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忧竟然一下子倒了下去。
鸣一面色大变,见叶无忧又成了那几个蒙面人的靶子,他几乎绝望地嘶吼:“闪开!!”
可是他并没有什么音波的异能,吼的一嗓子半点用都没有。叶无忧面色青白地倒在地上,血迹从她破破烂烂的黑衣下缓慢地渗透出来,眼睛紧闭得好似已经死了,手指头动都没动一下。
实际上,让她动,她也有心无力了。
老鬼、报仇、叶岭南、叶家庄……
一切在这一刻都不重要了。
叶无忧的嘴唇牵强地扯了一下,脑海之中只有那点红色。
那点她不碰到,就死也绝不会瞑目的红色。
她此时似乎身在另一个世界,正行走在浑浊的河流之中,行将碰到那人艳丽的衣角。
明明心痛如刀绞,叶无忧却竟又高兴得很,指尖只差一点就能抓住那片衣料,她不禁露出了痴痴的笑容。
就在叶无忧感觉自己逐渐变轻时,一股力猛然从她背后传来,生生把她给拽了回来,什么红衣女子,什么河流,什么衣角,全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叶无忧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眯了好一会儿,视线中才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便又一下怔了,久久没有回过神。
“我在做梦?”她自言自语地摸上那人的脸,然后被烫到了似的抖了一下,到底没舍得松手,“热的……”
叶无忧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叶潇挑了挑眉,竟奇迹地从这咬字不清晰的沙哑嗓音中听出了浓浓的委屈。
委屈?委屈什么?
叶潇冷漠地看着面前满是血迹十分凄惨的脸蛋,单手拎着这比她高那么一点点的小徒弟的后衣领,就这么面对面地跟她对视,也没有避开叶无忧的触摸。
然后,这死孩子像条死鱼一样挣动了片刻,好像是想抱住她。
叶潇哼了一声,心头的滋味着实有点复杂。她也懒得去理清楚,就这么拎着叶无忧,也不去管底下的战场,将叶无忧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
“真惨。”叶潇一脸不爽地吊着她那惹人嫌的死鱼眼,语气嘲讽,“把自己搞这么狼狈,你真行啊。”
看这样子,都快死了。差那么一点,她要是再来得晚一点,要是没有被飞鸟的动静惊醒,恐怕就死透了吧。
这个前一阵子还大逆不道发酒疯把她啃了小兔崽子再差那么一点……差那么一点,她就再也见不着她了。
叶潇越想脸色就越是难看,几乎要按捺不住骨子里躁动的暴力因子,手痒得把这混账徒弟给揍一遍。
叶无忧听到她的声音抖了一下,垂下脑袋很是乖顺地被她‘教训’,然而还没过两秒,她猛地抬起头,已经快死了一样的神经突然诈尸似的活络起来。
叶潇冷着一张脸跟她对视了足足两息,直到叶无忧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师父?!”那声尖叫实在不符叶无忧的面瘫,尖得都破音了,叶潇面无表情地任她摧残自己的耳朵,死鱼眼翻了一下:“看什么,别瞎嚷嚷。”
“你来,你来,咳咳咳……你来干什么!”少女疯狂地挣了起来,神情一下子扭曲了,红血丝布满的眼中好像要淌出血来,四肢都在大幅度挥动,“谁让你来的,走!你走啊,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