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阳光,鸟儿椅在树枝上啼鸣,盛夏时节,万物生机勃勃。
他抬起颤抖不已的手抚上自己的胸口,这里不再痛苦了,因为某个东西被拿走了。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他翻身下床,身体虚弱的差点儿跪在地上,他撑着病床,深吸几口气,手臂抖的不像话。
他看了看撑在病床上细长的手指,就像做过手术一样,神经受损,不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以后可能都弹不了钢琴了。
季真言扶着墙壁,走出病房。
谢钰的病房前围着一大群人,里面还有很多叫得出名字的医学界权威,他们一个个面容都十分凝重。
这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众人闻声,齐刷刷的看向站在门口的季真言,他穿着宽松的病号服,身子单薄,面容惨白,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走。
人群中骚乱了几声,乔雷从人群中挤出,他扶着季真言的胳膊说:“夫人请您进去。”
“谢钰醒了吗?”季真言担忧的问。
乔雷欲言又止,季真言整个人面容憔悴,要是听见谢钰的消息,恐怕会加重负担,他没办法,只能扶着季真言越过人群,走进病房里。
谢钰的父母也在,他们看见季真言后面色都十分复杂。
季真言看向病床,谢钰仍旧沉睡着,好似外物都和他没有一点儿关系,他也没有苏醒的迹象。
“他没有醒吗?”季真言的声音有些颤抖。
谢烟摇了摇头,“叁魂七魄都完整了,可就是醒不过来。”她也觉得很奇怪,按照她儿子的身手,杀敖城就跟杀鸡一样,根本不可能受这么重的伤。
除非……
她眉心微蹙,连忙拉着季真言的手,哀求道:“孩子啊,现在谢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能不能在我们找出解决方法之前,你能陪在他身边呢?”
季真言愣了两秒,点了点头。
本来就说好是两年的,如果两年之内谢钰能醒,那是最好,如果没醒,那他自然要履行作为cv和恒荣证券合作的“条件”。
这到底是个私人医院,谢钰住的又是vip病房,里面的装修都很齐全,像个公寓套房。
为了不让别人打扰谢钰休息,除了亲近的人,别人想看谢钰一眼都不可能。
病床边的心电图正平稳的跳动着,时间的流逝在漫无目的无聊岁月里加快,季真言做了手指康复训练已经恢复如常。
他天天陪在谢钰身边,看书也好,听歌也好,他都没跟谢钰说过一句话,他总觉得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话很奇怪,因为谢钰不会回应他。
偶尔季真言看着谢钰安详的睡颜时,也会自我安慰的想,如果谢钰一直这么安静多好,可是很快他又不希望谢钰一直这样下去,毕竟他醒的时候,也是一个完美的男人,无论是做子女还是做女婿,在恋爱方面也是完美的恋人。
几个月过去了,季真言也没有觉得很孤独,他陪着谢钰,谢钰也陪着他。
这段时间来了美国,他也有时间和蒋宸他们一起管理设立在美国游戏公司,蒋宸和艾伦,包括亨利都来见过他,陪他说话聊天。谢钰还没有昏迷之前,就已经帮游戏公司把前路都铺垫好了,现在公司正在稳步发展。
就像他说的,“你是我老婆呀,我怎么能让你第一次做生意就投资失败呢。”
季真言歪着脑袋,单手托腮看着谢钰,用目光细细的描摹着他深邃俊朗的眉眼,目光所及之处是无尽的眷恋。
这样真好,过足了眼瘾。
这段时间的和平相处,季真言甚至都没有听见其他的声音,比如说追究谢钰越俎代庖杀掉敖城这件事,徐泠洋抽空来见了谢钰几面,也没有提过这件事,好像这件事就这么淡下去了。
很快,新年过去了,他陪在谢钰身边已经半年了。
除夕那天晚上,季真言准备抱着枕头准备去休息室睡觉,可走到门口,他又临时改变了主意,他抱着枕头爬上谢钰的床上,在他身侧躺下。
这个病床不大,他只能侧着身子睡,不过也好,能看见谢钰的脸。
季真言眨着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谢钰俊朗非凡的侧脸,闻到谢钰身上香味的那一刻,他小腹一紧,身体不由自主的燥热起来。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啊,半年没做ài,真是能把人憋死。
可是没办法,谁让谢钰昏迷着呢。
季真言叹了一口气,挽着谢钰的手臂,嘟囔道:“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去找别人,我说真的我告诉你。”
对方没有丝毫回应。
季真言又叹了一口气,拉过他身上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又怕把被子全部卷走了,谢钰会冻着,还直起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这才放下心和他睡一个被窝。
季真言跟个树袋熊似的抱着他的手臂,脸贴在他胳膊上,睡意袭来,他迷迷糊糊的说:“又跟你一块儿过年了,谢钰,新年快乐。”
对方还是没有丝毫回应。
和谢钰这样相处的时间一长,季真言就习惯了,习惯和他讲话没有回应,也可以放肆的吻着他的脸说早安,晚安,也可以放肆的牵着他的手,跟他说说话。
这个时候的谢钰,是属于他的。
有时候一个人想的太好,老天就不会遂他心愿。
他正拿着手机给谢钰放舒伯特小夜曲,宛如静水流淌的小提琴声听的人昏昏欲睡,他柔软的脸贴在谢钰手掌心,打着瞌睡。
门外忽然传来嘈杂的喧闹声。
季真言皱了皱眉,这里有专人看守,一切都以谢钰的修养为主,是不允许有人大声喧哗吵嚷的。
他烦躁的把音乐关掉,起身走出病房。
和保镖们吵起来的人他看着有几分眼熟,脸蛋精致漂亮,是个很可爱的男孩子,只是染着黄毛,痞里痞气的。
看见季真言后,他皱了皱眉,疑惑的开口问:“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