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你的参天大树为我而挺拔，我的润泽花蕾为你而绽放。我想你是我渺小的昆虫，爬上我曲线妖娆此起彼伏的山峦，我想你是求水的银蛇，来吸吮我丛间溪流里甜美的汁水。你是我难忘的另一个人，如果可以，我想让你参天大树栽种在我的嘴里，插进我的心里。不能天长地久，但求一夜春露。”

    “呀……”坐在马桶上的沈思一声惊呼，想取消发送，可已经来不及。

    今晚她都被“曹山”的短信弄得魂不守舍，特别是刚刚给Jim口交，曹山的形象竟然那么清晰。沈思绝对不是让曹山那样的花样小男生就能搞定的花痴女，可今天就是很奇怪。她好不容易洗掉了Jim射到她满脸的精液，虽然泄了身子，但骚屄毕竟没有被大jī巴伺候舒服，黏黏的往下流着淫水，小腹涨涨的，yīn道里痒痒的，不知道是想小便还是想伸手抠一抠。

    沈思光着身子坐在马桶上，拿着手机一遍遍的看着曹山发给她的信息，未满的欲望和难以名状稀里糊涂对曹山的想念让她点开了转发，修改了短信。编写的时候，看到字里行间仿佛都春潮涌动，她呼吸局促的编写完，下体已经又是汁水淋漓。沈思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把短信发回给了曹山。

    2001年12月31日。

    北京某酒店宴会厅。

    2002年对于泛海盛世和京城黄页来说，将是跨时代的一年——2002年版的《京城黄页》将以双封面的形式出版，并且微软和苹果两大巨头分别占据两个封面，这在业内不谛于一个爆炸性新闻。要知道，2001年，是电子商务飞速发展的年代，电话黄页已然成为夕阳产业，可京城黄页却能做到破茧而出，给整个行业打了一针强心剂。

    宴会中的所有人都光鲜亮丽，AE与客户，同事、领导间觥筹交错，相谈甚欢。像这种宴会是打出企业文化和实力的最佳机会，让客户放心，给AE、业务代表信心，自然是年终提成与大奖的揭晓，这笔钱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能让乌鸡变凤凰、能让咸鱼翻身，能让穷小子挺直腰板。

    曲燕签下了Andy公司的整版；沈思更是连签苹果与微软。两个最重要的大客户，一个是老板妻子，一个是自己的准未婚夫。当然，和苹果签约，起到重要作用的是曹山，沈思和王一梅两个女人真的是心有灵犀，都想帮一帮曹山，签约苹果封面的巨额奖金曹山也许拿不到，但业绩算在他头上，明年工资几何数字翻番，再加上一个经理的职位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曲燕首先上台，她从客户Andy手中接下了业绩奖杯和写着刺激数字的放大版“支票”，以及一张银行卡。这钱可以让她和海波改变生活面貌，这更是她新的男人Andy送给她们小两口的厚礼。Andy在领奖台上与曲燕做亲热状，两人亲切拥抱，就像前些天在Andy酒店客房床上，两人赤裸身体做的一样。

    Andy笑容满面的将脸颊羞红的曲燕揽入怀中，看着台下曲燕男朋友，那个叫海波的为女友的奖金而欢欣鼓舞，他更享受这种感觉，十足胜利者的感觉。

    这个会场上，王一梅身兼最大客户方和老板娘双重身份，自然犹如众星捧月。

    除了老对头，微软的Jim对她敬而远之，其余的人都蜂拥而至，毕竟苹果公司高级主管不是谁都能随便见到的，说是客户，来的嘉宾也都是生意人，未雨绸缪，来而不往非礼也嘛。沈思自然是陪在Jim身边，同样享受着人群环绕的礼遇，Jim和王一梅可是分庭抗礼的重量级嘉宾。

    角落里的曹山倒是很落寞。是，他牛逼到给老板扣了绿帽子，把王一梅肏了不止一遍，大jī巴干得她哭爹喊娘。可那又怎样？曹山不会因为操了王一梅就变得牛逼了。别看王一梅曾经跪在你面前卑微的舔舐过你的jī巴，可现在，人家正眼都不看你一眼。你曹山是什么？小角色而已，一根泄欲的jī巴而已。看着王一梅虽然高大丰满得鹤立鸡群，但举手投足仍然雍容华贵。看着沈思幸福的和男友Jim一起，而他，作为公司的新人，还是要帮忙打杂，端茶倒水。

    老板Jeff笑容满面的走上领奖台，春风得意的发表了一翻演讲，无外乎理想、奋斗、坚持、梦想。就像汪峰的歌词一样，充满励志，激励人心，充满正能量，给人以鼓舞，催人奋进。但，他自己真的信吗？恐怕要打上一个问号。

