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能让他这样的人一见到,就立马脚底抹油般的跑了?
自在公子心下疑惑,他抬头的瞬间,就看见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个人,女人。
女人穿着一袭鹅黄色的半臂齐腰襦裙,梳着垂鬟分肖髻,托着那支翡翠碧玉笛的手放在子一侧,另一只手轻轻伏在握笛的手上,翩然而立。
如此温婉的女子,倒是像那画中的娴静仕女。
他实在是想象不到,这样的女人,竟能吹奏出那样天地失色的曲子。
女人盯着他看了很久,一会儿向左侧头,一会儿又向右侧头,目光始终不曾挪开,却也不说话。
自在公子突然觉得心中一股流涌上脸颊,他见过的女人亦不少,可却从来没有过现在这种感觉。
她就这样盯着他看着,好像他没有穿衣服似的。
她在想什么呢?
这个女人,刚刚救了他一命,而且看起来好似与那个小子并不对付,她此时在这里这般瞧他,莫不是对自己有意?
可是她为什么又不说话?
她一定是不好意思说话,天底下所有这样温柔如水的女孩子,见到心之檀郎,一定会羞得说不出话来的。
他想到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这样的翩翩公子,怎么能让女孩子主动呢,这实在是太有失风度了。
女人盯了他半晌,突然,长舒了一口气,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自在公子看到这温润的笑,如沐风,可他却也不能显得太过轻佻。
他转,唤过了捧花小童,重新披上了那件银白色的雪貂大氅。
整理好了衣衫,熏了熏香炉,这是他的君子风度,不能失仪。
可当他转过去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已渐渐消失。
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
他心中本是想好了千万种适于初见的说辞,可是还没来得及说一句,便已独立落花下。
“原来,她是为他而来?”
自在公子皱起眉头,眼中不尽的失落。
他的失落,不是因为这个女人,而是因为那个男人,他怎么能比不上他?
他比他家世显赫,比他出富贵,比他生得好看,比他更会哄女人开心,明明样样都比那个粗衣少年要强得多。
抱着花篮的小姑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从没见过这般窘迫的自在公子。
这样相貌的男子,世间又有几个女人忍心拒绝?
她见过了太多次公子哄骗女人,得到手又甩掉的样子,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觉得心里痛快。
虽然,他才是她的主人。
可能,不管什么时候,女人总是会更同女人的。
只是她的笑,已引来了自在公子凶戾的目光。
她立马绷住了脸垂下头去,她知道主人在生气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奴才去笑。
然而,没过多久,她又抬起头灿然笑了起来,天使的脸上露出了恶魔般的乖戾之气。
“我认得这个姐姐,公子若是喜欢,下次我将她骗来便是。”
这就是为什么同样为奴婢,奉香奴一辈子只能垂头跪着,而她小小年纪却已经可以和四大天王去拌嘴逞凶。
她永远都知道主人最需要的是什么,而这需要,只有她才能办得到。
不管她是什么份,什么地位,只有成为一个不会轻易被替代的人,才是一个人真正能站住脚的资本。
自在公子的目光已经柔和了下来,因为他已听到了满意的答案。
让他高兴的是,边留着的,还是有用的人。
“你认识她?”
“是,上次被那个臭小子摆了一道,是这个姐姐救得我。”
“江有道?”
小姑娘噗嗤一笑,圆圆的眼睛滴沥轱辘转了好几圈,“你听那个小混蛋胡说八道,他既不叫江无道,她也不叫江有道。”
“那她是?”
自在公子的眼中突然明亮起来,他对一切得不到的女人,都更加的感兴趣些。
他越是觉得有意思的东西,就越是感到兴奋。
“江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