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话。
“秦王是没给旅帅发饷吗?堂堂旅帅在街边吃得这么寒酸。”谢俊看艾尔穆不接话,觉得有门。
“不关你的事,难道太子府还能给我发饷不成。”艾尔穆赌气说道。
谢俊嘲讽一笑,心说:上钩了。
“太子一向待手下宽厚,以旅帅的才能,什么高官厚禄不可期待?”
“别胡说,哪有胡女做大官的。”艾尔穆瞪着谢俊说。
“别人不行,本将军看你可以。”谢俊一本正经的说道,心里已笑得满地打滚。
艾尔穆又低头搅着半凉的羊肉汤,碗边开始凝着白色的油花。谢俊看着反胃,拿了个烧饼丢在碗上面盖住,丢了几十个通宝在桌上,一把拉着艾尔穆的手腕,说:“走,哥哥带你去吃好的。”
霍巴一众人早已放下碗筷旁观,个个冷笑连连,见他们两人起身要走,霍巴站起身叫道:“旅帅!”
艾尔穆甩了谢俊的手,说:“谁是你妹妹,要到哪里去?”
谢俊复又上前拉着她手腕说:“去了就知道了,你的手下吧?同去同去!”
傍晚,西市延寿坊望春池酒肆。
二楼雅间的窗外就是夕阳下的放生池,满池洒满金红色波光,远处波斯胡寺传来晚拜的吟唱。
雅间内,两人对坐着,满桌都是波斯风味的美味佳肴。
谢俊满面通红,神志倒还清醒,指着艾尔穆说:“我们说好了,只要你来,我叔叔,谢叔方车骑将军给你一个营,你就是营帅了。这才是正道!”
艾尔穆把玩着酒盏说:“我的狼军可是花钱的祖宗,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明晚,不,今晚就给你城外营地送狼饷。哥哥答应你的,说话算数。你的承诺呢?”
“我们突厥人只信重诺强者。”艾尔穆直直看着谢俊。
谢俊突然觉得对面胡女的一双蓝眸好像有魔力般,能把人的魂魄吸出来,他微微侧了下头,说:“你会看到的。”
太子东宫。
谢俊递了腰牌进去求见太子,盏茶功夫一个小黄门打着灯笼引着魏征来到差房。
谢俊急忙上前见礼,“见过魏洗马,某晌午和艾尔穆搭上了话。看她在秦王那极不顺心,长孙无忌向秦王诋毁她的狼军太过耗费,一直克扣她的粮饷,秦王也多有不满。这次盐州,秦王训斥她无军令胡乱行事,功过相抵不说,还说她不顾皇族李道宗,协助李靖立功,被军法处置了。”
魏征沉吟半晌,那胡女说得情况合情合理,问道:“果真如此吗?”
谢俊笑道:“十来岁的小娘,几句好话哄哄就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说了。某按殿下的吩咐,官升一级,财帛十车。她说今晚要看到殿下的诚意。”
魏征又思量了一下,只要那胡女肯收财物,就不怕她耍诈,胆敢反复就密告到秦王那里,她就是死路一条,同时能砍了秦王未来的一个爪牙。
随即魏征点点头,给谢俊写了条子,吩咐速速去内库提取。
艾尔穆赶在宵禁前进了府门,内府的院子灯火通明照得如同白地,烛火下满是箱笼,吴妈妈正带着内府管事在分类清点。
艾尔穆围着转了一圈,说:“殿下送来的吗?”吴妈妈笑得说:“是呀,晌午后送来的,一直清点到这个时候还没做完。小娘吃饭了吗?厨房给小娘留着羊羹呢。”
“吃了。有殿下给我的吗?”“有呢,直接送小娘院子里去了。阿紫正在清点。”
“阿娘在哪里?”艾尔穆打开一个盒子拿出里面包了金边的琥珀,对着烛火看了看,像一汪蜜糖晶莹剔透。
吴妈妈小声说:“殿下来了,在亭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