    “嗯……我们公司是一家外资企业，我是中国生，美国长，大言不惭的说，融合中西。我们公司也有着很好的文化氛围，我们公司的员工，哪怕是最底层的业务员，都是文艺青年。来，曹山，给大家助兴一首歌……！！”Jeff趾高气昂的招呼“最底层的业务员”曹山上台。曹山被通知要准备个小节目，听到老板召唤，赶忙放下手中的活，拎着吉他上了台。这和在学校登台表演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在学校他是明星，而在这里像是被大老板吆五喝六的戏子，狼狈而卑微。

    大老板Jeff像招呼堂会小歌手一样吆喝他上去唱一首助兴，曹山没办法，唱了一首歌，《再不疯狂我们就晚了》。这是他和程敏去北戴河，写给自己献出处男之身的歌。他唱得动情，台下却觥筹交错，没有一个人关注他唱得什么。这首歌在10年之后被卖了出去，并打上了别人创作的名字，在全国大火，但可能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记得十年前他们曾有幸听过这首歌最初的版本。这天的观众，关心的是钱，而不是音乐。给不喜欢音乐的人唱歌，无异于对牛弹琴。

    曹山在台上唱，Jeff回到座位陪在王一梅身边与其他行业领导聊天，突然手机响，他拿起来一看，是曹山的手机号，他看了一眼台上唱歌的曹山，怎么会给他打电话？觉得有些奇怪。刚想接，电话挂断了，又一会儿，曹山手机发来一条短信：“男厕最里，有惊喜。”Jeff疑惑的又看了看台上唱歌的曹山，这小子不可能给自己发短信啊？？不知道搞什么鬼。好奇心催促他离席，直奔厕所而去。

    其实建国的目的很简单，曹山越狼狈，越混不下去，自己得到张宁的几率就更大些。曹山是他的好哥们，但可惜却又偏偏是他追求张宁道路上最大的挡路石，必须踢开的那一种。建国的原计划是，在年会最高潮走上讲台，向所有人宣读曹山手机里的短信，场面一定是火爆的！老板娘兼最大客户王一梅、老板的小三兼另一最大客户女友沈思、刚刚和Andy领奖，与男友沉浸幸福中的曲燕、包括同事唐晶，以及没到场的程敏等等，燕瘦环肥，高矮美丑，各色魅力不尽相同的女孩到女人，都他妈的和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业务员搞过！至少都暧昧着，这他妈的是何等的香艳荒诞光怪陆离？建国甚至兴奋得无数次想象曹山被搞死的那一刻。

    一闷棍被断了所有后路这是轻的，弄不好遭群殴都有可能。但建国转念一想，过犹不及。这么搞对自己毫无好处，涉及的有曲燕，那张宁一定会跟曹山闹掰，可也会记恨自己！在否定这个十足刺激的计划之后，他发现做一个蝴蝶效应就好，他只需扇扇翅膀，就可以引来一阵暴风骤雨。

    建国放好曹山的手机，躲在旁边的便位，只听见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拉门声，拿起手机，按键声，紧接着是一阵沉默，沉重急促的呼吸声，手拳捶墙声，以及从牙缝里挤出来，恶狠狠的“草泥马勒戈壁”的骂人声。

    Jeff从厕所出来，血往上撞，几次几乎都站立不稳。他气急败坏。万万没想到，这么个毫不起眼的小兔崽子竟然让受奇耻大辱的事儿，妈的自己都不敢想的艳福这小子都他妈的占了。凭什么？！别人他不管，你曹山搞同学老婆我不管，你肏客户我不管。马勒戈壁的你个小丫挺的绿帽子扣到老子头上来了，结结实实的双保险！沈思你个骚屄，老子肏了你这么些年，你他妈的跟我摊牌，说有男朋友让我放手，我他妈的放手不操你个骚屄，可你他妈的不老实跟Jim，却勾引小伙子。你他妈的亲手把这小畜生招进公司，我就觉得不对劲，马勒戈壁的我真是大意了，你俩这情调得很有水平啊！！！！！马勒戈壁！！！！！！操你妈的曹山！！！！你搞我小三我他妈的还不弄死你，你连我老婆都上！！！操你妈的王一梅怎么还能让你给肏了？？怪不得这大骚逼乐不思蜀，原来有人替老子给你交公粮了！！！曹山啊曹山，你个小蚂蚁，老子碾死你不费吹灰之力你竟然敢肏我女人，你妈逼！！！！！

