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在未来几天即将摆脱可怜处男身的人生赢家,提前喝一点酒庆祝一下,彼得单方面地原谅了自己的情有可原。
除了他错误估计了自己的酒量,一小口下去那种直冲大脑醺醺然脸颊发烫的感觉就赶走了他脑袋里全部的理智,指挥着他的身体直率而坦诚地凭借着蛮力强行把克里斯摁在了床上,半强迫式地提前从克里斯这里受领了自己期待已久的生日礼物。
以至于他一觉醒过来还觉得自己是喝醉了做了个梦,除了上下关系跟他平时的梦境不太一样之外,限制级甚至比他平时的梦境还要稍微纯洁那么一点。
直到他打着呵欠一扭头,看到靠坐在旁边的克里斯脖颈上堪称惨烈的战况,才想起昨晚混乱到失去理智的记忆。
他身边克里斯早就已经睡醒了,甚至他已经把昨晚被彼得,好吧,还有他自己,折腾得乱七八糟的房间整理到能够见人的地步。他总不能留下满地奶油饮料翻倒的酒杯外加全都是可疑液体的床单给酒店的清洁工处理,即使他不怎么在意,他觉得自家小男友的脸皮应该还没有厚到面不改色地将这些糟糕的痕迹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同样考虑到自家小男友那难以捉摸的恋爱脑,克里斯勉强保留了昨晚激动过头的年轻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又啃又咬还有一堆抓痕,相比起克里斯控制着力道没留下太多痕迹的克制温柔,新手上路的彼得完全不知道控制这个词是怎么写的,从后背到前胸一直蔓延到衬衫最上面一颗扣子都遮不住的脖颈,淤血的痕迹咬着紧扣起的衬衫领口攀爬而上,仿佛某种湿漉漉柔软又粘腻的藤蔓,蔓延开叫人面红耳赤的暧昧气息。
只看身上的痕迹的话,一照面可能还真会认错到底是谁睡了谁。
天知道克里斯连手腕上都被昨天喝了点酒就开始撒酒疯的年轻人留下了淤痕,垂着手的时候会被袖口挡住,但只要微微弯起手臂——哪怕仅仅是像现在这样半靠在床边翻阅旅游指南,都会有那么一点点从手腕与袖口的交界显出颜色来。
禁欲而又放荡,该死的撩人。
那种年轻人满脑子近乎疯狂的,恨不得在恋人身上印满自己的痕迹向全世界宣告所属的野心,便在这样斑驳的痕迹间昭然若揭。
克里斯是做不来这样的事情的,他总是喜欢把东西摆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情绪内敛收束得恰到好处,和他略有些过头的控制欲,和将自己控制欲也一并控制的矜持相适宜的冷然克制。
所以他也仅仅是克制地,温柔地,在自己的恋人颈后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吻痕,印在颈后镜子照不到的地方,被头发遮掩着看不真切,一夜过去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隐忍静默地悄然烙刻下主权所在。
留在皮囊上的痕迹就像是沙滩上的脚印,海水一冲就没了踪影,克里斯还是更喜欢身体力行地以某种与克制同等的滚烫欲求,一丝不苟地把自己的痕迹钉在恋人的骨血之中,用他的灵魂纠缠住他的灵魂,如同蟒蛇缠绕住自己的猎物,藤蔓扎根与树干之上。
销魂蚀骨,至死方休。
彼得心满意足地看着从克里斯衣服里露出来的那些暧昧痕迹,扬起头又亲了亲克里斯唇角被他咬出来的伤痕。托彼得良好自愈能力的福睡了一觉他没有感受到半点不适,反而浑身轻松爽快得不行,仿佛酷暑中背着重担艰辛跋涉了许久,终于能够把包袱一丢灌上一杯冰镇的汽水,整个人都快要能够飘到云端上去,嘴角控制不住地疯狂上扬,嘿嘿傻笑着用脸颊蹭蹭克里斯手腕上的痕迹,说不出的得意洋洋志得意满。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成功依靠着糟糕的技术和一身蛮力如同梦里一般把克里斯这样那样,而不是切身实践了一番何谓梦境里都是相反的。
至于他一觉睡到现在导致好不容易预定到的餐厅已经错过了时间,本来要去看的戏剧也已经演过半场,这些事情都已经完全无所谓了,他只是胡乱地套了身T恤牛仔裤便拉扯着克里斯冲进了旅游旺季爱丁堡的汹涌游客中,快乐地几乎想要拥抱街上的每一个行人。
虽然,的确,虽然他现在也有一种不怎么真实像是在做梦的虚幻感,但比那种感觉更加强烈明晰的是难以言喻的充实与满足,就好像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了脑袋的傻小子,纵然这块馅饼千好万好再怎么样的令人馋涎欲滴,也只有吃进了肚子里才有踏实平静的饱足。
原来我真的在跟克里斯在谈恋爱啊。
这种认知来得前所未有的清晰,清晰到眼前的一切都随之阳光明媚了起来。
明明今天的爱丁堡是极具英国特色的满天阴云,他却感觉整个世界都被蒙上了一层色调明艳温暖的滤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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