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边
准备了戏曲,而访问团也带来了他们的传统舞。
之后一大部分人,便都去了后头的戏院,看双方的歌舞剧,而我的任务便是跟访问团解释戏曲里戏词的意思,以及戏曲文化历史的演变。
他们除了在两国戏曲文化上进行交流,便再无什么题外话,虽说是友好访问,可显然这样的情况,友好访问不过是个幌子而已,各自脸上都带着假笑看着舞台上的节目。
节目很短,因为节目的时间必须要在饭点到之前结束,双方展示了各自的舞蹈后,宴席自然便开了。
我们又朝着宴席那端走,不过大堆人马还没移到演宴席大厅时,隔着很远的距离,我便瞧见有些记者在那架着相机候着我们,从他们面前经过。
就在那一堆的记者里头,我瞧见了木村,他的相机架在最前排,他也正在看向我们,施欣兰在看见木村时,竟然回头看了我一眼,大约是在等着我的反应。
不过我瞧见木村,就像是瞧见一个陌生人一般,半点反应也没有,随着他们吵里头走。
木村目光一直紧盯着我,可在场的人太多,很快他的视线便被一堆的人给挡住了。
我们入席后,便开始用着餐,用餐是个漫长的过程,不仅要介绍各种菜系,还要配合着记者们拍照录像,甚至是官方大合照,来展示双方对彼此的友好和关系的和谐。
不过就在我介绍菜系的过程中,访问团其中一个略微眼熟的官员忽然用蹩脚的中文问了我一句:“这位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那官员这句话一出,席面上所有的人,竟然同一时间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以及所有的声音,全都看向那个跟我说话的官员。
这个时候施欣兰笑着问了句:“松本先生何出此言?”
那官员却没有回答王芝芝,而是问我:“你是不是在领事馆那边工作过?”
我在领事馆接翻译时,接触过许多官员,我只觉得他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见过了,对于他的话,我用日语跟他说,我确实在日本那边的领事馆工作过。
他一脸了然的点头。
施欣兰自然是不知道我们在用日语聊什么,不过,这时她却主动用中文再次问了那松本一次:“松本先生跟我的翻译认识?”
松本立马点头又用中文回答着说:“这位小姐我认识的。”
施欣兰说:“您怎么认识的?我们这位翻译小姐确实婚后在日本待了几年。”
松本听到婚后这两个字的时候,他抓到了两个关键词,疑惑的问了句:“婚后?”
施欣兰说:“对,这位翻译小姐是已婚后才出的国。”
松本这个时候眼神忽然下意识看向记者区。
他似乎也和木村相识。
施欣兰也注意到了松本这个动作,便又笑着问了句:“松本先生怎么了?可有什么地方不妥吗?”
松本就在这个时候说了句:“这位翻译小姐的丈夫,名字可是叫木村?”
施欣兰说:“木村?”她觉得有些好笑的问:“什么木村?”
松本又说:“木村是一名记者,随我们来访问的记者。”
松本这句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竟然全都静默了下来,施欣兰的脸上也猛然往下沉。
松本发现施欣兰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以及在场的人表情也很是不正常,他察觉到情况似乎有些不正常,便皱眉问:“我可是说错了什么?”
施欣兰脸上却再也没有笑意,她说:“松本先生,这位翻译小姐的丈夫并不叫什么木村,她是我们国家穆总理的姨太。”施欣兰还没等那松本反应过来,又说:“不知道您所说的木村如今在哪。”
松本完全不知道情况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他下意识往记者区那边一指,他刚想说话,可话还没说出口,施欣兰忽然一巴掌拍在桌上,站了起来说:“把那胡乱造谣的人给我拿下!”
就在这一秒钟,记者区的后面忽然走过来两个士兵,那两个士兵一把架住还一头雾水的木村,架着他就要朝外边走。
日方的访问团,一见竟然是这个情况,那松本当即也一同站了起来说:“总统夫人,木村是我的朋友,您为何如此做。”
施欣兰铁青着脸说:“松本先生,因为您的朋友在造谣我们国家的总理夫人,您应当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总理的妻子,岂是这种人可以污蔑的!”