    Jeff咬着槽牙骂得曹山体无完肤，头顶上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推开会场大门，正赶上曹山唱毕，曹山连同会场上所有人都扭头看着推门而入的Jeff。他楞了一下，立马换上灿烂笑容快步走向舞台。一把搂住曹山，做亲切状的大声宣布“曹山，我们公司资历最浅，地位最低的业务员，却也做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下面有请曹山的客户，苹果公司高级副总裁王一梅女士为曹山颁奖！大家欢迎！！”

    一袭红色晚礼服的王一梅笑盈盈上台，高档的面料包里着她凹凸有致高大丰满的身体，Jeff一脸笑容却冷眼旁观，看自己老婆装模作样的和给自己戴上绿帽子的属下在台上保持距离的做亲密状，王一梅又高又壮，1米9多的身高加上高跟鞋突破2米，比1米7不到又瘦又小的曹山高出去好几个头。老婆弯下腰和曹山拥抱，曹山的脸要真更贱都贴到王一梅胸口里了，王一梅弯着腰，那大屁股厥得叫一个翘。这对狗男女装他妈的什么距离感？王一梅你不是尝过曹山的大家伙吗？还他妈的别墅！！！Jeff保持笑容，但眼神中分明是手刃曹山的凶狠。这是男人最大的屈辱，更何况是被一个小玩意儿给带了绿帽子！！

    曹山受宠若惊的从王一梅手中接下奖杯和大支票板儿，他和王一梅每一次相处几乎都是赤条条的在床上猛干，可如今人五人六的在台上，灯光映射，台下人头攒动。身边站着老板兼王一梅老公，曹山有些心虚，有些忐忑，这种感觉怪怪的。三个人并排站在一起，高低错落有致，不仅是高女矮男的身高落差很有喜感，三个人的关系更是绝佳的小说素材。

    接着，Jeff又宣布了公司优秀员工，沈思。当他看着沈思牵着Jim的手笑吟吟十足幸福的走上台的时候，更是嗤之以鼻。他心想，Jim你就是个比我还傻逼的大绿帽子男，沈思老子肏了多少回都记不清了，你他妈的替老子擦屁股了。你以为我和沈思结束了这骚屄就善罢甘休了？绿帽子你还继续戴着。就算你娶了沈思，你老婆也得被别人肏。你个傻逼还以为捡了个宝，傻逼去吧！老子玩儿剩下的，老子最起码也是个有头有脸的海归，可沈思这骚屄太贱了，连曹山这外地打工崽都玩儿你女人，你妈逼的，傻逼去吧！！！Jeff倒是报复性的觉得有一丝快感，可他忘了这充其量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

    这时，奖台上从左至右，Jim，沈思，曹山，王一梅，Jeff。他实在受不了这大大的讽刺，曹山泥马勒戈壁的，你玩儿得够狠，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曹山，你跟我来！”Jeff在曹山耳边说了一声，搂着他的肩膀下了台。

    沈思凭借多年对Jeff的了解，觉得他的行为和眼神有些反常，不经意间看到走向门口的Jeff手顺势从曹山肩膀变成掐着他的脖子，押着他往外走，拉开门走出去的一刹那，仿佛看到Jeff控制不住的一脚飞踹，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随着门的关闭而被淹没了。她有种不详的预感。

    和嘈杂热闹的宴会厅相比，酒店楼道空旷又安静，急促的高跟鞋声敲打在地面上，响起阵阵回声。沈思手握手机，洁白手臂挑起高贵典雅晚礼服的裙摆，一脸慌张的边奔跑边寻找着，白皙裸露的香肩，美丽的锁骨，修长的脖颈上已经渗出洇洇香汗，饱满坚挺的胸脯在晚礼服包里下，随着急促的奔跑而颤动着。沈思按照Jeff发给她的门牌号，越跑离会场越远。

    当沈思推开房门，看见的是双眼通红，怒发冲冠的Jeff，他出离愤怒已经没有理智，与她所熟悉那个温文尔雅、谈吐优雅、能控制自己情绪的儒雅男人完全判若两人。

    “Jeff，你怎么能打人？！”看到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曹山，沈思明白怎么回事了。她赶忙跑过去想把曹山搀起来，没想到Jeff竟然发疯似的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紧跟着抡圆了一个大巴掌扇在她脸上，霎时间天旋地转，穿着高跟鞋的白嫩小脚站立不稳，修长的身体在空中转了一个优美的圆弧，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

    “Jeff，你！！！”沈思一阵头晕目眩，回过神来才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捂着脸几乎要哭起来，她不明白Jeff竟然能对她下如此狠手。

    怒火烧得已经满眼通红的Jeff竟然从嘴里挤出一个丑陋至极的微笑。

    “哈，怎么？心疼你的小男友了？啊？！你不是和Jim快订婚了吗？你不是让我都放手了吗？怎么？心里还惦记这个小子？”

