹擅闯新房,总得给我个交代吧。”
他话音落下,还没等秦易反应,屋里担惊受怕了许久的吴小姐却是冲了出来——她好端端的新婚之夜闹成这样不说,这会儿屋里包括那俩家丁可是有四个外男在!这等情形落在新婚夫婿的眼中,她的清白和名节只怕都已经被污了,这会儿简直是欲哭无泪了。
吴小姐拎着裙角从秦易身边跑过,泪眼婆娑的一头冲进了周启彦的怀里,嘤嘤的哭诉:“夫君,夫君,你终于来了……”
周启彦被这一打岔,强撑起来的气势都被压回去了大半,可现在已经这样了,他也只能抬手将吴小姐揽进了怀里,一边拍着她的背安慰,一边意有所指道:“娘子放心,为夫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装过愤怒又扮可怜,这人演起戏来可以说是很用心了,就是有些恶心人。
徐锦勾了勾嘴角,面上尽是讥讽的模样。不过碍于自己到底是个看热闹的外人,便没有多开口,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秦易——刚见识过对方的彪悍,他这会儿可对这秦家少夫人好奇得紧,更想看看她如何回击。
秦易的回击简单粗暴,眼皮子都没多抬一下,张嘴便道:“滚!”
据说涵养极佳的“文家小姐”竟然爆粗口了,而且是带着火气相当不客气的一句粗口!徐锦和周启彦不由得都呆了呆,前者再一次在心中感叹“人不可貌相”和“传闻不可尽信”,后者心头却是涌出了一丝窃喜来。在他想来,对方的怒火起码有一半该是冲着文璟晗去的!
然而事实显然和周启彦所想相去甚远。事实上秦易如此愤怒,一半是因为见着了罪魁祸首,另一半却是因为周启彦一直挡着大门不让她走。她如今这身娇体弱的,背着个人很累的好吗,就连那一个“滚”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说完还得喘三喘。
所幸,面前挡路的人呆住了,秦易顿时不客气的背着文璟晗就闯了出去,路过周启彦时,还特地从他脚上踩过。也是她现在担心文璟晗状况,急着把人带回家去请大夫,否则她这会儿撕了周启彦的心都有了,哪里还能只用踩脚这种幼稚的方式报复?!
踩脚指这种事幼稚归幼稚,可也是真的疼。前一刻周启彦还护着怀中的吴小姐安慰,后一刻他就把人从怀里推开,然后捂着脚跳了。
秦易理都没理,拖着千斤重似的步子继续往外,倒是落在后面的徐锦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多看了两眼。而后他迈步追上了秦易,问她:“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两人出了新房没几步,还没踏入庭院,秦家的仆从便迎了上来——这到底是新房,他们之前没敢跟着闯,也就徐锦大胆肥跟了进去——这些人都是跟过秦易的,对于主子的规矩最是清楚,扶人时小心翼翼,根本不会触碰到什么不能触碰的地方。
秦易走这几步已经累得半死了,这会儿自然也不逞强,便将文璟晗交给了这些人。她喘了口粗气,累的浑身都有些发软,听了徐锦的问话却是眼露凶光,咬牙道:“算了?他想得美!”
放完话,一行人便毫不耽搁的走了,徐锦却明白,这是要秋后算账了!
……
小少爷醉酒被下人抬回家是常事,秦家从门房到下人,丝毫没觉得意外。只不过少夫人那冷若冰霜的模样却是吓到了不少人,而后秋水居甚至又请了徐大夫来,倒是引得众人诸多猜测。
万幸,徐大夫给文璟晗检查过后并无大碍,便对秦易道:“少夫人莫要忧心,小少爷只是中了迷、药,暂时昏睡而已。”安抚完,又解释道:“这迷、药名唤三日醉,下在酒里,饮一杯便足够使人昏睡三日,而且药效发作时表现的就跟醉酒一样,旁人很难察觉有异。待到三日后醒来,中药的人也会跟醉酒似得,不记得前事。”
秦易听完徐大夫解释,提了许久的心总算是放回去了些许,她问:“她要睡三日?”说完又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另外问了句:“三日醉一杯可醉三天,如果喝多几杯会怎样?”
徐大夫哑然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