施欣兰说到这,又深吸了一口气说:“请松本先生谅解,这种乱造谣的人,应该处死。”
“什么?!”松本冲口而出这两个字,接着他紧皱眉头说:“不、不、总统夫人,我想是您弄错了,木村并没有造谣,翻译小姐确确实实是木村的妻子,她以前在领事馆工作过,这件事情我们领事馆的人都知道,一定是你们弄错了什么。”
施欣兰强硬的说:“不可能!松本先生,一定是你们在开玩笑,翻译小姐姓陆,她确实这几个月才回国,可在那边并没有什么丈夫,更不认识什么木村,她去日本也只是去游玩的。”
松本见施欣兰不信,当即便对不远处被士兵的架住的木村说:“木村,你过来,你来跟总统夫人来说明情况。”
木村一脸的恍惚,因为他根本不清楚我在国内已经结婚的事情,我至今都没有告诉过他。
他站在那没动,对于松本的话也没有任何反应。
那两个士兵为了应征松本的要求,便将木村给架了过来。
木村被架到我们面前后,松本便立马催着说:“木村,你给我解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施欣兰也冷冷的看着木村。
木村的目光却始终落在我身上。
我知道,今天这一切就是一场鸿门宴,一个局,无论我怎么躲,怎么逃都逃不掉,穆镜迟这是在施欣兰跟王芝芝面前将计就计,来试探我对木村是否还存在感情。
因为一旦我否认木村跟我的关系,那么木村将被当做造谣犯而处死,可若是站出来,承认我跟木村当初的那一段关系,那么我便亲手把穆镜迟推入舆论当中,把自己推入一条死路里。
穆镜迟这是想看我保谁,选择谁,他还真不是一般的阴险。
而施欣兰跟王芝芝两人也在这唱出了一场好戏,在这样的重要场合上,竟然来唱这场戏,倒还真是豁的出去呢。
我在心冷连连冷笑。
而木村被架在那一直都没说话。
施欣兰这个时候耐心似乎等到了极点,她站在那问:“怎么回事?不说,还是不敢说?你告诉我,你是何居心竟然来造这种谣,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死罪!”
施欣兰指着木村。
松本见木村竟然跟傻了一般,半晌都没有反应,也略有些急了,他走到木村身边催着说:“木村,你解释,最好解释清楚这一切,这不可能是你的谎言,领事馆那边所有人都清楚的。”
对于松本的话,木村还是一言不发。
施欣兰见他如此,越发怒了,便又大声说:“把他拖下去!立刻!”
在那两个士兵即将有动作的时候,我却直接从椅子上起了身,朝木村走了过去,低声说了两个字:“等等。”
接着,我便停在木村身边,对施欣兰说:“他没有说谎。”
施欣兰一脸的错愕,就连同坐在王芝芝身边的霍长凡,都下意识的站了起来,他压低声音问:“清野,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立马让身边的士兵将我拉开,可在那些士兵即将朝我走来时,我同木村一起跪在了地下,对在场的所有人说:“松本先生确实没有说谎,木村也没有说谎,木村的确是我的丈夫。”
这个时候,虞助理忽然慌慌张张从人群里冲了进来,他们大约都没猜到我会如此。
虞助理也顾不了太多,他带着人冲进人群后,便立马对在场所有人说:“抱歉,这件事情并不是事实,我家夫人之所以会如此说,是因为跟穆先生闹变扭,所以才故意如此的,望大家见谅。”
虞助理迅速将我从地下拉起,他低声说:“夫人,先生在休息室等着您,我们走吧。”
可他还没完全将我拉起,我直接将虞泽给推开,然后趴在地下对站在那的施欣兰说:“事情属实,一切全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和木村无任何关系,他并不清楚我在国内已婚,我一直都瞒着他,他也是受害者,所以还请霍总统总统夫人不要怪罪于他,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还请霍总统跟总统夫人赐我一死。”
施欣兰跟霍长凡一遇到这样的情况,全都有些束手无措了,整个大厅鸦雀无声,所有人全都压抑着呼吸看着这场离奇的闹剧。
没人敢相信,堂堂的穆家姨太,竟然会干出这样的勾当,穆镜迟在他们眼里,一直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这场闹剧一出来,他圣洁的形象,一瞬间便从天上拉入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