    “说什么呢你？！”沈思挣扎着起身，Jeff为什么这么对她？难道是因为曹山？可曹山和她有什么关系？“我惦记谁了？你说曹山吗？我和他有什么关系？”

    Jeff没说话，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把手中的5110i递了过去。

    沈思从曹山的手机上看到自己发给他的暧昧短信的时候，脸上还有点热辣辣的感觉，原来是因为这个。沈思松了一口气，反而觉得Jeff能因为一条短信而大动干戈，心里还是在乎她的。沈思把手机递给Jeff，故作轻松的说“这有什么呢？小男生逗逗他玩儿而已，你犯得着发这么大火吗？你以为我喜欢他？

    他能给我什么？我Level会低得会喜欢上一个臭业务员吗？Jeff，你太小看我了。““犯得着？！我堂堂一海归，一公司总经理被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兔崽子戴了绿帽子，你说我犯得着？”愤怒至极的Jeff指着沈思破口大骂。

    沈思暧昧的靠在Jeff身旁，纤纤玉手搭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轻轻的说“Jeff，你真是误会了。男人喜欢女人容貌，女人才不稀罕男人长得如何呢，我喜欢的是才学、能力，我，”说着沈思轻蔑的看了一眼曹山，然后又深情妩媚的看着Jeff说“就他？Level这么低下的人我怎么会喜欢？难不成我跟着他过苦日子？我图个啥？我疯了吗？Jeff，虽然我和Jim快订婚了，我也知道我们俩分手对你来说很不公平，但我真的很高兴你还能这么在乎我。”

    躺在地上的曹山看到沈思看自己轻蔑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楚。是啊，她是白天鹅，我是癞蛤蟆。她怎么看得上我呢？沈思是女神，他这样的穷酸小子只远观而不可亵玩。可，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平白无故的遭毒打？他和沈思的确没有什么啊。我手机上有什么短信？我不能这么被误会啊？我再卑微可不低贱，凭什么就揍我？曹山努力撑起身子，说“Jeff，你误会了，我，我手机丢……”

    还没等说完，Jeff一跨步过来像发任意球一样照着曹山脸就是一脚。意大利产的三接头皮鞋啊！踢得曹山脑袋带着脖子和身体几乎在空中转了个圈，又狠狠的摔在地上。

    “Jeff，你别这样！”沈思看到曹山被踢成这样，突然想起了几年前，她和Jeff在酒店偷情，被初恋男友抓个正着，当年的他和今天的曹山是同样的神情，那一刻，沈思真的很心疼。

    “呦呵！怎么着？心疼了？你甭他妈的跟我装！你那点小心眼我不知道？曹山刚来我就发现了，他不就是长得像你之前那个穷小子？你呀，Christie，你一边用身体换钱，一边还想着纯洁的爱情！他就是你找来的替代品！一边找有钱男人，一边还他妈的跟穷小子玩儿暧昧，你怎么这么浪？！”说到激动处，Jeff一把将沈思推开，仰天长笑，狠狠捋了下散乱的头发，指着被他推倒在地的沈思咬着槽牙狠狠的说“Christie，你很优秀，我承认，你把我当大树，我也就把你当个玩物！我感谢Jim给我擦屁股。妈的老子从你刚毕业肏到27，你嫁不出去难道还砸我手里？还他妈的讹上我了？你漂亮又怎样？身材好又怎样？你床上活好有怎样？你他妈的就是一小三儿！！当初那臭小子那么爱你，看你让我肏了他去自杀！可你呢？还不是心安理得跟着我？我不给你钱，不给你买车，不给你一套大房子，你他妈的让我肏吗？”

    “够了！！”沈思不相信Jeff能说出来如此伤人的话。

    “是够了！！！”Jeff喘着粗气，大声喝道“你别自我感觉态良好了！！

    如果你和曹山这小子真他妈的有点什么？老子大多就是感觉被骗了！你爱让谁肏让谁肏！你现在不是属于Jim了吗？你让不让曹山搞你跟我没关系，你让别人肏是Jim带绿帽子！你的问题我弄明白了就行了。“说着他又狠狠的转向曹山。

    “我他妈的要跟你算账，妈的你敢搞我老婆！！你他妈的吃豹子胆了，一个小破业务员敢搞总经理夫人！！！马勒戈壁的，你是怎么认识我老婆的！！！！说！！！！！！！”

    曹山被打得已经浑浑噩噩了，没有力气去争辩什么。只是摇着头。含糊的说“我，我，和，和Christie，去，去王一梅……”Jeff一听，怎么还有沈思的事儿？恶狠狠的转回头，那种愤怒比刚才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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