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沫顿时全身绷紧,眼睛带着惊慌,“你,你说什么?”
那一次被算计后,她就怀孕了,但对胎儿父亲的高矮胖瘦一概不知。现在忽然冒出一个人自称是孩子父亲,让她全身的血液都几乎凝固了。
“你,你这个**!”安以沫咬牙切齿,是这个畜生毁了她,让她如何不恨?
男人平静的循着床边坐下,没有因为她的愤怒有丝毫变化,“不想知道当年的事情真相?”
“你还敢提!”安以沫怒拳向他打过去,被他的手轻松握住,完全不像一个眼盲的人。
“做都做了,为什么不敢提?”低沉的音质,微微上挑,和他冷峻的脸有些格格不入。
安以沫气急,只有**男人才能说出这种**的话。
用力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拽出来,又向后缩了缩,她梗着脖子质问,“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怕我告你?!”
“不怕。”
他无所谓的语气,把安以沫气得语塞。
说完,就见他放下拐杖,手摸索着床边,向孩子摸去。
他的手很大,比孩子的脸还要大,整个遮盖上去足以把孩子闷死。安以沫一把将他的手抓住,每个细胞都在警戒,“你想干什么!”
男人不急不恼,换另一只手伸过去,轻轻的在婴儿脸上摸了摸,身上森冷的气息也缓和,生怕将婴儿弄醒了。
婴儿刚出生不久,呼吸略显局促,很微弱,吹拂在封时夜的手掌心,让他动作越发轻柔。
安以沫正要喊护士,就见他已经快速站起来,主动退到距离她和孩子几步之外。
“不打电话?”
她有点懵,“什么?”
“告我。”男人提醒。
一米九的个头,身上与生俱来的威严气势,隔着距离,就能给人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就没见过**犯还如此镇定自若的,安以沫气得咬牙,但她不敢真的报警抓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独身一人带着孩子,经不起再折腾了。
咬着唇,她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此刻显得更加苍白。
封时夜听声音就明白,她没有胆量告他,“冷静下来了?那我们可以谈下一步了。”
他说着,朝前走了一步
,靠的近了些。
安以沫感觉到危险,一脸戒备,瞪着他,“你别乱来,这里是医院!”
禽兽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对待,说不准他会忽然做出什么事情,不然怎么能称之为禽兽呢!
封时夜没有坐下,停住脚步,“你想多了。”
“我们谈谈孩子抚养权的问题。”男人抛出话题,冷峻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波澜。
安以沫一颗心又悬了起来,这男人忽然出现,该不会是来和她抢孩子的吧?
“孩子刚出生,他这么小,离不开我!”她将孩子抱起来搂在怀里,戒备的对男人道,“再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她忍受所有人鄙夷和谩骂,那时候,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唯一的慰藉。
如今孩子刚生下来,他就要把孩子从她身边带走?她吃了多少苦,他知道吗?
“我的身份,我会证明的。”说着,封时夜向她伸出手,“等你考虑好了,随时找我谈。”
安以沫看着他掌心的纹络,还有些薄茧,半晌开口,“什么意思?”
“手机。”他薄唇轻启,言简意赅。
安以沫迟疑,但还是从床头将手机拿出来,递到他手上。
封时夜熟悉的将手机打开,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输入一串数字,不一会儿就将手机递过来。
联系人里多了一串电话号码,备注:孩子爸。
他甚至连名字,都舍不得写。
真是怪人!
安以沫抬起头,隔着墨镜想看清楚他的眼睛,按手机这么利索,到底是不是瞎子?
“想好了,随时联系我。”
说完,他扶着拐杖走向门口,脚步依然矫健,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确定脚步声走远,安以沫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她在考虑要不要赶紧离开医院了。
让她把孩子交出去,那不可能。
正在犹豫,门口再次响起脚步声,这次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听起来,有些渗人。
又有人来了!
安以沫一惊,抱紧孩子,神经再一次绷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