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会面又是一天后了,文璟晗的宿醉头疼已经好了,秦易落枕的脖子也没了那让人难耐的酸疼。只不过两个人心情都不怎么好,气氛一时间有些低落。
秦易昨天醒来是气糊涂了,经过一天的冷静,倒是想起了那些馊主意都是自己出的,一时间有些讪讪。于是再见之后也没好意思质问什么,只隔着墙弱弱的问:“你还好吧?”
好吗?其实不怎么好,昨天宿醉醒来之后头疼了一天,哪怕喝了醒酒茶也没用。文小姐已经在心里暗暗决定,今后若非迫不得已,一定不会再碰酒了。
当然,这些事犯不着和秦易说,所以隔墙传来的回应声音平淡:“我还好。”说完一顿,又道:“看来醉酒这个法子是不成了,我们可能还得换个法子试试。”
她没有反问秦易,因为有些事已经不需赘言。
秦易果然也没在这件事上纠缠,不过提起再试,她突然间就有些心虚了。挨着墙壁,小少爷的手指不自觉的抠着砖石之间的缝隙,修剪得圆润漂亮的指甲里渐渐填满了灰。期期艾艾好半晌,她方才开口道:“璟晗,我觉得,我之前出的这些馊主意,是不是,是不是有些不靠谱啊?!”
你现在才知道不靠谱吗?文璟晗觉得有些心累,她背倚着墙,抬头望天:“是很不靠谱。可是除了尝试这些不靠谱的法子,我们还能做什么呢?”
对面的秦易沉默了。这个问题从她们俩相见开始,已经困扰了她们两个月了,可依然无解。
文璟晗似乎也没准备等到她的其他“馊主意”,于是又淡淡的开口说道:“试一试吧,你说的那些,我们都试一试。能换回来固然是好,换不回来的话……也好死心。”
换不回来这种可能性一直存在,甚至比换回来的可能性更大,只是她们不愿意去想。
……
两个人的一场宿醉,秦家这边还好,文家那边却并没有如秦易所想那般悄无声息的结束。也不是心漪多嘴将事情说出去了,只是秦易开窗通风时正好有个婆子路过,闻见了屋内传出的浓重酒气,事情便也不受控制的传了出去,最终传到了文丞相和文夫人耳中。
文夫人有些发愁,也有些不解,看着对面的夫君问道:“老爷,你说璟晗这到底是怎么了?这好端端的落了一回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爱读书了,成天就想着折腾,竟还学会了喝酒。”
文丞相自然给不出个答案来,不过也仔细回想一番女儿这两个来月的变化,却发现父女俩如今竟是生疏了不少?!犹记得当初他政务繁忙,休沐的时候女儿还会来与他说说话,或是闲聊,或是请教问题,亦或是跟着她那两位兄长一起听文丞相教导,父女俩的感情甚好。
可是现在呢?他告老还乡了,偶尔出门访友,偶尔接待来客,其余时候几乎都是在家闲着的。可是偏偏女儿却与他生分了。除了晨昏定省,其余时候女儿再不会主动来寻他,哪怕见面,也寡言了许多,总有一种……躲着他的感觉?!
文丞相多年忙于政务,不是个习惯将心思放在家里的人,所以一直也没注意到这些变化,直到此刻想起来,竟有种悚然一惊的感觉。
两道夹杂了花白的浓眉在额头皱成了“川”字,文丞相正色道:“璟晗这两个月变化的确不小。除了那回在武英侯府落水,夫人可还知道发生过什么?”
文夫人得了丈夫的肯定,心里的主意也更定了几分。她凝神回想了一下,不知为何,当初文璟晗刚醒时心涟与她说过的一番话竟是跃入了脑海之中……
不过下一瞬,文夫人就摇摇头,将那些荒谬的言论再次抛出了脑海。
夫妻俩凑在一处商量了许久,可惜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也只能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结果就在当天晚上,让他们操心不已的女儿却是突然道:“阿爹,阿娘,咱们来洛城也有小半个月了,女儿还未见识过洛城风光。这两日天气也还好,女儿想出门去看看,可否?”
文璟晗惯来不爱出门,她最喜欢的只有书。可是现在女儿竟然主动提出门了,而且他们到了洛城已经小半个月,文璟晗竟还没有从藏书楼取出一本书来看……桩桩件件,细思起来都是反常!
文丞相和文夫人对视了一眼,两人也没拦着不让出门,只是吩咐道:“出去游玩也非不可,不过咱们初来乍到,璟晗你出门多带些人,路上也小心些。”
秦易答应下来,然后便高高兴兴的走了,留下的文丞相和文夫人看着她的背影一阵沉默。又片刻,文丞相终是垂眸说道:“届时另外派些人,在暗中看护一番吧。”
……
小少爷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文家父母怀疑了,虽然远未到怀疑身份的地步。她来请示这一回,是因为和文璟晗又达成了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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