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策上将军府。
两队守门军士身穿褐色军袍、外披光要铠、腰别横刀、背负小盾,雁行列于府门前。
天刚蒙蒙亮,已有大量军官和文职官员手持腰牌进出,府门两侧的上马石旁上下马的军官川流不息,侧旁的拴马桩上栓了几十匹马,挤挤挨挨,马弁们等候在侧门的茶棚里。
艾尔穆身着黑色军袍,面戴半甲,策马来到府门前,看到秦王府车骑将军张亮正在下马,立时从马上跳下来、摘了面甲挂在腰带上,几步跑到张将军身旁,拱手见礼后问道:“张将军没和殿下一起吗?”
张将军见是小艾尔穆,不由笑道:“秦王殿下昨日没回宫中,留宿天策府。某听说,昨日怀远坊胡娘酒肆中,有豪侠一掷千金,殿下听说了也很是羡慕呢。”
艾尔穆气鼓鼓地说:“耳报神真多!”
张亮笑道:“殿下说,看来给旅帅的赏赐太多了,多得要分给酒肆胡姬了。”
艾尔穆急了,连声说:“不是的,不是的!我和张将军说不着,我去找殿下!”
边说边转身往府门跑去。
张亮笑嘻嘻地背着手跟在艾尔穆身后,心说:殿下还说,艾尔穆的身手越发精进了,小小年纪一搭手就连伤两位齐王门下好手,看来还要再管严些。
想到这,张亮不由哈哈大笑,仿佛已看到小艾尔穆被秦王严厉教训的场面。
旁边经过的军官们边给张亮将军见礼,边暗暗嘀咕着:大清早的,张将军有什么好事,如此高兴。
艾尔穆跑到政事堂,收敛心神,整理军容,向门口的军士打眼色,询问殿下是否在里面。
门口的亲兵早已得了吩咐,不得给艾尔穆旅帅好脸色,于是亲兵满脸肃容,好似没看到她一般。
艾尔穆心说,我才说没钱就被殿下逮个正着,殿下最是记仇,看来说好的犒赏要没了。不由哭丧着脸站在门口,犹豫着怎么进去。
秦王早已在门内看到涵娘的模样,想起昨日从怀远坊回来的军士绘声绘色的描述,又好气又好笑,虎着脸在门内喝到:“怪模怪样的站在门口干嘛?等着本王请吗?”
艾尔穆正准备挨着门溜进来,被秦王一声喝,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没被门槛绊倒。
她捏着手指挪进来,缩着肩膀给秦王行了个礼,站在下首不敢动了。秦王看着涵娘像个鹌鹑似的,越发来气,不想搭理她,接着低头看军文。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团圆脸的文官迈步进了议事堂,看到艾尔穆低着头站在下首不声不响,知道定是秦王又在给她立规矩。
艾尔穆看是房玄龄房参军,连忙向他行礼,起身后一脸谄媚,想让他帮自己说几句好话。房玄龄笑嘻嘻彷如未见,上前给秦王行礼后,给文书官递上一叠条陈。
秦王让亲兵看茶后,接过文书官递上来的条陈,第一本是长孙无忌撰写,请调温大雅主治洛阳的奏折,秦王细细看了一遍,问房玄龄:“玄龄觉得如何?”
房玄龄抚着颌下胡须笑道:“神来一笔!”
秦王哈哈大笑,说:“这是涵娘做得好!”说完后觉察说漏了嘴,只觉得一阵头疼。本想好好管教胆大包天的小娘,这下那只猴儿定要顺着杆子爬上来抱大腿。
李世民英武的脸也崩不住了,只得指着一副讨好相的艾尔穆说道:“昨日刚回来不好好在家陪你阿娘,为何去怀远坊喝酒看胡娘?”
艾尔穆看秦王给了梯子,立马蹭到秦王身后,边给秦王捶肩边把昨日午后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抱怨道:“涵娘想着这段时间殿下在外奔波辛苦的很,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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